但見蕭亦塵從王府眾人身后緩步而來,身著一身霜色衣裝,頭發(fā)還是濕的泛著水汽披在肩后,下人們聽見聲音,忙不迭讓出一條路來,蕭亦塵便從那條路上走過來,動作輕柔地拉起了蘇長錦,不動聲色地捏了捏她的掌心,淡淡道:“你方才,做的很好。很有當(dāng)家主母的派頭?!?p> 蘇長錦愣住了,她愣住的原因是從來沒看過蕭亦塵穿淺色的衣服,別有一番風(fēng)味,她純粹是被他的男色給鎮(zhèn)住了。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皇帝蕭亦浩,他像是不認(rèn)識這個弟弟一般把他從上到下打量個遍,聲音不冷不熱:“王弟來得,還不算太遲。”
“方才沐浴時小憩了片刻,故而來遲了些,還望皇兄不要怪罪?!弊焐险f著不要怪罪,蕭亦塵的話中卻不見半點歉意。
“王弟來的正好,”蕭亦浩踢了踢地上的木擔(dān)架,“過來瞧瞧這是誰?!?p> 蕭亦塵沒有出聲,過來掀開白布掃了一眼,沒有一點驚訝的神色。
“如何?”
蕭亦塵沒有多看,“在普通不過的劍傷,一招即死。”
蕭亦浩摸著下巴似是沉思著開口:“王弟你說,這個刺客是怎么知曉朕和貴妃今日出宮去了錫南,并且一路逃過朕的追捕?”
蕭亦塵淡聲道:“皇兄方才說的話臣弟也聽到了,執(zhí)嵐既是因為江平而死,這刺客的目的興許是江平,只是皇上湊巧在那兒,故而被他沖撞了圣駕?!?p> 他抬眼,看向蕭亦浩,眼底平淡無波,仿佛對他而言死的不過是個不足掛心的宮女。蘇長錦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聯(lián)想到在膳房碰到的安子逸,臉色有些蒼白。
這一切太巧了點,她不久前才碰到一身白衣綻血的安子逸,蕭亦浩后腳就帶人過來圍捕刺客。他說他是被仇家所追殺,莫非是和江平有什么過節(jié)?可她剛剛還答應(yīng)安子逸會去找蕭亦塵救他,此時此刻該不該和蕭亦塵他們說出實情?若是說了,又會不會給楚湘王府惹來什么禍端?
“這刺客今日敢刺殺錫南總督史并且能全身而退,明日就能明目張膽地潛進(jìn)皇宮刺殺朕。”蕭亦浩眸光緩緩沉了下去,語氣卻還算溫和:“朕在這里浪費了這么多時間,已經(jīng)是給足了王弟的面子。若是刺客跑了,這罪名……”
蕭亦塵冷聲打斷道:“這府中本就沒有刺客?!?p> 蕭亦浩便笑了笑:“放心,那人身受重傷,待朕的人搜一搜,總能搜出點蛛絲馬跡。他跑不遠(yuǎn)?!弊詈笠痪?,似是蘊藏了極大自信般說道。
蕭亦塵沒什么表情地道:“既然如此,皇上請自便?!?p> “搜!”一聲令下,親衛(wèi)軍動作敏捷地分散進(jìn)了各院。蕭亦浩站在蕭亦塵面前,握著阿爾瑪柔若無骨的手腕,漫不經(jīng)心笑道:“前日朕新得了一支舞,苦于沒有合適的曲子相配,王弟文武雙全又通音律,空時可幫朕瞧瞧,不用整日往軍機(jī)大營跑,胡蠻和南狄沒出什么大事。”
蕭亦塵沒出聲,點了點頭。蕭亦浩也不介意他這冷淡的態(tài)度,目光在他們夫妻二人相執(zhí)的手停了一停,阿爾瑪跟著他,亦是停了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