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大理寺卿
“如此,涂卿便退下吧?!?p> “謝陛下。微臣告退?!蓖可袝帜_慌亂的退了下去,待走到御書房外,風一吹才發(fā)現(xiàn)整個人都被汗?jié)窳?。他嘆了口氣,快步向外走去。陛下啊,已經(jīng)不是當初勢薄的那個太子殿下了。他老涂,得識時務啊,不然,恐怕最為疼愛的女兒也得折在這深宮。
御書房內。
“此次謝過姑父姑母了?!甭遛全i看著下首的李大人說道,:“還連累姑母搭上了一個伶人,奕玦十分抱歉。郭安,回頭讓人去尋幾個好一點的伶人給大長公主送過去?!?p> “不必了。陛下,”李大人笑了一下,擺了擺手。“那并不是個伶人,也沒尋短見?!?p> “此話怎講?”
“公主特別喜愛的那個伶人有個雙胞胎姐妹,只不過她二人一個流落風塵,一個成了伶人。當初微臣和和大長公主本是準備許諾那個伶人重金和自由,然后讓她設計被姓涂的當眾調戲,然后微臣和公主會救下她。后來她們姐妹二人尋過來,提出由姐姐去誘那涂尚書,一不做二不休,生米煮成熟飯。如此一來,便證據(jù)確鑿,便不怕他不就范。事成之后,公主會派人送她姐妹二人離開此地,南下江南,重回故里。”李大人笑的憨厚。
“不管如何,還是多謝姑父姑母為奕玦分憂。”洛奕玦轉過頭吩咐郭安,:“去朕的私庫把那幅《十指鐘馗圖》拿過來給姑父。”
“是。”郭安躬身退了下去。
“微臣多謝陛下?!眳堑雷拥恼孥E,那可是多少文人墨客求之不得的瑰麗珍寶。陛下出手,就是大方。
大長公主府。
大長公主看著底下跪著的兩個長相衣著皆一模一樣的少女,低聲嘆了口氣。
“你二人可是想好了?若想留在這京城,便留在這大長公主府便是。本宮與大人還是護得住你二人的?!?p> “謝大長公主。但是不用了,若依,青衣姐妹若留在這,以后便少不得給公主和大人添麻煩的。畢竟兩個大活人,終歸是藏不住的。大長公主和大人贖了若依從那煙花之地出來,我姐妹二人已是感激不盡。便是公主將我送到尚書府我姐妹也應毫無怨言。更何況還給我姐妹二人自由,送我二人回故里。我們姐妹二人,終生不忘公主與大人的大恩大德?!比粢勒Z氣堅定,姐妹二人一起給大長公主磕了三個頭。
“既如此,你們姐妹二人便去吧。若有事,便請人傳信來公主府,我夫妻二人必會盡力相幫?!鄙鲜椎闹心昱右荒槣睾?,語氣溫柔。
“青衣,拜別大長公主。公主,定要珍重。”神情較為冷清的那個女子定定地看著大長公主,認認真真地復行了一禮。
“去吧,一路保重。管家,多派些人。務必保證她二人安全抵達。”大長公主朝一邊的管家仔細叮囑。
“是?!?p> 等人漸漸走遠之后,大長公主才端起茶盞輕泯了一口。罷了,多派人照拂她二人便是。畢竟,人家也是此事的功臣。
說起來,此事還要從幾天前說起,駙馬下朝回府便屏退旁人,說陛下交給他一個任務。讓他拿住戶部尚書涂浩然的一處錯處,要足以讓他把手里壓著的銀子吐出來,不再每天哭訴戶部快揭不開鍋了,又不能一下拿下他。她夫妻二人商議了半日,才合計出這么一個合適的辦法。
要說這涂尚書,也是個奇人。有大才能,卻貪財,好色,后院可謂是姹紫嫣紅,各色美人都有。卻又很寵已去世的原配所出的兩個女兒,后院沒有一個女人能爬到他那兩個女兒的頭上。以前其站在麗太妃那一派,陛下登基納了他二女兒之后,此人便成了中立派,打太極的功夫著實了得。連陛下都看中他的才能,不愿直接殺了此人。
她素來愛聽戲曲,府上養(yǎng)了不少伶人。剛好有一女子年齡不過十四五歲,卻生的花容月貌。她與駙馬便設計安排了一番。他涂尚書絕不會料到,前一日還情誼綿綿愿意入他府上做妾的美貌女子怎么第二日便立馬轉變了嘴臉。他還巴巴的把人送回來,想正式將人討了去,呵,怕是想的極美。也幸虧去的是若依不是青衣,不然以青衣那個清冷的性子,也未必能完美騙過那個墻頭草。
“公主,大人回來了?!眮辛⒂谝慌缘馁N身侍女在看見廳外來人時,提醒了正在出神的大長公主一句。
大長公主站起身,迎了上去,:“夫君回來了?!?p> 一身官袍的大理寺卿大人神色愉悅,拉著大長公主坐下便將畫展開給她看。
“陛下賜的,吳道子真跡,公主看看。”
“嗯。畫是極好的?!贝箝L公主語氣淡淡,神色略有些恍惚。
“公主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李松攬住大長公主的肩頭,問了一句。大長公主往后靠在了他身上。
“只是有些可惜了兩個小姑娘。”她擺擺手,示意下人都下去。
“唉。她二人可都安排妥了?”
“嗯,本宮讓管家安排了人送她們姐妹二人回江南了?!?p> “那便好。公主莫要多思,她二人,也算為這大煜略盡一份薄力。”李松安慰道,心里也默默嘆息,是啊,可惜了。
“夫君,你說,陛下這是何意?”
“怕是要用涂家了,才敲打這涂浩然。也或許,是要涂尚書和他女兒都安分守己,給宮里那位騰地方。”
“陛下和那位?”
“嗯。我和涂尚書進宮時,觀陛下應是從那位宮殿的方向過來的?!?p> 某佛寺后山。
“祭司,圣女離開南疆了?!币缓谝履凶庸蛟诖斑?,對里面那個華服女子低聲通稟。
良久,里面人才回應?!笆裁磿r候的事情?”
“半個多月前?!?p> 屋內人神色一泠,“為何現(xiàn)在才來報?”
“屬下失職?!?p> “行了,下去自己領罰。”
“是?!蹦凶右恢贝怪^,屋內人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見他伏在地上的手上青筋暴起?!疅挭z’的刑罰,可不是一般人能扛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