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鳴很煩躁。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個把月,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一切顯得平和又無聊。它絞盡腦汁的尋找著回去的方法,卻沒有絲毫頭緒。
鄭鳴很無聊。經歷了最初對于新世界的好奇,漸漸熟悉了新的環(huán)境之后,這個神似中世紀西方的世界越發(fā)顯得無趣起來。
這里沒有災厄之森時優(yōu)美的自然環(huán)境和千奇百怪的奇異生物,也沒有哥布林村莊時的緊迫感和刺激感,更沒有通明村里讓人眼前一亮的新奇小玩意兒。這里的一切顯得落后又單調。再加上整日里無所事事,于是這一切更加顯得單調乏味。
正在它托著腮思索間,突然刺耳的歡呼聲夾雜著尖叫聲響起。嘈雜高昂的聲音打斷了它了思緒,讓它抬起眼看向了場中。
這是一個演武場。面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到可供兩位騎士比拼騎術,小到騎士們交錯而過之后要立馬減速以免沖破欄桿。
場中進行的正是兩位騎士的交鋒。只是現(xiàn)在一人被那個包滿皮革棉布的渾圓槍頭挑翻在地,另一人則是跳下馬背享受著眾人的喝彩。
比武。是這里為數(shù)不多的娛樂項目之一。它分為很多種,平民之間的、貴族之間的、公開的、半公開的。而面前這個就是一場無論是場內還是場外都是貴族的小型比武。
場中那個享受著眾人歡呼的騎士,摘下了頭盔。如同火焰般的金色短發(fā)和雕塑般的英俊面孔暴露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隨著他帶著淺笑的面容出現(xiàn),周圍的歡呼尖叫聲陡然提高了好幾個分貝。更有一些大膽的貴族小姐旁若無人的高聲表達著自己的愛意。
“玫瑰騎士,你好英俊啊。我愛你?!?p> “玫瑰騎士你是最強的。我是羅素伯爵的侄女。我叫辛蒂~~~”
…………
面對那些貴族小姐們狂熱大膽的發(fā)言,騎士向周圍優(yōu)雅的做了一個騎士禮后走到了失敗者的面前。
“曙光騎士,你是一個強大的對手。不過騎士靠的不僅僅是騎術,他的坐騎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部分。我的老伙計是罕見的龍血寶馬。這一點上我占了很大的便宜?!?p> 落敗的騎士此時也摘下了頭盔,露出了里面棕色的頭發(fā)和帶著雀斑的年輕面孔。
“玫瑰騎士,你不用妄自菲薄。你的騎術確實遠勝于我,這不是單靠坐騎就能彌補的差距。輸給你我心服口服?!?p> 說著落敗的少年騎士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面前已經伸出許久的手。于是戰(zhàn)勝者拉起落敗者,雙方并肩而立向觀眾行禮的美麗畫面鋪展開來。周圍的歡呼喝彩聲也再度高昂了起來。
“切,隔著這么遠,所有觀眾都能清晰地聽到他們的交談。蘭斯洛特這小子真是虛偽。”
鄭鳴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爽的低聲向身邊的格溫娜抱怨了起來。
“你說什么?你這個包裹在黑袍里不愿露面的老鼠。你是哪個家族的?竟然膽敢誹謗玫瑰騎士大人?!?p> “就是就是。這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加完美的人嗎?強大、英俊、彬彬有禮,遵守騎士準則。就連私生活方面也從來沒有傳出過桃色緋聞?!?p> “我看他就是嫉妒。因為自己見不得人只能隱藏在黑袍里面,所以才會那么仇視玫瑰騎士大人?!?p> “就是就是。他就是嫉妒?!?p> 見周圍那些花癡,竟然在尖叫的同時還能耳尖的聽進去自己的低聲抱怨,瞬間形成一個環(huán)繞自己的聲討圈,鄭鳴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一旁籠罩在鄭鳴同款的灰袍之下的格溫娜眼見鄭鳴的窘境,低聲輕笑著拉著它逃離了現(xiàn)場。
“啊~~~我討厭蘭斯洛特那小子。”
一處偏僻的角落里,好不容易逃離了仇視視線的鄭鳴高聲吶喊道。
“真搞不明白你為什么那么討厭他。他又沒有得罪你。那么英俊、那么禮貌。”
“切,我就是討厭他那張英俊的臉啊。一臉假惺惺的笑容,禮貌又充滿風度。怎么看怎么刻意,一點都不真實。”
說著鄭鳴還模仿起了蘭斯洛特優(yōu)雅的舉止。然而怎么模仿都像是東施效顰一般顯得異常別扭。
“噗,人家哪有像你這樣?好了,別鬧了。都怪你,我們只能在這里等了。你也真是的,人家好心好意的邀請我們來看他的比武,你竟然還說人家壞話。也不知道阿瑟去哪了?剛才只顧得上拉著你逃跑,一轉眼就不見了?!?p> “他那也好意思叫比武?明明就是表演吧。還不如去看那些話劇呢?!?p> 自那日初次見面之后禁不住格溫娜熱情的性格,加上阿瑟忙于課業(yè)經常缺席,整日一起鬼混的二人也漸漸熟稔了起來。而那位號稱玫瑰騎士的蘭斯洛特就是在格溫娜的介紹下認識的。
蘭斯洛特好像是完美的。充滿男人味的英俊相貌、強大的實力、就連貴族禮儀教師都無可挑剔的優(yōu)雅禮貌、還有充滿風度的言行。這一切加在一起好像沒有一絲缺憾。不過鄭鳴就是討厭他。這一點連它自己也很意外和不解。
“也許……可能……似乎……真是出于嫉妒?”
苦思冥想了許久,鄭鳴得出了不太確定的結論。
今天蘭斯洛特以觀看自己比武的名義邀請了鄭鳴三人,并且明確表明了希望大家留下來到他府上一敘。盡管鄭鳴百般不愿,卻禁不住格溫娜的軟磨硬泡還有阿瑟的請求,勉為其難的來到了這里。
“哼,果然如我所料。什么比武?根本就是一場表演,一場秀。話說回來阿瑟為什么要來?。克频粽n程就為了來看這個?”
被格溫娜拉著尋找阿瑟的鄭鳴還在不憤的碎碎念著。這倒不是因為那些不可理喻的花癡。就因為阿瑟也要來,所以三人形成了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導致它無法拒絕。這才是它的怨念所在。
“可能是想要過來確認蘭斯洛特到底有多強吧。畢竟玫瑰騎士在貴族圈里是出了名的強大。甚至有年輕一輩最強騎士一說。別看阿瑟平時那樣,其實對于騎士他還是異常執(zhí)著的?!?p> 說話間他們已經找遍了演武場周圍,卻沒有發(fā)現(xiàn)阿瑟的蹤影。遠遠地看到場中立著的旗子已經換成了雄鹿和北原狼族徽。
“他們是不是已經回去了?要不我們去蘭斯洛特的府里看看?就算他們沒在,我們也可以在那里等待。”
格溫娜的提議很有道理,鄭鳴沉吟了一下,勉為其難的答應道:“好吧。”
于是二人再度帶上了兜帽,向蘭斯洛特府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