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琇瑩瞧著他注視著城墻如此出神。
和曜回神說:“哦,我看這個城墻修得挺特別的。”
琇瑩細心向他解說:“這道城墻歷史挺久遠,聽老人們說這道墻具有驅邪擋煞的作用能護這座城里的百姓安寧,每逢特殊的節(jié)日人們還要來拜祭呢!”
兩人下了車琇瑩帶著他往城里面走,和曜稍落后她一步看了一眼城墻。
這時和曜小聲呢喃道:“怪不得只要有信仰供奉稍有靈性的東西會成為地仙?!?p> “嗯?你說什么?”琇瑩以為和曜同她說話回過頭來看他。
“沒事,沒事”和曜訕笑道,“對了你還沒同我說你家是干嘛的,我這樣冒昧的去你家人不會介意嗎”他飛快地轉移著話題。
和曜趕上去同琇瑩并肩走著,聽著她說:“嗯,我家中經營著一間藥鋪,我父親是名郎中在家中藥鋪坐診。”
和曜接著問:“還有其他人嗎?”
“沒了,母親生我的時候早逝,家中只剩下我們父女兩人相依為命。”她說著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被和曜看在眼中。
一時之間和曜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琇瑩向來不喜歡在別人面前顯露脆弱的一面,生母早逝父親整日忙于藥鋪經營和病人診治中,早年帶她的嬤嬤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所以自小她就懂得學會照顧自己,學著如何幫父親的忙,于是她苦學藥理幫忙整理倉庫中的藥材,學著如何經營打理藥鋪。
不同于一般的少女喜歡涂脂弄粉、金裝玉飾的裝扮自己,琇瑩整日素面朝天穿著素凈的衣衫,有時為了上山采藥,打理藥草方便會作一身男子裝扮,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對了,昨日我看你滿身傷痕半夜又發(fā)起了高熱,我身邊沒帶些退燒的草藥只是……只是用水給你擦拭了身體。”琇瑩說著覺得面上一熱,“幸虧你身強體健的,只不過你說記不清之前的事情也可能是因為高燒把腦子燒糊涂了,我爹爹的醫(yī)術雖稱不上妙手回春但在這一片還是享有名聲的,到時候找他給你看看說不定就好了?!?p> ……好不了了,和曜心想,因為我根本沒病,這可得好好想想,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那她豈不是覺得自己居心叵測,這可得好好計劃計劃……
和曜思考問題的時候眉間就會皺起一個小褶,并不會讓他的俊容顯得苦悶反而讓他顯得一絲沉穩(wěn)肅穆。
琇瑩以為他的沉默是因為緊張于是出言寬慰他道:“其實你不必如此擔憂,我爹爹為人和善從不與人計較銀錢的事,窮苦人家來領取藥材向來都是免費的?!?p> 和曜曾經的天界戰(zhàn)神千軍萬馬橫刀立于面前他也面不改色,孤身抵擋魔界的魔物一絲一毫也不曾退懼,他會害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嗎?會因為自己的謊言被戳破而感到緊張?
沒錯他會……誰讓他面對的是琇瑩的父親,面對的是謊言揭露后如何面對她的難題。
一條大道直通東南其余小路蜿蜒而生,如同樹枝般其仰八叉的自然延伸,東主街白日間人頭攢動熱鬧非凡,紅頭牌坊描金彩繪地柱子立在街道兩旁,酒水鋪子成衣店當鋪林立該有的一間不少,這座城鎮(zhèn)透露出的不屬于它的生機和繁華氣息。
琇瑩帶著和曜從城門一路走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他們分別是城門守衛(wèi)的士兵頭領張統(tǒng)領,街口擺攤賣早點的王大娘一家,賣脂粉首飾的魏娘子等等,他們或多或少有些舊傷隱疾的都是琇瑩家藥鋪的??停援斔麄兛吹竭@名男子亦步亦趨地跟在琇瑩身后時他們臉上打招呼的笑容里帶著疑惑、不解還有興趣……好奇的眼神流連在兩人之間。
哦!魏娘子是個寡婦……
除去和曜周身的氣度不說他那張英俊的面龐吸引了街上不少少女以及少婦的目光,一開始還不覺得可是周圍的人不自覺的靠近,以和曜為中心的觀察圈形成并且徘徊在他們周邊……
琇瑩從未如此被人圍觀過感到渾身不自在,于是她不自覺加快了腳步,和曜察覺到周圍人過于炙熱的關注加緊腳步跟上琇瑩。
“走,前面轉角!”琇瑩一把拉過他的手腕。
在進入小巷之前和曜不經意抬眼瞥見‘德濟堂’三個端正的大字落于褐色匾額上。
在古樸熱鬧的藥鋪后偏安一隅的小巷子中隔絕了外界的繁雜和喧鬧,“吱呀——”一聲推開木門。
入眼是森然的綠意青磚灰瓦的圍墻腳下種植著不知名的花草庭院的西南角亭亭如蓋的大樹留下一片陰影。果然有她的地方樹木植物總能生長繁茂。
“這是我家的庭院前面是倉庫再前面是藥鋪……”琇瑩向他介紹著自家房屋的構成時。
“小姐——”一聲驚破天的呼喊使琇瑩僵住了身形。
“你終于回來了!”一道粉色的背影自里屋竄出來,一陣風似的從和曜眼前晃過,直沖琇瑩的腰際而去……
依照這個速度的沖擊力肯定會受傷的……
和曜目光一冷長臂一伸下手穩(wěn)準狠,一下就抓住那個粉色的衣領。
還沒看清來人的面目就被抓住命運的后脖頸的小玉對那人怒目而視,亮著嗓子喊道:“你是誰?快放我下來!你想對我家小姐做什么?”
琇瑩不禁扶額,“小玉……他不是壞人?!?p> 又轉向對和曜說:“你快放她下來,她是我的婢女?!?p> “嗚——小姐”和曜一放手小玉就直奔琇瑩的腰,掛在她的腰上就不下來了。一邊哭著一邊說:“小姐你怎么去了這么久才回來啊,我昨晚擔心死你了,看到小姐安然無恙就好了……”
琇瑩無奈撫著她的額發(fā)用一種哄孩子的語氣哄著她說:“我不是好好的嗎?嗯,傻丫頭別哭啦!”
她對著和曜苦笑道:“這丫頭從小同我一起長大性情同孩子一般,見諒見諒哈!”
“無妨?!焙完锥⒅茄绢^掛在琇瑩腰間不放的手眸色變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