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一邊拿起吃的一邊還在張望韓朝俠遠(yuǎn)去的身影。
步帥卻頭都沒抬,低著頭一邊喝湯一邊說道:“不用看了,回不來了?!?p> 王六咬了一口油餅一臉納悶的看著步帥不解其意。
步帥解釋到:“沒圣旨只有刑部的文書,說明是宋國舅的事情要找韓老。八百里加急說明是急事、難事。能讓宋國舅為難的事情在你印象里能有哪些?而且這事情需要一個捕頭來解決而不是找皇帝或者別的大臣,十有八九是有案子了,而且不可能是尋常案件。一般來說就是兩類,一類是棘手的大案,一類是只有王兄你才能辦的案件。那么就很明顯了,找的是韓老自然就是棘手的案子。這案子逼得國舅不得不千里迢迢把韓老召回去,那么十有八九來人會帶著卷宗案情紀(jì)錄的,那么韓老看了這種大案案宗自然也就沒有時間再來道別?!?p> 果然,還沒等眾人吃完,驛站管事的就過來匯報說韓捕頭已經(jīng)加急回京,讓他來幫忙收拾行李寄回京城。并且替韓老跟各位道歉,說是事情緊急走的匆忙,來不及道別等都回京后設(shè)宴補償。
王六一邊抹著嘴上的油漬一邊夸贊道:“行呀,步老弟,什么事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這樣看來我越來越覺得我是你套路了宋國舅給拐過來的?!?p> 步帥晃著腦袋瞅著王六問道:“宋國舅是個多么精明的人,別人不知道王兄你還不知道?那是我能套路得了的?”
王六看著步帥總一幅心事重重的神態(tài)心里越發(fā)的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雖然他心里從沒相信步帥是傳聞中的花花公子,但步帥這些憂國憂民心系天下的言行即使放在一個假裝風(fēng)流的俠義之士的立場上來說,也實在太過了。王六心里越發(fā)的堅信這個步帥身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和秘密。
想到這里王六又試探性的詢問到:“現(xiàn)在韓老回京了,步老弟你繼續(xù)南下是為了找你兄弟郎俠?還是為了軍前效力?”
王六的弦外之音步帥當(dāng)然聽得出來,步帥嘆口氣回答道:“王兄何必刺探,郎俠失蹤還有杜、霍二位前輩身亡都和血玉重劍脫不了關(guān)系,血玉重劍牽連北苗王,三苗一體叛亂聯(lián)合,不管是找人還是查案都應(yīng)該去接觸苗軍不是么?”
王六搖搖頭笑到:“罷了罷了,說不過你?!?p> 步帥轉(zhuǎn)頭看著王六又說道:“你在疑惑什么,我清楚。你怕我利用你,你怕我對待你不如對待胡岳貞、佟云那么誠心誠意,你總覺得我瞞了你什么?!?p> 王六沒想到步帥會這么直白的把話說明,反而顯得有些不太自在,只好默默地點了點頭。王六盡量讓自己顯得并不在乎,但游離飄渺的眼神以及身體不由自主的小動作,都在無聲的訴說著他心里很重視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步帥無奈的看著王六又說道:“王兄,我覺得你比他們所有人都更聰明,都更機敏,都更優(yōu)秀。時間不早了,咱們收拾行李該上路了。”
火藥、工具、材料、兵器裝了滿滿六輛大車,百余人的隊伍早就排列整齊只等步帥三人下令。步帥看衛(wèi)兵牽過三匹馬,對石入柏和王六道:“這次咱們也奢侈一回,可以每人騎一匹馬?!?p> 石入柏?fù)u搖頭道:“你們年輕人騎馬,我一把老骨頭還是在后面坐車吧。本來韓捕頭在我還有個伴,現(xiàn)在都是年輕人了,有代溝啦,哈哈?!?p> 裝兵器的車坐人太危險,裝火藥原料和制作工具以及餐飲帳篷行李的車又滿當(dāng)當(dāng)裝不下,只剩火藥車還剩一半空著。步帥安排人收拾干凈整理舒適,就回到隊伍前頭帶隊出發(fā)了。
最后出發(fā)時步帥回頭看著這時才陸續(xù)醒過來開始活動的山寨強人,無比感慨的嘆息道:“這些人生活的可真悠閑?!?p> 王六的馬和步帥并駕齊驅(qū),聽到這話也回頭看過去,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就問起步帥。
王六:“哎?老弟,我突然想起來,我當(dāng)初問你武功怎么回事,你還沒回答我,我現(xiàn)在是越來越好奇了?!?p> 步帥:“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告訴了你,就得殺了你。”
王六:“哎呦,那我可真得好好聽聽了,你的是藏了多少本事,能殺的了哥哥我了?”
步帥幽幽的探過身子看著王六,王感覺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驚天秘密,也緊張的看著步帥。
步帥小聲的慢慢地說到:“因為我,有病?!?p> 說完就哈哈哈大笑起來,王六楞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步帥在逗他,也就哈哈笑起來。
步帥又接著用平時一貫的口吻說到:“我小時候體質(zhì)差,根本不能學(xué)武術(shù),后來我不信邪,刻苦練了幾年,但是師傅們也是這么說的,我一點內(nèi)力也沒有練不了。后來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我醫(yī)學(xué)老師李分針先生,經(jīng)他診斷說我天生體制異于常人,無法積蓄內(nèi)力。我也就放棄武學(xué)了,從此專心研究文史和醫(yī)術(shù)?!?p> 王六若有所思的說:“哦,原來是這樣。”
步帥:“我說王大捕頭,這是審查下官呢?”
王六:“哈哈哈哈,兄弟你又耍笑哥哥了。不過,你還跟太醫(yī)李分針學(xué)過醫(yī)術(shù),可真是了不得,我記得你還說你跟王陽暗學(xué)的思想?那你可真是,嗯···,圣人門下一圣人呀?!?p> 步帥:“王陽暗、李分針,他們都無愧圣人之名。我么,最多算是個書生吧,你說我是圣人,怕不是在取笑我?”
王六:“這不是廢話么,我看你今天一大早就一直心事重重,不得給你找點樂子?”
步帥又嘆了一口氣說道:“王兄,我跟你打個賭吧?!?p> 王六略帶調(diào)侃的回答道:“哎呦!你今天不會是吃錯藥了吧?從來不愛賭博的人居然要跟我打賭,我怎么就覺得這么不靠譜呢?”說著臉色突然裝作陰沉接著說“你不會是要跟我賭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步帥:“很不幸,確實不是什么好事。我們打個賭,賭誰先死,如果我輸了,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王六驚訝的睜大眼睛,看了步帥半天問道:“如意老弟,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