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分析道:“這個要從兩個方面來闡述,一是政治,二是軍事?!?p> “皆是廢話,趕緊說重點!”李二瞪了他一眼。
王邵扯了扯嘴角反問道:“那叔以為,政治它是個什么東西?”
皇后側(cè)耳傾聽,而大唐皇帝李世民卻沉吟道:“政治就是皇家的利益?!?p> 王邵果斷點頭,這李二同志可以啊,悟性很高嘛!遂道:“雖然不太準(zhǔn)確,但也說個八九不離十吧?!?p> 李二同志顯然很不滿,朗聲道:“那你小子認為政治是什么?”
“政治的本質(zhì)就是不同利益集團之間的關(guān)系,往大了講就是大唐、吐蕃、吐谷渾等國的國家關(guān)系,往小了講就是叔您自己的利益,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出發(fā)點都是利已主義,是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存在的?!闭f道這兒,王邵歪著頭問:“那軍事又是什么呢?”
看著李世民不善的眼神王邵乖乖道:“呃……軍事是政治的延伸,是為政治的一種手段,雖然是為了政治服務(wù),但它也可以反過來影響政治,譬如我大唐滅了突厥,所以突厥的政治就完蛋了,但是無論政治還是軍事,都要受本國的經(jīng)濟實力決定,國庫充盈才是硬道理!”
李二很不客氣道:“這事朕比你這毛頭小子了解的更多,別拿那些云里霧里的詞匯來混淆視聽,朕在問你為何要帶他們?nèi)タ窜姞I?!?p> 得,估計李世民沒耐心聽講了,王邵趕緊和盤托出:“目的很簡單,彰顯我大唐武力,震懾宵小,拉攏盟友!”
長孫皇后插嘴道:“吐谷渾應(yīng)是宵小,那盟友是指吐蕃嗎?”
面對這位善良的大姐王邵自然態(tài)度良好:“皇后娘娘果然睿智,吐谷渾派那傻王子一面來求親,一面又動作不斷,顯然不安好心,等明年開春大唐與吐谷渾一戰(zhàn)定是不可避免,我想叔也是這般打算的吧。”
李世民點點頭:“不錯,秋收在即,等儲備了足夠的糧食朕得鐵騎將踏平吐谷渾,拿回本是大唐的土地?!?p> 王邵繼續(xù)道:“再來說說吐蕃,看似當(dāng)下已經(jīng)一統(tǒng)實則吐蕃的內(nèi)部矛盾異常激烈,那鄉(xiāng)下干部太年輕,完全震懾不住全境,所以祿東贊這個聰明人才會想到遠交近攻扯大唐的虎皮去震懾周邊蠢蠢欲動的小國和內(nèi)部的反對派。”
皇后噗嗤一聲,糾正道:“是松贊干布,什么鄉(xiāng)下干部,說的怎么跟九品芝麻官一般?!?p> “皇后娘娘說的是,是小子口誤?!比缓竽闷鸢珟咨系牟鑹睾蛢芍徊璞瓟[弄成一排,指著茶壺繼續(xù)道:“這茶壺好比是大唐,外側(cè)的這只茶碗代表吐蕃,而夾在茶壺與茶碗之間的另一只則代表吐谷渾,現(xiàn)在的吐蕃需要一個強大的靠山,那我們就給他們信心,彰顯大唐武力無疑是最簡單暴力的手段,一旦祿東贊見識了我大唐天威,必然會極力撮合松贊干布與我們大唐合作。”
李世民看著一排的茶壺茶碗忽然道了聲好:“合則雙利,一旦吐蕃與大唐遞交盟約,那吐谷渾就像這只茶碗被包在了里面,用兵時也必然瞻前顧后難以全力對抗朕的百萬雄獅?!?p> 王邵拍馬道:“圣上英明?!?p> 李二同志哼了一聲,顯然在說:“這還用你說!”
李世民噼里啪啦在矮幾上敲著手指,然后一頓道:“你想通過這次參觀達成目的?”
“嗯。”王邵點點頭。
“好,你說服了朕,這事朕允了?!?p> 王邵大喜,然后想到什么連忙又道:“叔……您是不知道,我為了想這個辦法那可是絞盡腦汁,夜不成寐,輾轉(zhuǎn)反側(cè),那啥頭懸梁,錐刺股……”
聽得夫妻倆齊齊翻起了白眼,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表情都一模一樣。
“行了行了,案幾都快盛不下你小子的口水了……那五千貫明日交到內(nèi)務(wù)府,剩下的宅子朕就賞你了?!?p>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個……微臣告退,就不打擾皇上與皇后娘娘歇息了?!边@次王邵是真心的,謝恩領(lǐng)賞,美滋滋!
李世民此時正欲起身,王邵習(xí)慣性來了句:“不用送了,呃……”
“滾!”
最后王邵是被李世民踹出門的。
待王邵走后,李世民搖頭回來,笑道:“呵呵,這小子,朕恨得牙癢癢,對了,觀音婢如今一見印象如何?”
皇后微微笑道:“雖說還只是個孩子,但超與同齡的心智,方才二哥與他交談,臣妾還以為二哥是在跟房玄齡、杜如晦他們問策呢?!?p> “此子雖是塊美玉,但還是少了些雕琢,太輕浮了,好好磨礪一番倒是能留給承乾用?!崩钍烂窀锌?。
說到太子,長孫無垢一臉憂心,居然跪在了李世民面前道:“承乾這孩子越來越孤僻了,青雀也越來越渴望權(quán)利,臣妾教子無方,有罪!”
李世民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臉的陰郁,但他還是急忙拉起了皇后,道:“這不怪你,都是底下的臣子拾掇的,朕可以容忍他們耍手段,也可以給他們一個公平的機會,但絕對不能容忍他們兄弟之間重演玄武門之變!若真到了那天,休怪朕……哎,朕倦了,觀音婢,叫下人進來服侍吧。”
“是。”皇后也是淚眼朦朧,都是自己的親骨肉,相煎何太急。
……
“咱個老百姓吶今兒個真高興!咱個老百姓吶……”哼著不著調(diào)的小曲,王邵歡歡喜喜準(zhǔn)備出宮,既然皇帝點了頭,那去軍營的事就算搞定了,而且招待任務(wù)過了今日子時就不用他管了。
為啥?
那兩個鄉(xiāng)下財主不是想到軍營里轉(zhuǎn)一圈嘛,連送使節(jié)出城的程序都可以省略了,畢竟這軍營本來就在長安城之外。
當(dāng)三天的接待使,能撈到一套房,這樣賺錢的活計若是能天天遇到就好了,王邵正美滋滋的做著夢,忽然一雙鹿皮蠻靴攔住他的去路。
抬頭一看,這丫頭似乎有些臉熟,不過天太黑看不清啊姐姐!
“咦,你怎么在這?”
“本少爺為何不能在這?”王邵靠近了一步,這才看清楚來人,居然是巴陵公主,此時她身著勁裝,腰掛弓箭,手里還提了只灰兔,想來是剛狩獵回來。
“啪嗒!”死灰兔掉在了地上,巴陵公主正活動著小拳頭一臉冷笑道:“好你個花和尚,天庭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己闖進來,今日本公主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來人,將他拿下!”
“臥槽!”王邵一聲驚呼,立馬轉(zhuǎn)身,奪路狂奔有木有!
你丫的活動手腕還以為要揍人呢,要是真被巴陵揍一拳,那王邵也認了,畢竟人家的初吻是給自己一不小心奪走了。
但是,你活動完手腕,掏出弓箭是什么鬼?妹子你不按套路啊你!
“嗖”那箭羽擦著頭皮從王邵的眼前閃過,王邵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這么近,關(guān)鍵金吾衛(wèi)呢?都他娘的死哪去了!
“站住,別跑!”背后嬌斥聲傳來。
傻子才不跑呢,慢一步非被射成刺猬不可,王邵拼了命的跑,見走廊就拐見拱門就鉆,不知不覺那嬌斥漸漸遠了。
不知過了多久,王邵終于受不了,趕緊扶著一旁的小假山大口大口喘著氣,心中將巴陵與春哥畫成了等號,真漢子啊,剛少說自己也跑了上萬米,這丫頭居然在后頭足足追了五千米不止,真是什么仇什么怨,至于如此鍥而不舍嘛,大不了本少爺吃點虧叫你親回去行不行。
當(dāng)然,王邵也就心里想想,若真出現(xiàn)在她眼前估計沒幾秒就得中箭身亡,一代情圣辯機這樣死了,也忒窩囊了些。
一隊金吾衛(wèi)呼喝著匆匆而過,神情緊張,嘴里還念叨著快抓刺客,王邵悄悄探出頭來,嘴上道:“啊咧,妖妖靈終于出現(xiàn)了,不過他們說的刺客是怎么回事,不會是指我吧!”
正想著,突然一個人影從假山上滾了下來,啪嘰一聲正好掉在了王邵腳底下,王邵被嚇得整個身子就是一哆嗦,跟踩到高壓電線似的。
青衣十三樓
四更奉上,還有五章債要還,媽耶,寶寶心里苦,就是不說……求點票票安慰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