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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辯機

第十一章 不容樂觀

大唐辯機 青衣十三樓 2717 2019-01-11 20:30:00

  告別了孫老道,王邵就帶著人馬闖進了糧草大營,這邊離傷兵營其實并不遠,不過警戒程度就嚴了數(shù)倍不止。

  畢竟是大軍的命脈,這點無可厚非,王邵也是耐著性子跟衛(wèi)兵們解釋,誰知衛(wèi)兵愣是不買帳,非看到官印才敢放行。

  元芳怒道:“你是誰的手下,居然敢對上官無禮?!?p>  “軍機重地向來如此,不管何人,要進來必須按軍規(guī)處理?!毙l(wèi)兵也是理直氣壯道。

  遠遠里面走來一群巡邏隊,為首的是一位銀甲校尉,見大營前有百來號人堵著,就過來了。

  “這不是王醫(yī)官嗎?”校尉老遠就向王邵招呼。

  王邵則是一愣,上下打量一眼,心說自己好像并不認識他啊!

  許是那校尉看出了王邵的疑惑,笑著解釋道:“前幾日本校尉在官道巡邏,正巧遇見六扇門大當頭,然后與她一起救的王醫(yī)官,那是王醫(yī)官陷入昏迷不知也是理所當然?!?p>  敢情是這么回事,王邵哦了一聲然后抱拳道:“多謝這位校尉出手相助,若不然王邵就成道旁無人問津的枯骨了?!?p>  “本校席君買,比王醫(yī)官癡長幾歲,若是王醫(yī)官不棄,叫聲席校尉即可。”席君買此時是仁勇校尉,正九品上,說起來比王邵的醫(yī)官還大,說話自然很隨意。

  “席君買……”王邵眼中一亮,這位可是被歷史埋沒的名將啊,最輝煌的戰(zhàn)績是在貞觀十五年,僅憑手下一百二十人就平定了吐谷渾之內亂,當時席君買僅是一個果毅都尉,也就是從五品下,不過,這也是他唯一在歷史上留下的一筆,后來就沒有提到了。

  “收做小弟!”王邵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樣對自己說,這種潛力股不提早投資簡直對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王邵笑道:“席校尉,其實我來糧草營也就是提前熟悉熟悉環(huán)境,今日大總管剛發(fā)話,升我為這營里的參軍,不過這官印還未下發(fā)……”

  正說著話,一匹快馬過來了,上頭騎士下來就舉著一個官印高聲問道:“聽說王醫(yī)官在此,不知何人?”

  百位六扇門兄弟很自然風開了道路,好讓王邵回身通過。

  王邵迎了上去,笑道:“我就是!”

  騎士將東西一交,抱拳道:“見過王參軍,小人還有要事,先告辭了?!?p>  “謝啦!”辭別來人,王邵托著官印又回來了。

  那兩個門衛(wèi)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頭大汗,這是得罪上官了,以后可沒好果子吃,見王邵過來連忙陪笑道:“原來真是參軍大人,小人……”

  王邵拍著兩人的肩膀道:“你們盡忠職守皆是好樣的,以后繼續(xù)保持,呵呵?!蓖跎坌χM去了。

  兩人又對視了一眼,沒想到啊,沒有責怪反而受表揚了,于是兩人更加精神抖擻盡職盡責,心說:“老子連參軍都敢攔下了,以后看誰敢亂闖?!?p>  話說王邵進了糧草大營,席君買也被他臨時抓了過來,現(xiàn)在他已經成了席君買上官,席君買自然不會不同意,這糧草營他熟路,便帶著王邵繞了一圈。

  不過王邵越看越皺眉,一路只是搖頭不語。

  等一圈下來席君買終是忍不住問道:“王參軍,你看如何?”

  王邵給得評語很直接:“依我看,一塌糊涂!”

  這評語把席君買雷的不輕,他原本還有些小得意,因為好幾處被他改進過。

  王邵見席君買欲言又止,便一指伸出,點著糧庫道:“運來的糧食隨意堆在一旁,即便糧庫放不下也不應該如此暴露在軍營中,敵人若是偷營,糧草必然是首當其沖,這不明擺著招敵嗎?吐谷渾只要一把火就能叫我們全玩完!”

  席君買尷尬道:“不會的,軍營防守嚴密,定不會叫吐谷渾人有可乘之機?!?p>  “既然提到了那我也說說這營里的布局,你這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得是做什么?”

  席君買頓覺王邵這話荒唐,一臉你別瞎指揮的模樣,冷聲道:“自然是保衛(wèi)糧草安全?!?p>  王邵開始滿嘴跑火車了:“哦,你還知道這是糧草大營軍機重地啊,你干脆插面旗子告訴人家這里是糧草營得了,防守的這么嚴謹,斥候一瞧必然會斷定此處不是中軍大帳就是糧草大營,而恰恰這兩個地方就是大軍的要害,你就這么輕易暴露出來了?”

  “呃……”席君買無言以對,這改進還錯了,而且聽王邵這么一講,還是大錯特錯那種,席君買滿臉羞愧之色。

  “還有,火頭軍日日生火起炊煙,這也很容易暴露目標,我們不能將他們集中一起,更不能將他們設在糧草營周邊,雖然來回運吃食會麻煩一些,但是免去了被一鍋端的危險。”

  席君買激動道:“王參軍果然厲害,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那是針針見血,句句切中要害,席君買服了,不知這大營該怎么改,還請王參軍示下?!?p>  王邵很滿意席君買的態(tài)度,收復小弟第一步完成。

  “呵呵,別急,回去看防守圖再說!”王邵拍了拍席君買的肩旁。

  席君買一拍額頭,疾走幾步,指著不遠處的軍帳不好意思道:“瞧我這記性,王參軍趕緊入帳咱們慢慢研究,請!”

  這一討論就是一個時辰,等王邵從席君買營帳出來,身邊一直跟著的元芳佩服道:“王大人真是神了,剛我都聽呆了?!?p>  王邵笑道:“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老祖宗們早就將這些寫進了兵書里,有什么好奇怪的?!?p>  元芳忽然笑出了聲:“哈哈哈,大人你沒看那席校尉的眼神,當真跟見了佛祖一般,剛才我就沒見他閉上嘴過?!?p>  “席君買是一員猛將,這些東西他自然不熟,若論打仗,我可不如他,咱也是動動嘴皮子而已,沒這么夸張?!?p>  “走,隨我去看看火頭軍,順便討口湯喝?!?p>  “嘿嘿,您不說我還不覺得,您這一說反倒餓了?!?p>  “行了,別耍寶了?!?p>  不一會兒,王邵來到了火頭營駐地,此時已經到了埋鍋造飯的時候,沸騰的開水直冒白氣,大廚們正拿著桶裝的碎肉往大鍋里倒。

  唐朝行軍打仗的干糧主流其實依舊還是粟米,從秦開始流傳下來的行軍干糧,不但保質期長大九年之久,還能同時用來喂馬,這種粟米干糧會定期分配給各個軍營,每位將士一領就是十天的量。

  之所以開火,完全是因為除了填飽肚子的軍糧之外,士兵們還需要副食來維持營養(yǎng),譬如面前正在煮的肉湯,還有肉干、野菜等等,最關鍵的還是為了攝取食鹽。

  “大哥,請給我打一碗!”王邵一如士兵們一樣排著隊,等輪到他的時候才開口道。

  廚子看也沒看就這么機械地舀了一碗給他,然后喊道:“下一位!”

  王邵沒走,而是端著肉湯喝了一口,味道有些淡,還有一絲醋味,便皺眉抬頭道:“為何是酸的?”

  廚子沒好氣道:“你是新來的吧?醋布下鍋,自然有點酸味,行了,趕緊走開,別擋著道?!?p>  王邵滿頭疑惑,等元芳端著湯過來,便問道:“元芳,那廚子說的醋布是什么?”

  吸溜,元芳先喝了一口,然后一臉舒坦道:“醋布就是醋布啊,找塊布浸泡在醋和食鹽里,打仗的時候就隨身帶著,吃飯時加進去一起煮,不就省事許多。”

  “那為何與我平日吃的味道不一樣?”

  元芳一愣,恍然大悟道:“難怪大當頭一見我就把我準備的精鹽給搜刮走了,一定是她給你開了小灶,哎喲,我的心吶……”說著拍著心口裝著哇涼哇涼的模樣。

  王邵反問道:“我剛巡營時不是還看見幾百擔食鹽啊,為何放著不用卻用醋布?”

  不遠處一個老兵插嘴道:“那些是全軍的食鹽,用來制醋布的,直接拿來吃恐怕沒兩月就所剩無幾了,兄弟你別想了,能有醋布就已經很不錯了,黨項、羌人還搶著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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