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當何解?”黃老臉上閃過一絲急色,連忙湊到王邵面前詢問道。
王邵笑嘻嘻望著眾人,低頭一指被龍荒丟在腳邊的弩機打趣道:“那我可真動手了,對了,我拿這個你們真會放心嗎?”
“嘿嘿嘿,小友說的哪里話,怎會可能不放心呢?對你啊,那是絕對的放心,是不是呀諸位?”地老老臉一僵,頗為尷尬道。
“對對對,肯定信你?。 ?p> “是呀,既然已經(jīng)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自然信得過王兄弟你的為人了!”
眾人,你一嘴我一語,紛紛不迭點頭搶著表態(tài)。
“是嗎……看箭!”王邵嘴角一翹,忽然低喝了一聲,身子也動了起來。
他猛地彎腰抄起弩機就端在了手上,還朝他們比劃了起來。
王邵的舉動嚇了眾人一跳,墨家人身子皆是一個激靈,武人的危機感瞬間爆發(fā),讓他們?nèi)砑∪饩o繃了起來,剎那間,身體本能的做出了戒備的姿態(tài),原本有些尷尬的神情也變成了冷冽,看向王邵的眼神極為銳利,滿滿的都是殺意。
要不是王邵他也練過,恐怕看了這等眼神,再感受著眾人散發(fā)出來的無形殺氣,就能將他給恫嚇住,可如今,王邵只能說,灑灑水啦。
“小友!你這是干什么?”地老后知后覺,原本背在身后的手漸漸放了下來,臉色瞬息間又恢復(fù)了平日里的和善。
明顯,王邵不是想反抗,這會兒連弦都沒上呢。
“呵呵,我就試試看,誰膽子大一點而已,這不,諸位瞧瞧咱們家龍美女,她就很淡定嘛,這弩,還得交給她來使。”
王邵見他們一個個如臨大敵,心里跟明鏡似的,同時又覺的十分好笑,心中不屑道:“瞧你們一個個慫樣,果然難成氣候!”
王邵也不當場戳穿他們的蹩腳謊言,而是提著弩機一臉諂媚的恭敬交到龍宇手上,那姿態(tài),跟貴公公服侍李二同志的時候如出一轍。
龍宇沒好氣的接下弓弩,同時還不望白了王邵一眼,嘴上輕哼道:“誰是你家的,滾一邊去,看到你就心煩!”
“嗻?!蓖跎酆苁桥浜?,學(xué)著奴才樣,后退時還不忘彎腰行禮,一轉(zhuǎn)眼就跑到樓道口邊緣了。
“噗嗤?!饼堄钜娡跎鬯?,不由發(fā)出一陣會心的嬌笑。
見王邵似乎沒完沒了,地老那是三步并作兩步,伸手一把扯住了將要爬下樓的王邵,看著他哭笑不得道:“不是,小友,別演了,都這時候了還想著逗小姑娘開心呢?這么著,等咱們事成之后,我就以長老的身份命令龍宇陪你好好玩上三天,成不成?你……你倒是給個說法呀!”
“成,不準反悔??!”
王邵這才正常,恍然大悟道:“哎呀,差點給忘了,地老,對不住了哈。”
地老能說什么,直接翻起來白眼,心里,恨不得扯著王邵脖子大吼道:“小子,咱們可不是來旅游的,也不是來泡妞的,能不能長點心!”
王邵重新回歸隊伍,墨家眾人都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望著他,看的王邵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輕咳兩聲,這才開口:“咳咳,方法其實很簡單,我們這次不用麻繩!”
“那用什么?”
“用……諸位稍等!”王邵示意了眾人一下,隨即放下一路背著的藥箱,鼓搗一番后掏出來一個木質(zhì)滑輪與一大團看上去質(zhì)量不咋樣的毛線團。
他就這樣舉著兩樣小物件笑呵呵道:“就用它們!”
“毛……毛線!”龍宇一臉見鬼的模樣,不但那櫻桃小嘴成了O型,連眼珠子也瞪得老大,別說,見她受驚的模樣居然甚是可愛。
當然,地老他們一行人也是相同的表情,好半晌,黃老才指著王邵手中的物件質(zhì)疑道:“用毛線架橋,這……這也可以???”
王邵眼中充滿了鄙視,回頭道:“當然,不可以啦……莫非,您老家里的毛線上,還能掛人不成?嘖嘖,這就厲害了!”
“我……”黃老一時語塞,臉上的表情一秒鐘換了十來個,還不帶重樣的。
王邵,你鬧呢!
信不信老夫跟你來翻臉,掀桌啊!
眼看著黃老怒不可遏,想上來削王邵,地老趕緊從后面把他給架住了,嘴上勸道:“老黃,冷靜點,待小友說完也不遲嘛,以小友的智慧,此事肯定還有下文,別沖動,休要壞了大事!”
一提大事,黃老終是忍了,但再看一臉嘚瑟的王邵就更沒好臉色了,嘟囔道:“若他的辦法不管用,你們誰也別攔著我,我非教訓(xùn)教訓(xùn)他不可!”
勸完黃老,地老也適時向王邵道:“小友,趕緊說吧,眼看又過去一盞茶的時辰了,恐遲則有變吶?!?p> 這句話說到眾人心坎里了,王邵微微一笑,拿著滑輪就扣在了鉤爪弩矢尾端,然后將毛線團的線頭取出來,小心翼翼的穿過滑輪,一邊放毛線一邊解釋道:“有了這兩樣?xùn)|西,即便失誤也有機會掩飾過去,一旦射不中,只要將毛線一頭放到,便可輕松收回,最關(guān)鍵的是毛線相比麻繩來說目標小太多,即便掉在底下那群禁軍衛(wèi)士的腦袋上,他們最多也是奇怪一陣而已,絕對聯(lián)想不到我們在此處?!?p> “對呀,如此一來便可保證萬無一失了,小子,你可以呀!”原本黑著臉的黃老,此刻居然最為激動,拍著王邵的肩膀豎著拇指比劃道。
“呵呵,小心無大錯嘛,這下子,咱家龍姑娘,便可放心大膽的射了?!?p> 說話間,那團毛線已經(jīng)成了細繩栓在了弩矢尾端扣的滑輪上,王邵一手捏著毛線首尾兩端,一手舉著弩矢向龍宇一陣擠眉弄眼。
自然,換來的卻是龍宇妹子那無盡的白眼。
眾人奇怪的在王邵與龍宇之間打量,好好的一句話,配合王邵那豐富的表情,怎么聽著怎么感覺別扭。
龍宇再次接過弩矢,低頭打量了良久,開口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王邵,即便將著細繩射過去了又能如何,難道你還真打算叫我們攀著毛線度過去?”
王邵看著底下來回不停路過的巡邏隊,催促道:“先別說這么多了,待會兒你們一看便知,趕緊試試就對了!”
“好!”
龍宇也不客氣,取過弩機熟練的上弦,將鉤爪弩矢安上后,偷偷瞄了王邵一眼,王邵居然看懂了她的眼神,輕輕撥了一下她的香肩,糾正了下方向,這才輕輕點頭道:“可以了!”
“嗡”的一聲,弩矢激射而出,帶著樓頂眾人的希望,直奔未央宮墻而去。
“叮叮?!瓏?!”一聲清脆的聲響,弩矢沒有穩(wěn)穩(wěn)掛住,隨著龍宇輕輕扯動居然直接從墻上滾落了下來。
這聲響,即便在大雨中也格外引人耳目,底下一隊巡邏兵忽然就停住了腳步,帶頭的直接在下頭吼道:“何人在那邊?”
樓上的眾人也是一臉驚慌之色,想也沒想趕緊伏下了身子,而王邵身邊的龍宇,她的臉色更是煞白,還有一種濃濃的愧疚與后悔。
王邵還是那種處變不驚之色,反倒安慰起龍宇,拍著她的后背低聲道:“別慌,你看,收回來不就好了!”
說著,王邵當著龍宇的面就開始收線頭,一條比銀針粗不了多少的毛線在地面上滑動能引起多少巡邏兵的關(guān)注?
加之外頭還是傾盆大雨,薄薄的積水輕易能將線頭給吞噬了,所以那群衛(wèi)隊檢查了一番后絲毫沒有收獲,而后,嘴上罵罵咧咧了幾句,又回到原來的崗位上去了。
地老弓著身子貼了過來,用力抓了抓王邵的肩膀,張了張嘴卻是沒說話,只向王邵抱拳行了一禮,王邵大致能猜出地老在表達什么,無非是來道謝的,這可是第二回了。
這次失誤,似乎讓大家重新認識了王邵一般,眾人暗自慶幸的同時,也開始佩服起王邵來,心思縝密,處變不驚,人也是豐趣的緊,難得的大好人吶!
王邵不知,自己居然偷偷的被發(fā)了好人卡。
若是墨家人知道王邵此刻心中想的另一個計劃,會不會現(xiàn)在就抄起家伙將他給滅了呢?
青衣十三樓
感謝流連青樓的李白993、自~由、一粒塵、尾號06、草原上的老狼、西子湖畔西子情、喂她靈夢茶。 忙于工作,更新不穩(wěn),萬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