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時間,王邵無功而返,嘴上埋怨著:“燭臺不能轉(zhuǎn)動,書架后沒暗門,床鋪下也沒有暗格,各類字畫擺件后頭也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泥墻,真是見鬼了,這密道不按套路啊!”
“那衣柜呢,你沒有查看過?”
王邵顯然沒有查看,嘴上不屑道:“這么秘密的密道,怎么可能用這么不秘密的方式隱藏起來,在衣柜?你也太天真了!”
見龍宇瞥著自己不斷努嘴示意,王邵舉著手無奈道:“好好好,我去查,也好叫你死了這條心,真是的……”
打開衣櫥展示給眾人,里頭果不出意料,空空如也。
王邵搖頭苦笑:“你看,這回死心了吧?!?p> “我來!”龍宇提著劍就過來了,王邵急忙退到一邊,抱著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嘴上調(diào)侃道:“不是我說你,姑娘,你終究還是太年輕,這密道既然要掩人耳目,自然會放在不易被察覺的地方,這衣柜經(jīng)常要被人打開,怎么可能嘛……我去!”
然而,王邵這次遭滑鐵盧了,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龍宇將衣柜后的一整塊木板給卸了下來,這木板一去,里頭便出現(xiàn)了一條石階通道。
此刻的龍宇有種揚眉吐氣的興奮勁,回頭甚是得意的朝王邵揚了揚下巴,輕哼道:“哼,有些人自詡聰明,到頭來連個小小的密道都尋不到,你可知主子的衣柜乃是私密,哪會有下人隨意打開,特別是曾經(jīng)住在此殿里的皇后娘娘,那可是會掉腦袋的?!?p> 王邵一扶額頭點頭認錯:“得,你說的對,我又不是女子,哪知道這種破規(guī)矩?!?p> “還傻站著干嘛,還不將火把遞進來,還有,快去叫地老他們過來?!币徽袆俪?,龍宇便毫不客氣指揮起了王邵,那說話的口氣,跟太后娘娘似的。
“嗻”
王邵扭頭就是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沒想到這姑娘,居然也會有傲嬌的一面。
王邵剛將兩位長老送進密道口,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囂,聽著那駁雜的腳步聲恐怕來了不少人。
幾人面色一凜,紛紛加快動作。
王邵剛將衣柜門給掩上,那頭的殿門就忽然被人打開了,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口喊話:“本將軍要稍事休息片刻,爾等都在外頭警戒便可,此間無須把守。”
“喏”
剛想轉(zhuǎn)身的王邵聽到這通熟悉的聲音,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腳步,透過衣柜的細逢瞄了起來,他想看看,這道聲音的主人,他究竟會是誰。
沒讓王邵久等,不一會兒一個身著光明鎧的年輕將軍就出現(xiàn)在了王邵眼前,這人,王邵只一眼便認了出來,原來是李二同志的兒子——李恪,難怪這男聲如此熟悉,想來這是第二次遇到了。
王邵低頭一思忖,那一切都說的通了,原來此處是李恪的歇腳處,難怪提前有人會過來收拾。
“玟玟,此處絕對安全,外頭皆是本王的心腹,你不用害怕!”
突兀的,王邵眼前又出現(xiàn)了一人,此人套著一件略顯寬大的黑衣,其面容被黑衣斗篷自帶的帽兜所掩蓋,以王邵有限的視角,只能分辨出性別,看著前凸后翹的側(cè)影,顯然這黑衣人是位女子。
原本王邵以為是那個女扮男裝混進來的巴陵公主,可看身高卻是有些出入,顯然不是同一人。
大大的問號隨即產(chǎn)生在王邵的頭頂,這人,不是巴陵那又會是誰呢?李恪支開守衛(wèi)卻秘密召見她于此處,又是為了什么?
身后的石階傳來了輕微的響動,王邵回頭就瞧見了龍宇,大概是見自己半天沒下來與他們匯合,主動尋上來了。
龍宇見王邵貓著身子在偷窺外頭,她便是好奇,不禁也湊了過來。
王邵稍稍讓開了一點,點著外頭比劃了著手勢,示意不忙著走,外頭有戲瞧。
龍宇眉頭一皺,心中暗罵王邵沒事找事橫生支節(jié),這會兒哪是聽八卦的好時候,逃命還來不及呢,但話到嘴邊卻被外頭的對話吸引了注意。
“玟玟……”外頭的李恪忽然拉起了黑衣女子的玉手,語氣甚是溫柔。
可惜那黑衣女子只是一愣隨即強烈地掙扎了起來,連推帶扭沒兩下就將玉手從李恪的掌心中抽離了出來。
女子背著李恪將帽兜放了下來,嘴上卻警告道:“吳王殿下,請你放尊重點,賤妾如今已是太子的人了,本就不該出現(xiàn)在此,若殿下無事,請準許妾身回宮,太子還需要賤妾隨時在側(cè)伺候?!?p> 這般反應(yīng)出乎了李恪的預(yù)料,他臉上寫滿了詫異,身子一時之間也定在了那里,更不知該如何接口。
衣柜里頭的兩人也是詫異,特別是王邵,那表情尤為精彩,簡直可以用眉飛色舞來形容,哎呀,當真是留對了,誤打誤撞居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新聞,這是赤果果的背著男人出來與小三幽會啊,嘖嘖!
當初他可是看過羅靜心送的密件,里頭就寫過李恪與太子妃蘇氏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敢情之里頭不像報告中說的那么簡單,其中定有故事,聽到這兒,王邵就更不可能一走了之了。
“玟玟,你……我……”
李恪張了張嘴,下面的話直接用行動代替了,只見他跨前一步直接敞開懷抱從背后將太子妃蘇玟給抱在了懷里,下巴扣著女人的香肩大聲道:“玟玟,你這輩子是本王的王妃,你本該就是本王的女人,我與你青梅竹馬,情投意合,要不是你爹他從中作梗,他貪圖……”
“吳王殿下!你別這樣,我爹他沒錯……”太子妃掙扎了兩下,但在男子堅定不移的眼神下,瞬間軟了下來。
李恪忽然咆哮起來:“不,都是他的錯,他明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兒,卻因為李承乾他是太子,太子?哼哼,那個稱謂,本該是我的,你,本該也是我的,本王這輩子最重要的兩件東西都被他奪走了,你說,我該拿他怎么辦?只要他不是太子,對,只要他不是太子,一切都會回來的!”
太子妃扭頭看著李恪那張嫉妒到扭曲的臉?gòu)绍|不停地顫抖著。
“玟玟,你別怕,本王不會傷害你的,本王不是他,他就是個人面獸心,你是知道的!”李恪拍著蘇玟的身子忽然將她轉(zhuǎn)了過來,在此摟進了懷里,喃喃道:“而本王,只會愛你,疼你,一輩子疼愛你?!?p> “恪!”
“玟!”
聽了這么赤果果的表白,蘇玟不禁熱淚盈眶,主動回應(yīng)起來,吧唧吧唧。
“你手臂的傷痕是?”
“被太子綁的……”
“這個畜生!”
“恪,別這樣……”
“本王等不及了!”
……
衣柜里,看著人家寬衣解帶準備放飛自我,王邵很是干脆的撇過了頭去,卻見身邊的龍宇紅著臉蛋看的入神,便扯著她袖子將她給帶了下去。
下到石階,王邵抽著嘴角教育道:“哎呀,那么辣眼睛的東西,你還看的這么入神,小心得針眼啊你!”
“我……我只是好奇而已,對了,那屋里的女人當真是太子妃?”龍宇抬手貼了貼臉,似乎這動作能降低溫度一般,轉(zhuǎn)而忽然問起了女人的身份。
“沒錯,她就是蘇玟,秘書丞蘇亶之女,當今的太子妃?!蓖跎廴鐚嵒卮鸬?。
“他們怎么會在一起的,這事兒要是被人捅出去,皇家的臉面豈不是丟盡了?到時候……”龍宇突發(fā)奇想,隱隱有些激動。
王邵臉一黑,立即搶白道:“不是說好了不再搞事情的嗎,這會兒怎么又惦記上了?你方才沒聽嗎,人家是從小青梅竹馬情投意合,說不準都私定終身了,可惜,攤上一個趨炎附勢的爹,能有什么辦法?”
繼續(xù)道:“你就不能同情同情這對苦命鴛鴦?我倒是更關(guān)心另一件事,方才李恪那句李承乾若不是太子,究竟是個什么意思,這話說一半最為讓人討厭?!?p> “莫非……是李恪,他想做太子?”
“絕無可能,李恪是楊妃所出,楊妃又是隋煬帝的女兒,若他當上了太子,不說李世民答不答應(yīng),滿朝文武就不會答應(yīng),這就相當于李唐這些年白忙活一場,所以李恪的出身就代表著與龍椅無緣,說來,他也挺悲劇的?!?p> “哦,難怪他身上會有這么大的怨氣。”
“嗨,不想了,走吧?!?p> 不知不覺,兩人與二老匯合,黃老見兩人過來便招呼道:“聊什么呢,你們怎么去了這么久?”
“看戲呢,這不來了嘛。”王邵微微一笑,主動接過火把跑到隊伍前面領(lǐng)路去了。
“看戲?你們看了什么戲?”黃老扶著地老扭頭向慢上一步的龍宇詢問道。
“呃……沒什么,長老,咱們還是趕路要緊?!饼堄钋文樢患t搪塞了過去。
青衣十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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