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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貓妖

3.3 摘取火種的人們·下

水晶貓妖 迷人的小泡 9341 2019-08-16 03:07:40

  萬物有正必有反,古典上說過,象征理性的“天主”創(chuàng)造了萬事萬物,而象征感性的“自然”從她手中奪去了治理權(quán)。當(dāng)然,這一奪來奪去的世界自然有其因果始終。

  自然之神在每個世界的來源、行為、名號都不近相同,在這個“被天主稱作‘已經(jīng)衰敗的文明體系’”中,她是一個脾氣很差又十分自我的女性。

  鷹神,太陽神最小的女兒,也是傳說中的最強(qiáng)之神,居住在鷹之森林的藍(lán)月湖中,傳說太陽和月亮就是從藍(lán)月湖中升起的。

  這天,藍(lán)月湖迎來了貴客,那是從地下水道而來的來自人類國的客人。

  他們沒有帶任何衛(wèi)兵,都是人類世界的上層人物。詠石莎,詠石淶,玲莉白,若亞,若白……鷹神的護(hù)衛(wèi),一個小巧的精靈使正清點著來訪的客人。

  詠石莎回頭看這長長的水下回廊,“這里監(jiān)視者真的看不到嗎?”

  “放心,尊貴的西方國度的王后,對人類而言越是難以理解的能力,反而越是容易破解和針對。”

  “是我多慮了,我不該懷疑鷹神的能力?!痹伿皖^致歉。

  “來訪者已經(jīng)上報,那么,麻煩諸位等待一下?!?p>  “抱歉?!本`剛一走開,莎便虛脫地跌倒,淶趕緊扶住她。

  “給人類丟臉了。”莎的神情雖然沒有絲毫恍惚,但身體已經(jīng)支撐不住。

  玲莉看淶想要扶起詠石莎,趕緊上前挽住莎的腰,她把淶的手拍走,倚在墻上,撐起莎坐上自己腿,給莎的大腿施加治愈能力。

  在治愈之后,玲莉連忙后退一步半跪,“是臣罪過,沒能發(fā)現(xiàn)君主的異常?!?p>  “不,你不必自責(zé)?!鄙匦抡酒穑皽Z,白,若,重申一遍,無論乞求或者談判的結(jié)果如何,都不可對他們出手?!?p>  莎剛剛說完,大門重新開啟,“請進(jìn),貴賓們?!?p>  他們剛剛走進(jìn),若白和詠石佑便相互攙扶地也跟著走進(jìn)。

  “看來他們看不到我們,而且……”詠石佑大口吸了口氣,“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p>  若白接著說,“歷史若是能改變,也是足夠可笑。我們的現(xiàn)在如同孤魂野鬼,休想動這個時間一分一毫。”

  五人和兩個孤魂野鬼走上鷹神的宮殿,那是一個亮色調(diào)建筑,一些原本純白的墻壁,盡可能地被涂上了粉色和黃色,以及明顯屬于另一個文明的可愛涂鴉,無疑在宣告鷹神是一個天真的女性。

  “啊,你們好?!彪m然隨從在暗示她不要這么輕浮,但鷹神還是喊了出來。她披著白色羽毛,眼角泛黃,本身是一個成人身高的普通女性。如果不是看到隨從的表現(xiàn),根本想象不出這就是鷹神。

  “我是來自西方詠石——”詠石莎想要行禮。

  “不需要這么多的禮節(jié),你們上來吧!”

  如此荒唐的狀況讓原本做足準(zhǔn)備的眾人更是面面相覷,眾人便走上宮殿。

  鷹神嬉笑著,安排眾人落座之后,坐在對面的副主的席位。

  “您不懷疑我們嗎?”與其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詠石莎鼓起勇氣詢問。

  “你問我懷疑與否……鷹沒有懷疑的必要。”

  精靈為他們呈上甘露和松軟的鮮花餅。

  “你們吃啊,不要看著我?!柄椬テ鹨粡埿★炄M(jìn)嘴中,“還是說你們吃不慣?”

  “不,神竟然會進(jìn)食,讓我們有些意外?!绷崂蚧貞?yīng),她拿起鮮花餅,皺著眉頭塞進(jìn)嘴中。

  “鷹不是神,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啊啊啊你們不要客氣,這樣顯得我招待不周似的。”

  飲食并不愉快,五人各有各的心事。

  “我說實話吧?!痹伿颜瓦M(jìn)嘴中的糕點放下,其余眾人紛紛看向鷹神。

  鷹神猛的下咽,接著,拿餐巾擦了擦嘴,“您說。”

  “我們是自然之神的忠誠兒女,冰棱氏的后人。但自從冰棱氏遇害,人類與犬神決裂,人類就在這種恐懼中生活直到現(xiàn)在。人類畏懼神靈,我想帶著500年來的疑問,詢問神子中的鷹神,人類是否已經(jīng)被自然之神拋棄?”

  “我從來沒出去過鷹之森林一步?!柄椛裢蝗贿谘肋肿欤氨咐?。不過你們既然是我的朋友,有誰欺負(fù)你的話,我?guī)湍愦蚧厝?!?p>  “不,這原本應(yīng)該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詠石莎連忙擺手。

  “哪能這樣,欺負(fù)人是不對的!別看我這樣,我打架可是很厲害的?!柄椛穸抖蹲约旱挠鹈?,那鋒利的羽毛讓眾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詠石莎沒想過這世上竟然有這么好騙的姑娘,“牛神為虎作倀,殺死打傷我們數(shù)十萬同胞,我們費(fèi)勁千辛萬苦這才把他擊退。聽說他聯(lián)合貓神,想要將人類滅族。但我們有生父母,我背后還有千萬同胞,不敢心甘情愿赴死,求助于您?!?p>  詠石莎剛剛說完,坐在玲莉一邊的十歲的若白立刻哭泣起來。

  “別,別哭啊。我依你怎么都依你,你不要哭啊?!柄椛褚哺鳒I,“鷹很難過,鷹不想看到人哭泣,因為那讓鷹想到了不好的事情?!?p>  鷹神把若白抱到懷中。

  “你是乖孩子,乖孩子不要哭。這樣姐姐就會幫你打壞人咯……姐姐把壞人都趕跑,好嗎?”

  若白看形勢良好,就不再哭泣,故作訝異,“姐姐,這是真的嗎?”

  鷹神回到自己的位子,“我決定了,你們告訴我壞人在哪,不管是誰,我都幫你們打跑……”

  原本輕松的空氣突然凝重起來,先是原本嬉笑的鷹神突然神情有些緊張,一行賠笑的客人和精靈們也感覺到了不安。

  “聽說來客人了?!笔且粋€女童模樣的人,但他們都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這個女孩的確美得十分精致——已經(jīng)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這就是自然之神,他們在一瞬間達(dá)成了一致。

  “父親,宴席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就等您了?!柄椛袷チ艘磺猩⒙谋砬椋€(wěn)重起來看起來像是個挺聰明的姑娘。

  “嗯,乖孩子。”太陽神用力撇嘴一笑,她的手指捏了捏鷹神的臉頰,鷹神的神情全然沒有高興的樣子。

  “父親,您請就坐?!?p>  太陽神坐到鷹神一旁,完全沒有在乎客人,“孩子們都不愛我了,只有你和狼依然是我的好朋友,鷹,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一下孩子們呢?”

  “父親,父親說什么就是什么?!柄椛窈懿簧瞄L對付這位父親,而這位父親也如同傳說一般——并不是個正常人類。難道神都是這種病態(tài)生物嗎?五人都如此想著。

  “難道神都是這種病態(tài)生物嗎?”詠石佑詢問一旁扶著他的若白。

  “我哪里知道?!比舭滓е?,“我無數(shù)次夢見這個場景,重新見證一遍,但愿我沒有因此而瘋掉。天主還真是惡趣味……”

  “對了,這里還坐著幾個客人??腿耸莵砀墒裁吹模俊碧柹裼幂p蔑的眼神掃一下五人,五人紛紛站起。

  “仁慈的神啊,我是西方——”詠石莎剛說幾個字就看到太陽神已經(jīng)背對了他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們的請求我已經(jīng)收到了,請回吧。”太陽神撒嬌似的把雙臂架到鷹的脖子上,愛撫她的臉頰,“鷹,我們的新家要比這里更加寬敞?!?p>  “太陽神?!痹伿洞笊らT,“我代表人類希望與您對話?!?p>  “你可真可愛啊,鷹?!?p>  原本并不順從的鷹朝她的手掌貼去。

  “哎呦,乖孩子?!?p>  “父親”,鷹小聲說話,生怕惹惱了這個太陽神,“您可以聽聽可憐人類的請求?!?p>  “神賜予了他們寶貴的智慧,他們卻像螻蟻一樣生生不息,貪得無厭。而且呢,螻蟻要什么,與我何干?是吧,鷹?”

  “是的,父親?!?p>  “佑。我們做好了與太陽神決一死戰(zhàn)的下下策。但我們都清楚它的代價。詠石莎夫婦和我的母親所想的是趕緊離開,畢竟已經(jīng)拉攏了鷹神??捎袃蓚€人不這么想?!?p>  “是你和你的父親……”

  但見兩個精靈勾著頭飛進(jìn)屋子,唯唯諾諾地向太陽神行禮。

  “偉大的自然之神,鷹神,在湖的外側(cè)有個鬧事者。護(hù)衛(wèi)隊已經(jīng)被……被打散了,鬧事者在外面砸門叫喊?!?p>  “呦,還有這事兒。”太陽神半笑著說。

  “父親,是我管理無方,我這就去看看。”

  鷹神變成鷹的形態(tài),飛出宮殿。

  詠石莎暗示眾人離開,玲莉拉住若亞,詠石淶跟上三人要走,這才看到若白的奸笑,自然也明白所謂的鬧事者是什么。

  “呦,你們不走嗎?”太陽神這才看見原本要走的一行人突然不動彈了,帶著嘲笑的語氣詢問。

  “支開了鷹神,我、父母、詠石淶都有作戰(zhàn)能力,唯獨(dú)詠石莎沒有。詠石莎當(dāng)然知道我的如意算盤,她就站在那兒,仿佛在威脅我和我那更加叛逆的父親,你們要是敢挑戰(zhàn)太陽神,便是置我危險于不顧的不忠之人?!?p>  “喂喂喂?!碧柹褚徊讲阶呓^續(xù)保持她那傲慢的微笑,“你們該不會是在想一些可笑的事情吧?”

  “十分遺憾人類沒能得到太陽之神的寬恕?!痹伿s緊迎上去,生怕二人誤了事,“若白、若亞,我們走吧?!?p>  若白與若亞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也意識到此時不是最佳時機(jī)。

  “等等?!碧柹窠凶×苏氯サ谋娙?。

  “你留下?!碧柹褚琅f保持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她指指玲莉?!澳銈?nèi)祟愅τ幸馑?,總能給我驚喜?!碧柹竦难凵裰虚W過一絲淡黃色的閃光。

  詠石莎還想得到玲莉的意見,玲莉已經(jīng)信步回頭。

  “自然之神想要她的孩子回家,玲莉?qū)ψ匀恢窀屑げ槐M?!绷崂驊z惜地看了看若白和若亞,“為了人類,請你們回去吧?!?p>  “乖孩子,乖孩子。犬呢,我喜歡乖孩子?!?p>  “自然之神?!比舭淄W×四_步,“我有一個問題?!?p>  太陽神捏了捏玲莉的頭發(fā),“犬生前有一身很漂亮的毛發(fā),你也是,你很適合呢?!?p>  “詠石淶,帶他們走。”詠石莎已經(jīng)冷汗直冒,她明顯感到若白和若亞那具有殺意的眼神。

  “莎,已經(jīng)太晚,我護(hù)送你走。”

  “不,我死不足惜,阻止他們!”

  “抱歉?!睖Z攬住詠石莎的腰便向下逃走。

  “自然之神,您要拿我的母親做什么呢?”若白憤怒到牙關(guān)緊閉,近乎喊叫。

  一位精靈走上前來,“自然之神已經(jīng)欽定她與你們斷絕關(guān)系,其存在將入神脈,你們請回吧?!?p>  “下賤的家伙,你哪只眼睛看我在問你?”若白的眼神逐漸發(fā)紅,“自然之神,把我的母親還給我?!?p>  “哦?!碧柹裼锰俾i住玲莉的身子,“所以呢?”

  “自然神啊?!本`趕緊回頭,“此人大不敬。”

  “不會說話就閉嘴?!比魜喴呀?jīng)出現(xiàn)在精靈身后,但見若亞已經(jīng)不是方才模樣,他比成人略高,頭發(fā)垂到腰部,雙眼發(fā)出紅光,尖牙,左手利爪而右手持槍。那槍尖粘上的是方才精靈的血。

  “狼?!不,不像是狼。”太陽神厲聲喊叫,“你為何有狼的血脈?狼無法生育,你們是誰?”

  “自然之神,吾與吾子已警告過您?!比魜啺褬尦蛱柹?,“是您挑戰(zhàn)吾父子的底線。此人世,此輪回,此規(guī)則,吾父子都不在乎。但你若是傷害——吾可愛的妻子,那就請你把心臟交出來。?!?p>  “我們的確被冠以狼神的稱謂。”若白也化身狼神,左手持槍?!暗降资俏覀兊娜怏w先燃燒殆盡,還是您先滾下神壇?!?p>  “有趣?!碧柹褚惶郑吮阆Я?。

  “在這個世界里,我是無敵的。哦,你在擔(dān)心嗎,玲莉。我做不到將他們的存在抹除,只是給他們轉(zhuǎn)移了位置,僅此而已。你問轉(zhuǎn)移去了哪里嗎?”

  “不,我沒有問?!?p>  玲莉斬釘截鐵的回答讓太陽神遲疑了數(shù)秒,也正是這數(shù)秒,讓太陽神錯過了理智分析現(xiàn)狀的最佳時機(jī)。

  “您在看哪兒啊!”太陽神聽見近乎嘲諷的一嗓子,下一秒一柄槍已經(jīng)刺透了太陽神的心臟。

  太陽神一抬手,身體恢復(fù)原狀,而若白和若亞瞬間被推開數(shù)公里。

  “肉體尚在?”太陽神的眼神閃過黃色光芒之后,驚愕了一下。很快,又一柄槍刺穿太陽神的心臟。太陽神很輕易地把身體再次恢復(fù)原狀。

  順著傳來的槍,太陽神可以立刻找到施術(shù)者,對施術(shù)者進(jìn)行毀滅性的攻擊,但新的攻擊還是從莫名其妙的地方發(fā)來。無論是推開、粉碎、爆破、抽離,太陽神所能想到的攻擊方式都沒有達(dá)成她想要的效果。

  太陽神累了,整個世界在瞬間只剩下黑色。原本懸掛在天上的太陽,落到了太陽神的手上。

  “我便是宇宙,我便是永恒。”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影從地面直沖進(jìn)太陽之中。它帶來的紫色霧氣在太陽中逐漸擴(kuò)大。

  太陽神知道那是冰棱劍,但她想不通是誰在操縱。這世界上唯一可以控制冰棱劍的夜恩,理應(yīng)在去年就與牛同歸于盡。這猶如一個心結(jié),擾亂著太陽神的思緒。

  太陽神大概猜出了是誰……但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神即使擁有智慧和權(quán)力,也沒有與之相配的情商。

  “冰棱……”太陽神閉上她的眸子,嘴角有些抽搐,“為何要忤逆你的父親?我不理解?!?p>  “不,我不理解??!”太陽神歇斯底里地大喊,這聲音被太陽的燃燒聲音掩蓋。

  太陽神向上快速移動,這樣太陽甩開了冰棱劍。

  “宇宙和永恒也有怕的東西嗎?”身邊的聲音仍然在嘲笑她。但此時無論如何太陽神都要不惜代價,去殺死讓自己感到屈辱的家伙。

  “Cin……”這是大元素脈的啟動式咒語。

  “Sun Collect!”

  時隔萬年,太陽神又一次啟用了大元素脈,自吹全知全能的自己竟也有如此走投無路的時候。隨著太陽神吟唱的結(jié)束,太陽的光環(huán)逐漸模糊、變大,火焰和光亮也出現(xiàn)擾動。

  “On!”

  其原核不變,向外發(fā)散出劇烈的光熱,太陽的輪廓模樣如水流傾瀉到地上、七彩的斑駁擾動如琴弦層層疊疊。

  別說金屬,甚至空中漂浮的巖石和土壤也已經(jīng)融化為液態(tài),其熱量高到撕裂空間,大量空間斷層和扭曲已經(jīng)出現(xiàn),如果不是太陽神已經(jīng)飛出陸地,此光熱必然會引起生靈的大滅絕。

  “真漂亮。”太陽神的耳邊傳來掌聲,同時這嘲諷的話語也讓太陽神聽得一清二楚。

  太陽神以自己為核心,進(jìn)行新一輪的爆炸。爆炸結(jié)束后,太陽神大口喘起了粗氣。

  “太陽神,您在干什么呢?”

  新的問話讓太陽神瞬間屏住了呼吸,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害怕地顫抖起來。

  對,如果可以得到月亮的加護(hù),如果視覺強(qiáng)化的話一定可以找到這個小鬼……一定!

  雖已慌不擇路,但太陽神也盡了最大努力——可是她忘記了一點——當(dāng)她把月亮取來,融入體內(nèi)的瞬間。原本停滯在地面的冰棱劍以光速插進(jìn)太陽神的心臟。

  “冰棱……”太陽神打了個踉蹌,她猛咳兩聲,身體本該六神無主似的跌落下去,這也是若白和若亞想要看到的狀況。

  太陽神突然挺起身來,即使冰棱劍仍然在灼燒著她冰雕一般的肉體,太陽神仿佛已經(jīng)能夠看到若亞一樣,沖刺過來。

  “神,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比魜啅亩道锾统鲇矌?,向前彈去。“雖說你是自然之神,但近戰(zhàn)格斗的話……狼是無敵的?!?p>  這枚硬幣遮住了太陽神的一點視線,也正是這一點點優(yōu)勢,若亞向一側(cè)偏離,太陽神只是刺透了若亞的肺部。若亞挺槍上挑,太陽神的上身被一分為二。

  “你把我殺了……”太陽神心臟上的冰棱劍已經(jīng)侵蝕到了她的頭部,“你們控制不了‘自然’,一定不!”

  “哦?!比魜喆檀┨柹竦纳囝^,“疼嗎?我說過這世上的規(guī)則與我無關(guān),你若是侮辱我的妻子,我就要取你的命——若白?!?p>  因為冰棱劍的侵蝕,太陽神無法逃離若亞,也無法繼續(xù)移動。雖然她早已看到無數(shù)長槍從后方飛來,但她無能為力——在這瞬間已被刺地血肉模糊。

  冰棱劍徹底侵蝕掉了太陽神的每一處身體,化為紫色和黑色,接著徹底灼燒殆盡。

  “若亞,可以確定她真的死了嗎?”若白在若亞的附近顯形,正要繼續(xù)開口。他們突然向一邊警惕。

  是貓神!在意識到的瞬間,從遠(yuǎn)處而來的觸手已經(jīng)插進(jìn)若亞的身體。若白雖然立刻挺起槍要攻擊觸手,但速度哪里夠。身體無法跟上思考和眼睛,這就是狼——在貓的速度面前毫無反抗能力。

  鷹神如箭,羽毛鋒利的邊緣劃開觸手。

  “父親在哪?”鷹神轉(zhuǎn)身盯著若白,“這個氣味讓我不安?!?p>  “你的父親……”若白想要撒謊,但鷹的眼神讓他不忍說謊,但又不敢說實話。

  “不,之后再問,我說過要幫你們打跑他,貓,別來無恙,聽說你干了不少好事?!?p>  “好與壞,善與惡,那是人類為了維系社會穩(wěn)定,進(jìn)行的無價值的評價?!必埳裨跀?shù)公里外冷眼看著鷹神,“難得,一萬年。誰是下一個父親。是地下那個縮頭烏龜,還是你們二位?!?p>  “沒有人會成為父親,父親就是父親!”鷹神把鋒利的羽毛都亮出光芒來。

  “是啊,可是總要有人做霸主?!?p>  “你就不怕父親知道嗎?”

  “父親?你身邊的血霧那不就是你的父親嗎?鷹?!?p>  鷹神的羽毛互相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鳴響,瞪大著眼咬牙切齒,“是你干的,貓?!?p>  “鷹,你還記得年少時的狼嗎?從那以后他就去了西北的狼之國。那時候我說過,你也可以去狼之國,遠(yuǎn)離鷹之森林,那樣你就不會有今日?!?p>  貓神逐漸幻化,變成人狼模樣,手中握著的是一柄長槍。

  鷹身上的羽毛再次發(fā)出尖銳的碰撞聲音,她聲音顫抖,“你把狼怎么樣了?”

  “我說過讓你去狼之國,是你拋棄了狼,然后我把他吃了,只剩下這一具肉體,已與我的身體同化。鷹?!?p>  “你……把他……吃了?你把他……吃了!”

  鷹厲聲嚎叫,嚎叫的瞬間,若白和若亞迅速向下逃離。

  其凄厲哭聲撕裂空間,太陽神爆炸出的煙霧被她的哭聲切割成多層,加之震動,煙霧已無穩(wěn)定外型。

  哭聲繼續(xù)向外擴(kuò)散,鷹之森林的水潭開始沸騰,森林枯萎……在鷹之森林生活的精靈盡皆倒下。

  霎時方圓百里的空氣彌漫著腥味。

  若亞救下玲莉。

  “你們干了什么?”玲莉走下臺階,向上看那撕裂的空間。

  “神死了?!?p>  “太陽神死了……”玲莉雙目無光,“你們還真是大膽吶。有太陽神在,其他亞神才不敢胡作非為。你們看著我說話啊!”

  “母親?!比舭椎椭^小聲說,“我需要冰棱槍?!?p>  “既然我犯了錯!”若白抬頭盯著玲莉的雙眼,“我要盡我所能去彌補(bǔ),給我這一個機(jī)會,一次機(jī)會就好。”

  “來不及了,小玲?!比魜喬ь^看那空間越來越扭曲,“若白是孩子,把冰棱槍給我,我也會用?!?p>  玲莉想要說什么,但止住了,她閉上眼從袖中抖出一根短木棍。

  Cin——Swap——

  木棍表面閃過耀眼的金色光芒,轉(zhuǎn)眼已延長成冰棱槍。

  “保護(hù)好我的兒子?!绷崂虬驯鈽寔G給若亞。

  “我還想吃母親做的晚飯呢,拿你的心臟將功補(bǔ)過吧,貓神?!比舭啄克土崂蜻h(yuǎn)離,抬頭看空中的貓神和鷹神。

  “上了,若白?!比魜喌谋鈽尠l(fā)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他腳踩地面,下一瞬間已經(jīng)到了高空。

  鷹神的哭聲減弱了許多,但其破壞力仍然足以在近距離摧毀任何物質(zhì)。

  “最強(qiáng)之神的名號名不虛傳?!比魜喺镜截埳衩媲帮@形。

  “你是說我,還是說她?無所謂,你就是人狼之血的傳承者,若白嗎?”

  若亞清清嗓子,身體向下壓,“你需要知道面包的名字嗎?”

  若亞的身體與冰棱槍同化,共同發(fā)出金色光芒,從胳膊輸出的金色狼血被冰棱槍悉數(shù)吸收。冰棱槍飲盡鮮血,與若亞的身體形成通路。

  傳說太陽神之子,狼并非是神,甚至并非一人,而是一脈鮮血,持有狼神之血的人僅僅通過血脈進(jìn)行遺傳,冰棱氏利用冰棱槍強(qiáng)化了這一狼血,使得擁有狼神血的人可以實現(xiàn)進(jìn)化,但因為無法達(dá)到太陽神的級別,所以這種進(jìn)化近乎自殘。

  “你去讓鷹神停下來,若白。我會拖住貓神?!?p>  “狼神,真不想和你碰面?!必埳褡兓刈约旱哪?,其實只是一個圓球,周圍有數(shù)百條細(xì)長觸手。每個觸手都是貓神的手臂,它們都可以撥動空氣,讓貓神擁有極其自由轉(zhuǎn)向能力。

  若亞大概猜出了貓神的能力,他自知不應(yīng)主動出擊。貓神見他不攻,自然心急,他撥弄空氣,以極快的速度沖刺過來。

  槍本質(zhì)上只是槍而已,貓神的觸手有數(shù)百根,且十分自由。但凡有一根觸手從任何一個角度攻入,都可以瞬間殺死敵人。

  貓神和若亞擦肩而過的瞬間,貓神使用一側(cè)的觸手從各個角度向若亞發(fā)起試探性的攻擊。

  令貓神匪夷所思的事情發(fā)生了——這一二百道攻擊被若亞以一種非常刁鉆的姿勢和出槍手段化解。而貓神回身的激光射擊,若亞也像是預(yù)料到一般,用槍尖刺透分散。

  貓神連忙向一邊撤離。貓神沒有理由去相信“這只是巧合”,這絕不是巧合。他曾經(jīng)和另一個狼神交手過,那個狼神像是也有類似的本領(lǐng)?

  貓神冷笑一聲,他從若亞的臉上看到了得意,但貓神不害怕,因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瞞住貓神的眼睛。

  貓神白色的瞳孔變成粉色,接著他也發(fā)出了得意的笑聲。

  貓神展開身體,每一個觸手都向若亞發(fā)射光線,若亞不得不一一格擋或者躲開。

  另一邊,若白趁鷹神的聲音慢慢減弱,沖到鷹神面前朝她的臉上揮舞一拳。被這一拳撓癢的攻擊打醒的鷹神這才停止哭泣,但眼神無神,嘴巴也沒有閉合,這無疑表示她還未清醒。

  “鷹,你還好嗎?”若白有些心虛,試探地詢問。

  “狼?”鷹的手放在若白的臉上,緊接著放下。無神的鷹看了看貓神和若亞,“對了,我答應(yīng)過……的。”

  若亞落敗了,即使可以識破任何攻擊,但也只是防御的能力,早晚有力竭的時候。貓神向若亞發(fā)動最后攻擊的瞬間,觸手被全部撕裂,是鷹及時趕到。

  “無妨,來多少都可以。”貓神冷笑一聲。

  貓神化作狼神模樣。鷹神瞪大了雙眼,羽毛叮咚作響。

  “將軍?!?p>  貓神正要給鷹神最后一擊,若白引來冰棱槍幻化狼神,拖住了貓神的攻擊。

  “父親,帶她走,現(xiàn)在不適合——”

  明明敵人就在若白的面前,若白正在用華麗的槍法拖住狼神模樣的貓神,鷹神口吐鮮血,另一個與敵人一模一樣的幻影一槍刺透了鷹神的心臟。

  貓神踢開若白,接著向若白一槍投擲,原本很容易抵擋的投擲,失神的若白沒有擋住,冰棱槍掉落下去。

  若白沒有關(guān)注戰(zhàn)場,他只是看著瞪大雙眼,漸漸失去呼吸的鷹神。

  鷹神抬起手來,貓神在瞬間停止了移動,鷹神盡最后的力氣,貓神的身體被卸地七零八落。

  “狼……我好痛……但我……得回家了?!柄椛癖M最后力氣掙脫若亞,遺體掉入藍(lán)月湖中。

  “若白,你怎么樣了?若白?”若亞這才注意到若白異樣的眼神。

  若白逃離了戰(zhàn)場。

  “喂,你就這么跑了?不下去看看嗎?”佑感知到若白越來越遠(yuǎn),“你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事兒筆???”

  “哦不?!蹦觊L一些的若白還在一旁看戲,難受地捂著肚子,“現(xiàn)在的我也是個事兒逼……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的人何止她一個……”

  ——————詠石城————

  自從詠石莎從東方回來已經(jīng)過去一月,從那以后輔臣玲莉辭官,輔臣玲莉的丈夫若亞被關(guān)進(jìn)監(jiān)牢,而她的兒子若白也離奇失蹤。

  警報聲鳴起,詠石城最近加緊軍紀(jì)建設(shè),加上來了很多皇親國戚——自然是那些詠石淶的那些吸血鬼親戚,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搶了他們的飯碗,軍隊開始十分積極地操練。

  這次警報非同尋常,因為早就聽說有邪魔攻擊村落,這邪魔一路攻到首都,目的必然不可告人。

  這邪魔一身金色光芒,走路如同殘疾一般,越看越像若白。

  四五個偵察兵要去試探一下這邪魔,邪魔只是一瞬就奪去了他們的雙腿,凡人根本看不到他做了什么!踩著凄厲的慘叫聲,若白繼續(xù)前行,猶如野獸一般。

  詠石莎和詠石淶早已來到城樓上,冷眼看著這意外又意料之中的客人。

  城門大開,玲莉與詠石莎、詠石佑走出,沒有攜帶任何衛(wèi)兵。

  “這是你的孩子?!痹伿瘮r住了詠石淶,“本來應(yīng)該由你來處置,玲莉,希望你念及他是你的孩子?!?p>  玲莉冷笑,“陛下,您管這個殺人魔頭稱呼作——臣的兒子嗎?”

  若白聽到了,他的確聽到了。他猛烈地向玲莉撲擊。這速度極快,淶雖然能看清殘影,但他速度甚至不足以提起劍。

  玲莉只用肉身便躲開了若白的攻擊,她向上一躍,一腳把若白踢出數(shù)米遠(yuǎn)。

  若白轟然倒地。

  “我……”若白的身體逐漸恢復(fù)成常人,“對不起……”

  玲莉沒有回頭看,“白家自古守護(hù)陸火這片土地已經(jīng)五十余代,你這個敗類本應(yīng)該被處決……”玲莉梗住了,“但念及你年幼初犯,在你贖罪之前,你我再不相認(rèn)。”

  “母親!”三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若白突然大喊,“下次相認(rèn)之時,我必然已經(jīng)成為當(dāng)世英雄!”

  玲莉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沒有說。

  夜幕來臨,在一旁看戲的詠石佑和若白沒有繼續(xù)追蹤任何一人。

  “我給你哼首歌吧?”詠石佑試圖打開話匣子?!澳銊e這樣嘛?!痹伿油仆颇帽吵娜舭祝拔铱墒呛苌俪璧?。”

  “我們的現(xiàn)狀說是我造成的也不為過。”若白突然開口,“失去了自然之神對現(xiàn)世的某種平衡,從那以后才開始出現(xiàn)極端天氣,難民無數(shù)。于是才有了各個領(lǐng)主為了爭奪肥沃的土地暗地預(yù)謀叛變?!?p>  “哈欠——然后呢?”

  “我……”若白搖搖頭,“我沒什么理想,只想得到我想得到的東西……只想和心愛的人平靜地生活下去?!?p>  “你在說玲莉?”

  “不僅是他,現(xiàn)在你也知道了?!?p>  “嗯?!?p>  “你不生氣嗎?”

  “你知道的大白,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和既定要發(fā)生的事情我從來都不在意,我只在乎現(xiàn)在和未來。不信你也可以問問豆腐腦兒,問問小白,他們一定也會這么說。再說,如果我有能力,我也會宰了那個讓我不爽的太陽神。你做了我想做的事情,真羨慕你。”

  “真的?”若白側(cè)過來身瞥詠石佑。

  “那你要不要聽我哼一曲兒?。俊痹伿影迅觳泊钤谌舭椎亩亲由?。

  “我呸,你這家伙,別貼著我真惡心。去去去。你唱吧,我聽?!?p>  “本來以為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發(fā)生?!币贿厒鱽硎煜さ穆曇簟翘熘鳌な赝?,她在二人的頭頂漂浮著,“詠石佑,你是個可怕的生物,我現(xiàn)在懷疑對你的指標(biāo)都是錯誤的。”

  “不過按照規(guī)則,我將給你們一定程度的智慧。那么,詠石佑,你有什么愿望?”

  “不,這些就夠了。感謝天主賜予我們的一切,我們已經(jīng)知足?!?p>  詠石佑向天主·守望低頭以表達(dá)謝意。

  “真的夠了嗎?我可以看到你們?nèi)匀挥蟛粷M。”

  “剩下的我們會努力達(dá)到,但不會借助天主的力量。無論是得到她人的承認(rèn)也好,保護(hù)他人也好,憑借我們自己,我們一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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