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司幽與衛(wèi)庭相鄰的地界,一行人衣衫襤褸,穿著破爛的沿山路西行,隊伍里多為老弱病殘者,偶有幾個力壯的年輕男人,也都是前胸后背馱著行囊,走的疲憊而蹣跚。
蘇鸞就在山路一側的樹林里小憩,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便睜開眼睛,身體坐正,雙手撐著枝丫,她坐在樹干上往下看,
這一路,逃往衛(wèi)庭的難民,她見得不少。
大多從炎國而來。
南靖與炎國的戰(zhàn)爭斷斷續(xù)續(xù)的打了四年,打的炎國經濟蕭條,社會動亂,民不聊生。
而這一切的導火索,正是南靖王后的背叛和失蹤。
五年前南靖王后私逃,夜王要炎國在一年之內把夙鸞交回南靖,不然,便會舉兵攻打炎國。
炎國放出消息,只要能提供有用的線索,便有千金賞賜。
所以蘇鸞是知道這件事的,可她沒那么良善無私,更別提什么奉獻精神,南靖攻打炎國,那是夜王的野心和暴戾,她不背這個鍋。
一年后,炎國交不出人,夜王兌現(xiàn)放下的狠話,起兵攻打炎國,一打便是四年。
自此,夙鸞,這個名字,鸞鳴公主,這個人,成為炎國人恨之入骨的存在。
“鸞姐!”
樹下左丘叫喚著。
蘇鸞低頭,曾經矮胖的獄卒,如今抽條成了一個高瘦俊氣的大男孩兒。
“干嘛?”
“那,那那……”
她見左丘神色焦急,再一看他是一個人回來的,頓時從兩米高的樹上跳了下來,蒙在臉上的面紗隨風揚起又遮下。
“壯壯呢?”
“壯壯……壯壯他不知道和大暖跑哪兒去了……我就去林子后面方便一下的工夫,他們就不見——”
“在哪兒不見的?帶我去!”
蘇鸞擰起眉,左丘趕緊帶路。
“就就這兒,我讓他和大暖等我一下,然后就……”
左丘自知犯了錯,急的眼睛都紅了。
“別急,又不是第一次了,先循著狗爪印找……”蘇鸞說著別慌,其實心里抖的很。
“我已經找過了!但是腳印到前面那個懸崖邊就不見了!”
“……”
“鸞姐,你說大暖那大傻狗馱著壯壯往前瘋跑,會不會一個沒剎住車就栽了下去?”
“……別烏鴉嘴!”
“可仔細想想……是大暖會做出的事兒啊……”
蘇鸞沉著臉,跑到懸崖邊,狗爪印確實在這里消失了,但懸崖邊也沒有狗爪子剎車的痕跡,就算再傻那狗也不能一躍而下。
她直起身靠近懸崖往下探,左丘一把拽住蘇鸞,
“鸞姐,你干嘛???”
“你放開我,我看看下面什么情況!”
“哦哦……”
左丘也沒有完全放開她,捏著她的衣服,怕她想不開往下跳。
蘇鸞探出個頭往下看,結果……
“娘親,你快下來!我和大暖發(fā)現(xiàn)寶藏了!”
“……”寶藏?
兔崽子,逮他上來非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