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君的傳播力果然非同凡響。
沈稚剛回碧梧宮,就遭到白深的詢問。
沈稚深知白深的脾性,上前一把抱住白深胳膊。
白深陰沉著臉,低聲道:“站好,所有事情給我說清楚了?!?p> 沈稚乖乖站好,開始訴說她與白書,凄婉動人的愛情故事。
白書在旁聽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離開了。
白深還能堅持,他聽沈稚細細道來與白書的相遇,定情。
眉頭一挑,面上陰晴不定,久久發(fā)出一句。
“厲害?!?p> 然后,頭也不回的出了碧梧宮,走的時候順手將碧梧宮的房頂掀開了。
沈稚在底下破口大罵。
“你有病??!”
白書居住沈稚碧梧宮期間,有回做夢,遇到跟他相貌相似的一男子,不停地在他耳邊絮叨,
“離沈稚遠點,離沈稚遠點?!?p> 導(dǎo)致他那幾天夜深不著寐,眼下烏黑一片。
沈稚很是擔心,得知前因后果后。
每晚將白書打暈,讓他能睡個安穩(wěn)覺。
并以此為豪,向白深訴說了她的完美方法。白深燦爛一笑,轉(zhuǎn)頭把這件事告訴了神界大喇叭雀君。
雀君不負所托,次日,神界上下傳遍了鳳主家暴。
沈稚那一段時日出門,必會遭到眾仙的指指點點和正義眼神的譴責。
她很是費解,開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白書在旁暖心安慰:“無事,你沒做錯什么,只是二愣子…”
沈稚:“?”
神界每二百年都有一場聚宴,來確認哪位舊神逝世了,哪位新神現(xiàn)世了。順便嘮點家常。
而今年,最為熱鬧的就是,鳳主的如意郎君。
自從雀君的狂肆傳播,眾神紛紛對白書產(chǎn)生了興趣。
但介于鳳主的暴躁脾氣,很少有人前去碧梧宮一睹芳顏。
聽說此次鳳主將攜帶此人來這場聚宴,紛紛前往。
千年不遇的神獸白虎天君都到了。
大家翹首以盼,千呼萬喚。
終于,沈稚來了。在大家聚精會神的目光中,她硬著頭皮拉著白書的手,緩緩踏上紅毯。
上座白深面無表情。端的是一副不近人情,威嚴不可犯的架子??粗蛑衫讜従彸献邅?。
白虎天君瞧著他的臉色,小聲揶揄道:“你家的雞崽被人拱了?!?p> 白書橫他一眼,白虎討好的笑笑,飲了一口酒。
而在下座,對白深容顏不深的散仙驚呼出來。
“鳳主和龍君好了?!”
這聲大如雷霆,一時驚起千神聲。
聚宴霎時變得轟亂。
中座的神仙反駁道:“龍君在上面坐著呢?!?p> 沈稚頭都快縮在脖子里了,只能加快步伐。不過這紅毯也太長了吧,讓她如臨碳盆。
雀君躍躍欲試,他本來嗓音就大,在眾仙的議論中,也能脫穎而出。
他大聲喊道:“鳳主肯定是思慕龍君許久,告白不成。找了個替身?!?p> 眾神嘩然,沈稚和白書聽的真切。
沈稚連忙轉(zhuǎn)頭看白書,白書對她笑笑。沈稚放下心來,拉著白書趕忙竄上,上座。
甫落座,她抬頭對著白深甜甜一笑。
就又聽的雀君一句,“大家看看,鳳主余情未了。”
沈稚嗯了一聲。這一聲嗯,百轉(zhuǎn)千回,蘊含了多種含義,成功讓雀君閉了嘴。
眾仙沒了雀君的扇陰風(fēng),點鬼火,再看看龍君的臉色,都識相的安靜下來。
白深拍了拍手,一陣古音起,百花仙子御菱紗,清揚婉兮。一挑舞袖,從下座趨蓮步,須臾至上座。
沈稚與現(xiàn)任百花仙子關(guān)系甚好,她捧場道:“好好好?!?p> 百花仙子甩了舞袖向她扔去,不小心觸碰到了她身側(cè)的白書。
臉色一變,“這是魂體?”
眾仙又是一片嘩然。
沈稚道:“魂體怎么了,你遠方親戚薔薇仙子,還跟屎殼郎幻化的精怪成親呢。”
百花仙子哼了一聲,不搭理她。繼續(xù)跳舞。
一舞驚鴻,眾仙都有禮貌的奉上掌聲。
然后白深在拍拍手,數(shù)道美食,仙瓊端上桌面。
眾仙將鳳主的事擱置一旁,開始了吃的運動熱潮。
吃飽喝足后,又開始議論起。
下座的紫薇星君不怕死道:“鳳主,你這相好是個魂體,被你仙氣所耗,與你長久不了啊。”
“哦,我聽說你的表弟文曲星君,愛上了曦和神女,結(jié)果府邸離的太遠,被拒絕了。這事是真的嗎?”
文曲星君道:“鳳主,我堂兄是指你對那魂體有所傷害。曦和雖拒絕了我,可我,還是能與她活到地老天荒?!?p> “文曲星君你母上的妹妹的夫君的小妹的子嗣,火神愛上了水神,你還記得嗎?”
火神和水神同時開口道:“記得啊?!?p> “火與水相生相克都能在一起,我才一個人克,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眾仙驚愕,竟然覺得鳳主說的有道理,無從反駁。
于是愉快的接受了鳳主未來夫婿乃是魂體一事。
白書看著她舌戰(zhàn)群儒,靠近她的耳邊,繾綣道:“真棒?!?p> 那場聚宴,只有白虎天君知道,龍君把多少個酒杯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