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的張嬤嬤因刺殺了蓮英后,也在第二天被處死,花房少了這么一個人后,人人好似都找回了久違的生氣。
夏蘭擼起袖口拿著抹布正在清洗著花盆,楊柳則是拿個剪刀修剪著月季的枝條,此時她的腦袋里正想著不久前見到的永福公公的面孔。
“夏蘭,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永福公公的長相有幾分眼熟?是否在哪里見過?!?p> “怎么,楊柳,難道他是你家什么親戚嗎?”
“說什么?我就是覺得他的長相,肯定在什么地方見過,只是這個記憶現(xiàn)在淡忘了?”
“忘了便是,說明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話自然不會那般輕易被忘記?!?p> 她嘴上說著話,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倒顯得十分的嫻熟。楊柳聽到她的回答后,很快便否定了。
“不,恰恰相反,因為我覺得這人很重要,所以腦袋里卻始終對他的長相揮之不去。”
夏蘭聽到她這么一說,倒是顯得感興趣了,她放慢了手中的速度,也開始回憶了。
“但我們進入宮中,前后也沒有見過多少人,雖說是進入花房給別的宮中會送點花,可基本上都是宮女負責接待的。在此之前,我們在辛者庫,那里更別提見到公公的,就連宮女都是甚少見到,畢竟勞作的時間基本上都是沒人的時候?!?p> 楊柳:“也是,難不成是剛剛進宮那會嗎?”
夏蘭:“進宮那會,你我二人確實見過不少公公,或許也就是在那會有了一面之緣。”
楊柳:“難不成你是說面圣那會?可是那會,因為第一次面見高高在上的皇上,心里擔心著大小姐的安慰,怎會有心思留意公公的長相,況且那會的公公在皇上面前無一不是低著頭的啊。”
夏蘭:“你這個丫頭,腦子跳的倒是很快。不過,請恕奴婢愚鈍,無法再繼續(xù)為楊柳主子分憂?!?p> 楊柳:“你真是……討厭,呵呵。”
她們哈哈地笑著,似乎只有她們才能體會這其中的滋味。
有人歡喜有人憂愁,另外一邊的王曉云,已經(jīng)如約來到了四阿哥身邊,現(xiàn)在正在蹲在水桶邊,為他清洗著散發(fā)著惡臭味的鞋子。
“全貴,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本阿哥叫你多找些鞋子來,為何就兩雙而已,本阿哥的鞋子何曾只有這兩雙?!?p> 四阿哥坐在凳子上,手里拿著一本論語,旁邊的茶幾上放著一些茶水與糕點,全貴正站在他的旁邊。
全貴看著地上的鞋子知道四阿哥的意思,但看到王曉云那種較弱的樣子,還是于心不忍,故作無知的解釋道。
“奴才不敢,四阿哥乃宮中皇上的親兒子,這穿的用的自然都是甚好的,一些穿的不易拿出來的衣物早已處理了,奴才故才尋來這兩雙鞋子?!?p> 四阿哥看著書,皺著眉頭,思索著什么,片刻后他終于忍不住便向全貴問道。
“我聽著你這個狗奴才的話,怎么感覺那里有問題,你的意思可是說,旦反我穿過的衣服,難不成都是破破爛爛或不堪入目的嘛?”
“奴才不敢?!?p> 四阿哥看著他,滿臉地不高興,他放下手中的書在茶幾上,然后繼續(xù)看著他。
“不敢?我怎么感覺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現(xiàn)在說的話都敢話里帶話了。”
全貴不為所動,好像沒有將四阿哥的不開心放在眼里,他繼續(xù)聲音平緩地說著。
“四阿哥倘若覺得奴才做的不妥,那奴才改便是,待會便到四處查詢別的衣物來給蕓嫣姑娘清洗,只是蕓嫣姑娘畢竟不是阿哥所的宮女,傳出去了有損阿哥的顏面?!?p> 四阿哥越聽越發(fā)的不開心,他瞪著眼睛看著這個不動聲色地全貴。
“閉嘴狗奴才,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p> 住在一旁刷鞋子的王曉云,打趣地聽著他們的對話,甚是感覺好不熱鬧,心里更是期待著眼前的這出戲有更勁爆的場面。
她用余光時不時地看著她們主仆,可看到四阿哥氣地發(fā)青的臉,她心里那種舒服由心底而溢出。
全貴:“奴才不敢?!?p> 四阿哥:“給我閉嘴,馬上從我面前消失,在用晚膳前別讓本阿哥看到你,否則定會打斷你的狗腿?!?p> 全貴:“是?!?p> 四阿哥:“滾滾滾,馬上滾。”
四阿哥徹底被他的這種態(tài)度惹毛了,他將手邊的書用力的扔向全貴,嘴里怒喊著。
王曉云看著四阿哥這個樣子,心里很是解恨,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微笑,而不巧地是,她的這個不小心的動作,又被四阿哥看見了。
“你這個賤婢,笑什么?是不是在嘲笑本阿哥,管教奴才無能,再笑信不信本阿哥撕破你的嘴?!?p> 四阿哥粗魯?shù)貙χ鴮m女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景仁宮熹貴妃的耳朵里,她差異地看著前來稟報的采蓮。
“當真如此?”
“奴婢聽得千真萬確。”
熹貴妃將手中的扇子放在桌上,顯得有些費解。
“這不好好地習(xí)書練字,怎能會生出這等事情,倘若傳到皇上耳朵里,定會大發(fā)雷霆,更是會覺得弘歷沒有個度量,日后操持國事略顯不足,不行,采蓮封鎖這等事情,不能讓這件事情在宮中傳播,更是不能傳到皇上或者皇后的耳朵里了,你這就去辦?!?p> 采蓮:“是,主。只是,四阿哥那邊……”
熹貴妃:“這個沒出息的,竟然會因為那點小事就為難一個宮女,當真是沒有了體統(tǒng),晚些時候,你安排一下,本宮要去見見他?!?p> 采蓮:“是,奴婢告退?!?p> 在采蓮走后,熹貴妃還在是思考著剛剛的那件事情,始終有些難以理解自己的四阿哥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熹貴妃想著:真的這樣?可是平日里看上去那般溫和的弘歷,怎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可是怎么會?難不成是因為皇后那次的懲罰讓他的生性大變?皇后這賤人,想著法子置本宮與本宮的孩子于死地,本宮絕對不會讓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