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項靳祁擒住她的手臂,又將她甩開。
猝不及防,沈予淺腳下一個趔趄沒有站穩(wěn),身體摔在地上,栽了個跟頭,手掌被粗糲的水泥地面磨破了一層皮,掌心血肉模糊。
男人手工定制的西裝外套也掉在了地上。
她抬頭望向他。
項靳祁也沒想到她那么弱,一推就倒了。
但剛滋生出的懊悔在看到沈予淺眸中深深的抗拒和惡心時,被掐滅了——
她那是什么眼神?
她惡心他?!
“二少,我來晚了?!贝藭r,金朝的聲音由遠及近。
他是在半小時前收到了項靳祁的消息,說沈予淺被人綁架,讓他過來處理,而他過來時看到的就是沈予淺倒在地上,面容蒼白地同一臉倨傲居高臨下的項靳祁對視的畫面。
他走近了才意識到氣場不對勁……
項靳祁的神情很冷很冷,如冬日里凜冽的寒風。
“廢了周海,查出他岳父是誰,踢出海城永遠別讓我再看到他?!?p> “是?!苯鸪皖^應(yīng)聲,撿起地上染著血色的鐵棍。
沈予淺別開頭,不去看項靳祁。
雙手撐著地面,有些困難地站起來。
一雙大掌落向她纖細的腰肢,男人的氣息籠罩過來,項靳祁將沈予淺打橫抱起,沈予淺渾身冰冷:“不用麻煩二少了,我自己可以走?!?p> 聲音在顫抖。
身后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周爺突然又爆出發(fā)一聲尖銳又痛苦的嚎叫。
沈予淺心神一亂,歪著腦袋往后看了一眼,只見周海躺在地上渾身戰(zhàn)栗,男人最重要的某處滲出淋漓血跡,臉上的表情因為劇痛而變得扭曲猙獰……
“嘔——”
沈予淺彎著腰,忽然就嘔吐起來。
項家殘忍變態(tài),她第一次體會到了。
原來傳言都是真的。
項靳祁感覺到她手掌冰冷。
看在她剛才舍命救他的份上,最后再可憐她一次。
項靳祁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正要披在她身上,沈予淺卻一反常態(tài),用力拍開他的手背,避如蛇蝎般往后退開:“不要碰我!”
項靳祁給她披衣服的手心落空。
俊臉頓時陰沉下來。
氣氛中有股火藥味在蔓延。
沈予淺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激怒他,他是因為救她才對周海動手的。
但她不由自主聯(lián)想到十四年前車禍的那一幕。
也是這樣血肉模糊……
“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重,我……難受?!鄙蛴铚\小臉蒼白,趕在他爆發(fā)以前擠出一個理由。
項靳祁眉峰緊蹙,輕聳鼻尖嗅了嗅。
他搞成這樣還不是為了她?
竟然敢嫌棄他……
項靳祁臉色稍霽,大掌蠻橫地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雙手如鐵臂掐著她的下巴,眼神陰森可怖,把自己的氣息系數(shù)都渡給她,咬牙切齒——
“矯情!”
沈予淺咬著唇?jīng)]說話,后背卻竄起一股涼意。
“走,回市區(qū)!”項靳祁攬著她往車內(nèi)走。
沈予淺雙腿卻隱隱發(fā)軟,走得很慢。
項靳祁不耐煩了,見她這副被嚇傻的模樣,剛才她那個眼神帶給他的陰郁一掃而空,利落地將她打橫抱起,塞進后車座,低嘲:“這就怕了?之前半夜三更爬我床的勇氣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