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抖了抖腿,示意我還坐在他身上。
我適才想起了,有些事還是早辦為好,以免夜長夢多。
“清月你不是說……那什么仙婚么?何時啊?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如何啊?”歪著頭笑問他。
清月挑了挑眉。
那邊落墟則翻著白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清月起身,做了個咒,喚了慎離仙君來。
慎離仙君仿佛早已在宮外等候,不一會兒就邁著大步進(jìn)來了。
清月與他交待了幾句,慎離仙君便將落墟小仆人往袖袋中一幻,帶走了。
我正詫異著,“這是要擄走么?”
“不是你說要他去嬅弋王母那里嗎?”
“哦,原是往嬅弋王母那里去了。”
說實話我還是有些舍不得的??墒且矝]了別的辦法。
清月回過頭朝我嫣然一笑。
“竟不知冰珠兒竟如此在意我了?竟然如此急切?”
我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仙婚一事。只想一拳頭打?qū)⑦^去。
“你明明知曉我的用意。無非只是想先打發(fā)了落墟罷了?!蔽野琢怂谎?。
“冰珠兒想要什么聘禮?”
清月并不理會我的白眼,只跳躍性的問。
“浮生醉三萬壇?!?p> 我順口就這么一說了。
我也打算拿它來泡澡。
“哈哈。好。我答應(yīng)你!”
清月笑得響亮,胸腔都帶著些震顫。
“那你可要什么嫁妝?”
我也本著不占人便宜的原則,裝模作樣,歪著頭問了一句。
誰知那臉皮厚如城墻的清月,竟真順桿子上爬了!只見他挑了挑眉,一臉興味盎然,道:
“剛才冰珠兒把為夫的腿坐得生疼!嫁妝就要冰珠兒往后每日都給為夫揉腿吧!”
嘶!我虧大了!每日揉腿?你以為神仙這萬萬年的壽辰是好玩的嗎?我怎么沒找他要三萬萬壇子浮生醉呢!
還未等我懟回去呢……
“說正事吧!落墟不在,終于可以好好說話了?!?p> 清月忽然換了一副嚴(yán)肅的臉。
“這幾日,左輔仙君帶了一隊天兵往凡界去尋清瀟仙子的神魂?!?p> “尋著了嗎?”
“尋著了?!?p> “真的?”
我高興得攀著清月的胳膊,差點往他臉上親一口。
“不過不知為何,她竟將自己的神魂鎖在一個凡人的體內(nèi),不肯出來,仙身也不知所蹤?!彼樕⒊?。
“在哪?咱們?nèi)タ纯??!蔽易е逶碌男渥泳鸵摺?p> 清月凝視著我,道:“她躲藏的那個凡人肉身,乃是大羅金仙轉(zhuǎn)生下屆布法的凡體。一般人傷不了她。你無需擔(dān)憂。只是我推測,定是有神仙要加害于她,她才不得已躲藏起來。你回想一下,可知曉些什么?”
我能知曉什么?我仔細(xì)回憶了一下,那段日子確實沒有什么異常啊!
“我什么也不知曉。我只知曉自打落墟來了咱們天珠,許多事都變得十分復(fù)雜,不若曾經(jīng)單單純純的日子?!蔽叶⒅逶虑宄旱难弁?,愣愣道。
“此事應(yīng)當(dāng)與他無甚關(guān)聯(lián)?!鼻逶掳櫫税櫭迹皖^思索了一會,才道:“今日已晚,明日一早,咱們便一同往凡界走一遭,看你能不能把她接回來。到時再問問她吧。”
我應(yīng)聲允諾。
第二日,云頭上,清月滿目鄙夷的瞧我揣了塊糕餅啃咬,清晨凡界天邊剛淋過一場淅瀝小雨,空氣正好。
清月帶著我到了凡界的集市。
路上我便問了他,對于落墟之事究竟如何處置,清月只淡淡的說他倒是想看看嬅弋王母如何處置。
我有些不明所以。但想著清月思慮之事從未有過錯處,便也不再多問。
集市上甚是熱鬧,人來人往,摩肩接踵。
我因著相貌太過招搖,不得不幻化成一個普通小姑娘的樣子,怯生生的跟在清月身后。
“喲!這誰呀?”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耳中。
我抬眼從清月身后瞧出去。
還能是誰。那一身耀目的白!
“我的天!這整個天珠上最寡淡的……人,竟然在這集市上逛街?”
梁修風(fēng)在這里也不好說出“神仙”兩個字。
雨濃仙子竟然也在。跟梁修風(fēng)身邊不停地扯他的袖子,央著他趕緊走。
那廝卻沒有要走的打算,不依不饒。
“咦,你身后那是誰啊?”
修風(fēng)左探右轉(zhuǎn)。
他靈力比我低,想來必是認(rèn)不出我的。
我玩心大起。
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死死抓著清月的后衣襟。瑟縮的躲著。一雙小鹿般的眼神清澈而膽怯的望著那一身白。
“這誰啊?”
修風(fēng)突然繞過清月,一把把我提溜了出來。
街邊人來人往,人來人往。
我們四個愣在當(dāng)場,一時誰也沒說話,只有戲精上身的本上神,站在中間紅著臉,扭捏而惺惺作態(tài)的絞著手中的帕子。
“好哇!你你你!”
修風(fēng)跳起腳,臉都?xì)饧t了,指著清月平靜的臉,怒罵道:“清月你個好家伙!如今冰珠兒還在陶曦宮睡覺,你這就跑來凡界逗弄小姑娘了?你還帶著她逛集市,買物件兒?我個娘親舅舅的!如此我便也顧不得這是天珠還是凡界了,先打了你一頓解氣了再說!”
呃。陶曦宮睡覺?本上神何時日上三竿還在睡覺?好吧。我承認(rèn)我確實起得比較遲……
修風(fēng)罵罵咧咧的,他身旁的雨濃仙子趕緊一把將擼袖子的修風(fēng)拉住,呵呵的朝滿臉嫌棄的清月陪著笑。
“你說!她是哪個小王八羔子?”修風(fēng)氣歪了嘴,指著清月吼道。
小王八羔子?梁修風(fēng)這廝,究竟會不會用詞!
清月淡淡站著,仿佛世間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呃,確實與他無關(guān)。
他朝我挑了挑眉,示意我自己的戲自己去演,他可不作陪。
我吞了口唾沫。
朝修風(fēng)那廝微微低頭,弱弱的說一句,“小女子這廂有禮,小女子只是個與清月公子一同逛集市的人,如您所見,別無他系?!?p> 空氣再一次凝固了。
哼!修風(fēng)泄了氣,擋開雨濃抓著他的手臂。
“清月,我告訴你,你最好別有什么妄心!冰珠兒你若不好好守著,別說那身份不對等的落墟小仆人,便是我這萬年好鄰居,也是等著要撬個陶曦宮的墻角的。若不是因為冰珠兒,誰還愛搭理你不成?”
“噢?”清月萬萬個眼刀子扔了過來。
嘶!我只覺后背有些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