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還會回來嗎?
江暖暖頓時臉紅的像熟了一般。
秦澤!
是真的不懂這些話不能隨便當(dāng)著女孩子的面說,還是他臉皮太厚!
江暖暖拉開衣柜,挑了一件簡單的連衣裙,走進了換衣室。
江暖暖整理好自己后,就隨秦澤一起下了樓。
她剛要往餐廳走,但發(fā)現(xiàn)秦澤卻是在向門口走去。
“我們?nèi)ツ膬??不吃飯嗎?”江暖暖不解,卻還是緊緊跟在了秦澤身后道。
“去體檢,之后再吃。”秦澤簡明扼要的回答了江暖暖。
“我可不可以問去哪里吃?”
“你已經(jīng)問了。”
“那我們體檢完去哪里吃?”
“都行?!?p> 程老伯看著江暖暖邁著不大的步伐,卻也能跟上比她高出許多的秦澤,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有少奶奶陪著少爺,以后,少爺就再也不會是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好餓?!苯左w檢做完,已經(jīng)是五點了,她無力的坐在副駕駛上,饑腸轆轆的肚子不斷的發(fā)出抗議。
“想吃什么?”秦澤拿出一份名單遞給江暖暖。
江暖暖詫異的接過名單。
“是只能在這里面挑嗎?”江暖暖問。
“嗯?!?p> 江暖暖不知道為什么,但現(xiàn)在只想著盡快填飽肚子,沒有心情多想,于是迅速的就決定好去名單上的第一家了。
酒足飯飽之后,江暖暖才想起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你說,你父親會允許我打工嗎?”江暖暖小心翼翼的打量秦澤的表情。
“不可能。你最好早點辭掉?!鼻貪蓻]有絲毫猶豫。
“那我現(xiàn)在就去?!苯m然覺得惋惜,但也知道自己要慢慢適應(yīng)這樣的生活。
“現(xiàn)在很晚了?!鼻貪扇粲兴嫉耐搜鄞巴鉄艋鹜鞯某鞘?,淡淡的說。
“沒關(guān)系的,我可以自己去,你先回去吧?!苯z毫不覺得這個點算晚,她平時打工回家之后,比這個時間還要晚。
秦澤還沒來得及開口,江暖暖就已經(jīng)站起了身。
“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江暖暖走出去幾步后,糾結(jié)了很久于是又折返,“等我工作了就還你。”
江暖暖也是剛剛才想起來自己出門沒有帶錢。
秦澤不語。
江暖暖被秦澤用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神盯得心里發(fā)毛。
良久才聽見秦澤淡漠的聲音:“我陪你?!?p> 江暖暖看秦澤從自己身前走過,心里升起一絲暖意。
兩天相處下來,江暖暖打心底里覺得,秦澤其實并沒有別人口中說的那么的冷漠無情,那么殘忍。
辭掉最后一份工作后,江暖暖終于是結(jié)束了之前所有的事,從現(xiàn)在開始,她是真正要適應(yīng)自己的新生活了。
忽然,秦澤腳下油門一踩,單手將方向盤打到底。
江暖暖一個重心不穩(wěn),頭猛地撞向了車窗。
車子與地面劇烈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音,瞬間,車子便飛速沖進了馬路。
江暖暖被撞的眼冒金星,揉著右額,心驚肉跳的坐在此刻正飛速穿梭在鬧市街道的轎車上。
“怎么了?”江暖暖扭頭看秦澤難得凝重的神色。
“趴下!”秦澤沒有回答她,反而是立即命令江暖暖,語氣不容置榷。
江暖暖聞言立即縮在了小小的副駕駛座上。
看不見,但不代表她聽不見。
“砰砰砰砰!”幾聲槍響在江暖暖耳畔響起。
從小到大,這是江暖暖第一次真實的聽見槍聲。
“秦澤?”江暖暖被巨大的槍聲震得暫時失去聽覺,自己也察覺不到自己的聲音有多大多緊張,“你沒事吧?”
“閉嘴!”秦澤的聲音堅定醇厚。
這個時候,他不能分心。
尾隨的幾輛面包車緊緊跟著前方的黑色轎車,一起駛出了鬧市。
漆黑的夜晚,野外只有幾根路燈昏暗的照在寬闊的大道上,三輛車緊緊的跟在黑色轎車身后,槍聲也不斷響起。
“江暖暖,現(xiàn)在聽得清我說話么?”秦澤開車駛往偏遠方向,冷靜的觀察著周圍的地形。
秦澤也記得自己小時候第一次聽見槍聲時的狀況,耳邊全是嗡嗡的響聲,根本什么也聽不見。
“我聽得見?!苯曇纛澏?。
“等一下,待在車?yán)?,無論聽到任何聲音,都不準(zhǔn)出來。”
秦澤注意到前方的一大片樹林,眼中殺意逐漸濃烈。
“你還會回來嗎?”江暖暖忍不住想要看秦澤現(xiàn)在的表情,但是她又害怕看到秦澤的表情。
她害怕秦澤會有危險,她害怕他會沒有把握。
“會?!鼻貪赏O萝?,只看了江暖暖一眼。
四目對視。
“相信我?!鼻貪烧f完這句,便推開門,朝那一片樹林里跑去。
槍聲頓時如雨點般雜亂,但卻聽不出到底是射在了地上還是......
江暖暖不敢想下去。
她奮力捂住自己的嘴,讓自己不發(fā)出聲音。
她一定要相信秦澤,他不會有事的。
江暖暖待在車上,聽見陸陸續(xù)續(xù)的開車門和關(guān)車門的聲音,以及急促成群的腳步聲。
好像,有很多人。
江暖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秦澤,你一定不能有事。
那一片樹林里,槍聲不斷的響起,沒有規(guī)律可言,但卻令人膽顫心驚。
漸漸地,槍聲單薄了,逐漸變成了零散的幾聲響。
十分鐘后,槍聲終于沒有再響起。
這個時間,要解決那么多人逃出來,似乎是一個奇跡。
江暖暖此刻再也不顧秦澤之前說的話,沖出了車外。
“秦澤...”江暖暖嘴唇顫抖的呢喃著。
“秦澤!”一聲絕望的叫喊劃破了此刻夜空的寂靜。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苯囊暰€已經(jīng)完全被淚水阻塞。
她支撐不住,跪在了地上。
是啊,她之前怎么沒有想到,秦澤遇到自己的那天晚上就是被人追殺了,本來今天就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所有事情,自己偏偏執(zhí)意要在今晚辭職,弄的那群人有機可乘。
江暖暖已經(jīng)不想再去想那群人出來以后,自己會是什么下場了。
頂多,是和秦澤一起死。
江暖暖無力的癱倒在地上,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滴在水泥地上,在無聲涼薄的夜里發(fā)出小小的滴答聲。
“江暖暖。”
秦澤帶有薄怒的有力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江暖暖猛地睜眼,一眼便望見了秦澤高大的身影。
是他!是秦澤!
“秦澤!”江暖暖淚中帶笑,大聲的呼喚,想要支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腿軟的站不起來了。
秦澤呼吸沉重,甚至能聽出他的疲憊,他大邁步朝江暖暖走去,眼睛里有復(fù)雜的情緒。
“你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鼻貪砂呀瘡牡厣媳?,放回車內(nèi),語氣中摻雜著怒氣。
“對不起,對不起?!苯拗蚯貪傻狼?,此刻她的心情又是喜又是悲。
秦澤不悅的皺起眉頭。
“你不但容易臉紅,還很愛哭,愛道歉?!?p> “以后我盡量忍住?!苯煊X出秦澤的不悅,雙手抹干凈了自己滿是淚水的臉,又重新恢復(fù)了往昔平常溫暖的樣子。
“噓。”秦澤忽然警惕起來,伸手捂住了江暖暖的嘴,不讓她發(fā)出聲音。
江暖暖驚恐的睜著眼睛,探究的看向秦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