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寧的心因為陸曦和沒事而稍稍落下。
徐子軒走后,薏寧發(fā)覺門口的守衛(wèi)變多了。
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和不能拖后腿。
電視打開時,薏寧見到了明明才幾天不見卻恍如隔世的人。
頭上還包著白布,淡淡的有血滲透出來。
面色上多了點陰沉和暴戾。
與此同時,林靜妤也看到了陸曦和??尚Φ氖牵⒉皇莵碚宜?,無論她怎么做,如徐子軒所說,都吸引不到他一絲余光。
“薏寧在哪?”陸曦和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冰冷的開了口。
徐子軒絲毫不在意,林靜妤說得對,他就是個瘋子。
他已經(jīng)安裝上了假肢。
但他始終忘不了那一晚的疼痛和周圍人惡心的嘴臉。
“陸總何必這么著急?”
一群人圍上了陸曦和。
“陸曦和,我手上不只有一個薏寧?!?p> “還有林靜妤。”
“畢竟我這腿可是受過兩次傷害?!?p> “錢我已經(jīng)帶來了?!?p> 徐子軒起立,“可是我現(xiàn)在不想要錢了。”
“陸曦和,要不拿命來換怎么樣?一命換一命?這很公平吧?”語氣中帶著戲謔,兩條人命,意味著要二選一。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要選?”陸曦和涼涼的目光看向徐子軒。
徐子軒打開了電視視頻,在一所黑漆漆倉庫里的薏寧暴露在大家視野里,雙手雙腳都被繩索綁住了,無措的看著周圍。
薏寧看著視頻,那不是她。
不行,她得想辦法告訴陸曦和。
但離得太遠加上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好,無論怎么喊叫也不能引起客廳里的人的注意。
徐子軒撥出了電話,視頻里出現(xiàn)了一個硬朗的男人將電話遞到‘薏寧’面前,“開口說話。”
“來,美人,跟陸曦和好好說說話?!毙熳榆庨_口,嘴角扯出弧度,看向陸曦和。
“曦和…救我……我好怕?!?p> 連聲音都與薏寧相差無幾,連薏寧都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雙胞胎姐妹。
陸曦和眉頭皺了一瞬,看了眼腕上的表,視頻里薏寧的哽咽聲還透過著未掛斷的手機傳出,語氣已經(jīng)染上了怒火,“人在哪?”
陸曦和是只身而來的,身上的東西也在剛才搜身時被收走了。
“放心,她的處境取決于你的態(tài)度。”徐子軒說著便掏出槍往陸曦和的小腿上開了一槍。
并未打中骨頭,但鮮血肆意流淌,陸曦和半跪在地上。
徐子軒居高臨下的看著陸曦和,“很疼吧?”
“不過我也是佩服陸總的勇氣,敢真的只身前來?!?p> 薏寧看到那一槍整個眼眶紅了,她必須得出去。
她摘下頭上的一字夾,無比慶幸小時候的她為了生存學過這種勾當。
她將徐子軒留給她放松的音樂盒開到最大聲,企圖掩蓋住撬鎖所發(fā)出的聲響。
她躲在門后拉開了門,手里拿著從浴室里拆下來的蓬蓬頭,一股腦往進來的人頭上砸。
薏寧從小就有‘打架’的基礎(chǔ),加上這五年她在國外系統(tǒng)的學習了跆拳道,在這幾個人手下過幾招還是可以的。
薏寧趁著空隙跑了。
薏寧剛出房間門沒多久就有人來攔她,她手撐著扶梯一躍直接翻了下去。
幸虧她穿的是褲子和衛(wèi)衣。
然而寡不敵眾。
薏寧和保鏢們打到了客廳里。
因為徐子軒對保鏢們說過,不許傷害她。
陸曦和看向女孩,笑了。
薏寧眼眶卻紅了,陸曦和整張臉都是蒼白的。
陸曦和拖著自己的腳走向薏寧,為她擦掉了流出的眼淚,“阿寧,我沒事。”
“陸曦和…”薏寧轉(zhuǎn)向徐子軒,“你到底想干嘛?!?p> 徐子軒鼓了掌,“好一個伉儷情深…不過…”徐子軒抬手扣動了扳機,槍口指向陸曦和,“我可不喜歡這種戲碼?!?p> 薏寧看著槍口腦海里蹦出了齊飛鮮血肆意的畫面,為什么這種事情每次都發(fā)生在她身上。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陸曦和。
她薏寧何德何能這輩子有兩個人用自己的性命為她擋在前面。
別墅外面統(tǒng)一急促的步伐傳來,有人來了。
陸曦和嘴角一勾看向薏寧,“沒事了?!?p> 他和唐斐約好了信號和時間。
他看到薏寧后就開啟了手表上的裝置。
徐子軒自然也發(fā)覺出來了,“陸曦和,你說是我的槍快還是你的人快?”
“要不要試試?”
開槍之際,薏寧推開了陸曦和,徐子軒也錯開了打槍的位置。
終究不如自己所說的那么絕情,槍打到了薏寧的肩膀上。
一聲槍響,也引得外面的人沖了進來。
徐子軒看著眼前的二人放下了槍。
陸曦和抱著薏寧,薏寧笑了笑,“沒關(guān)系,沒傷到要害?!?p> “你以后不要為了我把自己放到險境,而且那個不是我呀?!?p> “我知道那個不是你,從她開口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了。但就算知道那個不是你,我也不能確定你在哪里,有沒有危險。”
陸曦和只一瞬就知道那個倉庫里的不是薏寧,薏寧從來不會叫他曦和,要么是陸曦和要么是阿和,而且薏寧一身硬骨,也絕對不會說出那種話。
“阿寧,你休息一下,馬上就都好了。”
唐斐生帶來的人擒住了徐子軒,陸曦和把薏寧交給隨行而來的醫(yī)生手上,如視珍寶。
即使小腿中了子彈,走起來依舊給人一種不可忽視的冷冽的氣質(zhì)。
“徐子軒,我和你說過離她遠一點。”
一拳蒙在了徐子軒臉上,嘴角滲出血液,他絲毫不在意的看向陸曦和,“陸曦和,弄死我吧?!?p> 他其實早就不想活了。
他腿斷了,看見過自己母親在床上和別的男人顛…鸞……倒、鳳,最后走時那對他厭惡的神情,看見過原先的人一個個過來落井下石。
最怕的莫過于,從高空墜落所看見的一幕幕,殘忍現(xiàn)實又刻骨銘心。
他想最后拉著陸曦和一起陪葬,可是看到薏寧的動作,他不舍得了。
不舍得她一個人了。
那就把他留給她。
他突然拿起槍往自己太陽穴開了一槍,沒有絲毫猶豫。
嘴角還掛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