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底是什么人?”李斌沉默良久,開口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說實話,這也是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這個所謂的噬魂者是最近十多年前突然出現(xiàn)的,他們修行的功法詭異,能夠短時間通過邪惡的秘法獲得極大的晉升。”
說到此處,老人大有深意的看了看李斌。
李斌眼神一緊,想到了江離然給自己吞服的那朵魂花。
“原本各派發(fā)現(xiàn)噬魂者的時候,并不怎么在意,只是當(dāng)作某個小型的邪惡門派而已,要知道起源大陸廣袤無垠,在這片大地上,存在在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宗派門人,像噬魂者這種類似盅飼寄生人體的也不在少數(shù),因此幾大宗門只是安排了一些附屬宗派圍剿他們,可是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這群噬魂者除了在人體中種下所謂的種子,收割稱之為魂花的物質(zhì)以外,他們的靈力竟然也十分詭異,在和他們戰(zhàn)斗過程中,只要沾染了他們的靈力,竟然會有一股邪惡的能量侵入體內(nèi),這種能量若不是第一時間清除體外,會慢慢和正常的靈力糾纏在一起,吸收和壯大己身,雖然暫時不會產(chǎn)生什么變化,但是會影響修士的神志,使人變得性情大變,殘暴異常,一段時間以后,靈力被完全污染,最后整個人氣血逆流,爆體而亡?!崩先松袂槟氐卣f道。
“最可怕的是,一旦染上這種詭異的能量,幾乎很難清除,除了等階相差巨大,可以用修為的差距壓制和強行排出以外,同等階修士之間根本無解,這種詭異的能量仿佛沒有天敵一般,我們想盡辦法,也無法完全破解,只能將被感染的人就地革殺,或者禁錮關(guān)押,可是到最后,他們還是逃不過爆體的下場?!崩先诵耐吹恼f道。
“這時,大家才發(fā)現(xiàn)這個噬魂者的可怕,幾大宗門聯(lián)合各個門派,準(zhǔn)備肅清噬魂者,可是,所有人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人知道噬魂者的宗門駐地在何處,而且更可怕的是,有許多宗派發(fā)現(xiàn)自己門中竟然潛伏著不少的噬魂者,幸好,噬魂者根基尚淺,雖然潛伏在宗派中,但是多是初級噬魂者,那些都是意志不堅,被誘惑成為魂仆的低階修士,最后各大門派不得不先清理內(nèi)部,等一切平定,在想找那些噬魂者,就更找不到了,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崩先税欀碱^說道。
“也就是說,種下種子,成為魂仆,可以提升修為,雖然若是壓制不住種魂靈光的反噬,會被抽干一身血肉,成為魂花,但是至少不會影響靈智,可若是直接被他們的靈力污染,則最后會爆體而亡?”李斌思索道。
老人眼中露出精光,看著李斌說道:“就是如此!這個組織的人每次會將利弊解釋清楚,最后讓對方自己權(quán)衡,殊不知,一旦答應(yīng)下來,便身不由己,生死不再掌控,最后還是要化為灰灰,為他人做嫁衣?!?p> 李斌點頭稱是,只是他心中卻是疑惑不解,自己救治的慕容空定然是噬魂者無疑,自己也接觸了那種詭異的能量,可是為何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難道是因為自己是白靈根的關(guān)系?靈根異常,有特殊的抵抗能力?
他心中雖然疑惑,可是也不想告訴別人,經(jīng)歷了太多,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坦誠并不見得是好事,藏拙更能保護自己。
“這個組織隱藏的實在太深了,你若是要復(fù)仇,沒有強大的力量根本無法將其連根拔起。”老人目光炯炯的看著李斌說道。
李斌此時倒沒有想著自己,他喃喃自語道:“那離然他不知會不會有危險?!彼麑x然的離去多少有些猜測,聽著老人一番分析,十分擔(dān)憂他的安危。
老人臉上露出苦笑說道:“你說的是那個和你一起的少年吧?”
李斌點頭。
老人臉上露出心悸之色說道:“那個少年不簡單!當(dāng)時我隱沒在虛空,他竟然能夠發(fā)現(xiàn)我,原本我想要留下他,因為我發(fā)現(xiàn)他和那個噬魂者似乎有些關(guān)系,可是……我想要對他出手的那一霎那,感覺一股大恐怖籠罩了自己,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偉力,充滿了冰冷和黑暗的氣息,我有預(yù)感,若是我出手針對他,自己立馬就會隕落!絕對不會錯,這個少年不能碰!絕對不能碰!”
李斌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沒想到自己面前這個看上去極為厲害的老人竟然會害怕江離然,他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自己是預(yù)言中的白靈根,注定血染蒼天,自己這個好兄弟能夠讓老人驚懼,看來也有一層迷霧般的身份。
老人回過神,看著李斌,再次認(rèn)真的說道:“那個少年的事暫時不說,你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吧,我剛才的話絕非戲言,我知道你對通天閣有成見,但是我可以保證,這只是一部分心智不堅,投機取巧之輩作祟,若是整個閣內(nèi)門風(fēng)不良,本閣如何成為北方巨擎?孩子,不要猶豫了,還是跟我走吧。”
李斌內(nèi)心掙扎不已,他和老人談話很多,已經(jīng)看出老人真的沒有惡意,而且其所言句句在理,自己若是要為蕾蕾報仇,缺少資源,或許需要太多的時間才能小有成就,可那根本不夠,李斌也等不起。
他看著老人熱切的目光,咬咬牙,終于點頭。
老人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他執(zhí)意要收李斌為徒,除了看中他的性格和天賦,還有很多原因,一來他是自己最喜歡的弟子所在村中的孩子,愛屋及烏,二來他身居白靈根,要知道白靈根的傳說流傳多年,一直是所有門派希望尋找到的人,現(xiàn)在通天閣發(fā)現(xiàn)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收入閣中,老人再賭,世界上沒有永恒的宗派,通天閣如今也不是如表面看起來那么平靜,加上噬魂者的出現(xiàn),讓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為了通天閣的未來,他期待著這個白靈根能夠給通天閣延續(xù)帶來新的希望,最后一點,則是他自己。
老人心中暢快,哈哈大笑起來,可他笑到一半,突然劇烈的咳嗽,甚至噴出一口血,整個人一下變的萎靡不振。
李斌大驚,連忙沖上前,扶住老人。
李斌看著老人,仿佛看到了村長爺爺,他關(guān)心的問道:“您沒事吧?”
老人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笑著對李斌說道:“別擔(dān)心,老毛病了,不礙事的?!?p> “既然此事已了,那我們就回去吧?!崩先艘滦湟凰?,圓盤旋轉(zhuǎn)著飛出,他招了招手,李斌會意,跳了上去。
圓盤載著兩人飛上高空,往源氏村而去。
空中傳來李斌的聲音:“我還不知您的名字呢!”
老人心情極好,哈哈大笑說道:“我叫王林,是通天閣閣主,以后你就是我的關(guān)門弟子了!”
圓盤帶著兩人,飛快的消失在湛藍(lán)的天空。
北方,某個精致的宅院內(nèi),一個身穿燙金長袍的中年男子閉著眼睛盤坐在一張通體用白玉制作而成的玉床上,他突然眉頭一皺,睜開了雙眼,他的雙眼一片漆黑,十分詭異。
他看向某處喃喃自語道:“九十的氣息消失了,那個方向,是通天閣?還是寶靈寺?哼!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總有一天,我們會踏平所有所謂的正派,這一天不會遠(yuǎn)了?!?p> 說完,他再次閉上了眼睛,他的身體噴出黑色的光芒,充滿了邪惡的氣息,在虛空中翻滾激蕩,漸漸的,黑芒籠罩了整個屋子,將中年男子完全包裹在其中。
銀裝素裹北方荒原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步伐穩(wěn)健的行走著。江離然身姿綽綽,走在雪地中,這是他第一次獨自一人遠(yuǎn)離源氏村,他在九十身上獲得了一些線索,需要接觸更多的噬魂者來印證。江離然走著走著,回頭望了望來路,露出微笑,心里默默的祝福著源氏村的同伴們,轉(zhuǎn)過頭,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一步一步踏著風(fēng)雪向前走去,越走越遠(yuǎn),只留下身后一長串小小的足跡。
原樹海,無名山谷中。
齊冉等人已經(jīng)帶著所有人來到瀑布邊,看著山谷的幽靜安寧的環(huán)境,所有人都覺得十分歡喜。
大家小心翼翼的繞過水潭,生怕驚擾了水潭中那位前輩。
大家在宋小波等人的帶領(lǐng)下,第一次進(jìn)入山洞,當(dāng)他們看到山洞深處的巨大雕像時,都吃了一驚,對幾個少年能夠發(fā)現(xiàn)如此神奇的洞穴嘖嘖稱奇。
“蕾蕾和李斌這兩孩子,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楚良看了看天色,嘟囔著說道。
齊冉在一邊指揮大家裝卸家當(dāng),聞言轉(zhuǎn)頭對楚良笑著說道:“我說老楚,那兩個孩子關(guān)系可好著呢,興許說不定在哪個地方說些悄悄話,我看啊,再過幾年,你老楚家可要添喜事咯!”
楚良臉上帶著得意,哈哈大笑說道:“那也是李斌那小子福氣好!不過這小子雖然本事不弱,就是有時候像個悶葫蘆,以后要是兩個娃娃在一起,還是要好好改改這個性子才行?!?p> 一個狩獵隊員調(diào)笑的說道:“老楚,你現(xiàn)在可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李斌這孩子可真不差,你還有啥不滿意的!”
楚良想到自家閨女像個小跟屁蟲似的一天到晚粘在李斌身邊,連自己這個老父親都快忘的一干二凈,心里一陣嘆息,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身小棉襖,這自家閨女怎么感覺是別人家的棉襖,還是姓李的。
就在此時,有人突然指著天空喊道:“快看!天上有什么東西飛過來了!”
眾人心中一驚,趕忙往天上看去,齊冉和幾個狩獵隊員立馬招呼婦孺兒童躲進(jìn)山洞,其余人進(jìn)入警戒狀態(tài)。
當(dāng)大伙兒看到李斌跟隨著一個老人踏在一個圓盤上降落后,都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