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歡的心被傷透之后,每天郁郁寡歡,夢遙安慰道:“娘娘,您每天這樣,奴婢也很難受,這個后宮,皇上獨寵一個人的時間也就那一兩個月,所有后宮的女人都是這么過來的,娘娘何必這么傷心?”
“夢遙,你不懂?本宮這么傷心,是本宮自己作的,我怪不了誰。愛情這東西……哼……只是所有人活著的一個借口?!?p> “娘娘,奴婢看得出來,皇上還是很愛您的,您也很愛皇上,只是,皇上是天子,他需要更多的女人來為他添加子嗣。您想像中的一夫一妻,只有貧窮人家娶不起妾才能做到。您一邊想有榮華富貴,一邊又想與夫君長相廝守,那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p> “所以說,你未來的夫君,取了小老婆,你也不會生氣?”
“奴婢當然不生氣,奴婢還要與夫君的妾室和睦想相處呢!”
“為何?”
“我們女人要靠夫君過日子???”
“若不需要靠夫君,你自己可以掙很多銀兩買田置地,住豪宅,你也愿意夫君娶妾?”
“嗯……奴婢……奴婢沒有這樣想過……”
玉歡覺得可笑,楊玉青看來是無法畢業(yè)了,因為玉歡已經(jīng)不相信愛情,她只相信共存。茫茫人海,只是找一個適合的人共存罷了。
玉歡想通了,心自然就冷了。李杰來,或者不來,她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逍遙王與丁香又相處了一段時日,丁香是一個溫柔又有才情的人,很善解人意的那種,逍遙王與她相處的幾天,更確定了他的選擇。
然而,丁香遇到皇上,也是溫柔細語,體貼入微。她知道皇上對淑妃沒有那么上心之后,又開始想辦法迷惑皇上。她一邊與逍遙王情投意合,一邊又對皇上獻媚。
玉歡說過要讓皇上給逍遙王賜婚,等她心情平復(fù)了才想起這件事情。李杰見玉歡沒有無理取鬧,去她寢宮的時日還算是比較多的。這算是李杰唯一一個比較有良心一點的做法吧。
“逍遙王早就與丁香情投意合,我答應(yīng)過他要皇上給他倆賜婚,皇上覺得如何?”
丁香是皇上一直喜歡的,怎么突然冒出與逍遙王情情投意合了?
“你……是怕我找丁香,所以就這樣說嗎?”
“后宮女人都被你找遍了,我還在乎你再多找一個嗎?”
“這賜婚的事,等我問丁香姑娘同意了在說?”
玉歡看了一眼李杰,馬上明白他又再打丁香的主意,沒有在說什么,很無語的輕輕回道:“嗯!”
德順公公再一次問皇上:“回皇上,選秀的事,您打算什么時候辦,您可以提前選一個吉日?!?p> “嗯……選秀主要是為了充實后宮嘛?就定在十天以后吧,剩下的事你去安排?!?p> “是!”
“哎……你去把丁香姑娘找來一下,朕有事找她!”
“是!”
……
“奴婢叩見皇上!”
“起來吧?你覺得逍遙王怎么樣?”
“逍遙王,他是皇上的御前侍衛(wèi),很英勇神武啊?!?p> “你……喜歡他?”
“皇上,您是怎么了,奴婢與逍遙王跟本就沒有什么交集,哪還談得上喜歡,丁香只屬于皇上一個人。”
“哈哈……好,嗯……朕就封你為丁答應(yīng),今晚來好好陪陪朕?!?p> 丁香俏皮地欠身謝道:“臣妾謝皇上!”
“這么快就改口了,你先退下。”
接下來的八九天,皇上都只招見丁答應(yīng)。這是玉歡預(yù)料之中的事情,永寧宮好像沒有了昔日的熱鬧。
惠妃更是低估了丁香實力。本想借著丁香來分散皇上注意力,讓淑妃失寵是最主要目的,沒想到丁香自己做主,一下迷得皇上封她為答應(yīng),現(xiàn)在想趕都是沒辦法把她趕走。
最傷心的應(yīng)該就是逍遙王吧,他喜歡的女人,最后都被皇上看上。
“丁香……”
丁香轉(zhuǎn)身看著一臉深情的逍遙王
“你是在叫本宮嗎?”
“丁香,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本宮做什么了?”
“為什么我喜歡的女人,都會愛上皇上,你……你明明說過,會與我長相廝守!”
“本宮是皇上的女人,你說這話就不怕殺頭嗎?我丁香從小就是孤兒,沒有人疼愛,自然也不會愛上別人。皇上救過我,我自然就是皇上的人,你逍遙王,縱使情深又如何?”
“可你為什么要欺騙我?”
“這個問題你找皇上說理去啊,以后不要叫我丁香,我是丁答應(yīng),是這個后宮的小主?!?p> “哈哈哈……丁答應(yīng)……有情用于無情處,傷心也罷,開心也罷,總是不歸路。不歸路啊……”
逍遙王拿著一壇酒,歪歪扭扭的越走越遠。丁香看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愛也逍遙,傷也逍遙,傷痕累累仍需逍遙,誰的路是可歸的呢?”
選秀那天,德順公公安排所有的秀女在皇上面前走一遍。
“選秀就這么簡單?”
“回皇上,這是奴才在宮里面的宮女中選出來的,身世和長相還不錯?!?p> “為何不去宮外尋找?去年太子的是在宮外尋找的,青樓女子都可以參選,大臣們都有意見,所以,這次,就在宮里選一批,先讓皇上看看!”
“嗯,那就先讓她們走一圈,讓朕看看?!?p> “是!”
“第一位……”
“等等,朕肚子好像有點不舒服,讓她們等會再走,朕去方便一下?!?p> “啊……”
皇上馬上起身往茅房跑去。感覺舒服了許多。只是突然顯得有些無力。
“皇上,您不會鬧肚子了吧,若是不舒服,改為明日也可以?!?p> 皇上無力地擺了擺手:“明天吧,朕今天的確有些不舒服?!?p> “奴才馬上去找御醫(yī)?!?p> 皇上轉(zhuǎn)身又跑像茅房。
御醫(yī)給皇上把了脈,顏色很凝重:“皇上,您最近吃什么了?”
“沒……沒吃什么?”
“快把皇上扶到床上去,皇上,您這是染了瘟疫?!?p> “什么,瘟疫?傳染嗎?”
“德順公公,趕快讓皇上寢宮的人都出去,皇上用過的東西,都要嚴格消毒,把宮里其他太醫(yī)也找來幫忙!”
德順公公馬上捂著嘴巴,寢宮里面的人都跑了出來。
皇上得瘟疫的消息在宮中傳開了,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只有丁答應(yīng)輕輕一笑,好像了確了什么心事。
玉歡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闖進皇上的寢殿,看著床上微弱喘息的李杰,心里是有恨又疼:“你怎么就染上瘟疫了?”
“淑妃娘娘,請您馬上出去,皇上的瘟疫會傳染,您再不出去,我們只能將你與皇上一同鎖在里面?!?p> 玉歡馬上跑出去找到玉青,玉青為難地說道:“人有生老病死,我不能隨便救,若皇上命不該絕。染上瘟疫也要不了他的命。”
“你真的救不了?”
玉青搖了搖頭。
“御醫(yī),你盡量開藥,剩下的時間,我來照顧皇上?!?p> “是!”
其她嬪妃聽到皇上得了瘟疫,都很關(guān)心的跑來,然而,她們的關(guān)心,最多也只是在寢殿外踱來踱去,不敢再靠近一步。她們是擔(dān)心皇上,但更擔(dān)心的是自己的后宮榮華富貴。
皇上的寢殿,除了玉歡和玉青,沒有人敢進去。玉青是半仙,感染不了瘟疫,而楊玉歡,她有感染的風(fēng)險。
皇上一直上吐下瀉,有氣無力,御醫(yī)試了各種方子都無濟于事。
“看來,皇上是真的不行了,怎么就突然得了瘟疫?得瘟疫之前,是丁香姑娘一直侍寢,會不會是丁香姑娘害的皇上?”
楊玉青搖搖頭:“我看丁香姑娘溫柔可憐,應(yīng)該不會有這么大的膽。”
“她的可憐一定是裝出來的,從她第一次摔倒在皇上懷里時,我就感覺她哪里不對勁,但,就是找不出證據(jù)?!?p> “我出去查查?”
“你趕快去!”
玉青出了寢殿,誰都不敢靠近他,太醫(yī)們拿著一些奇怪的藥水往楊玉青身上噴,噴完之后又讓他用藥水凈手,喝完一碗棕色的藥,太醫(yī)把完脈,確定沒事,才放他出去。
玉青呵呵地笑起來:“你們放心了?”
玉青走進人群,沒有人再會怕他身上帶有傳染病。
他迅速的掃視四周,宮里的嬪妃都來了,唯獨丁香沒有來。
她果然有問題。
玉青是有法術(shù)的,找起人來比一般人要快,皇宮內(nèi)外,利用幻術(shù)飛來飛去的尋找,仍然沒有找到丁香姑娘的蹤影。
這時,一個太監(jiān)鬼鬼祟祟的朝著宮門外走去,玉青像影子一樣移動到他的身后,然后輕輕地走到他前面,擋住他的去路。
啊!
太監(jiān)嚇得一大跳,連忙又低下偷去躲躲閃閃。
“你是丁香姑娘,為何穿著太監(jiān)的衣服?”
丁香姑娘眼看躲不過去,馬上又滿臉笑意地抬起頭溫柔細雨的說道:“原來是你啊,就是那個神通廣大的楊玉青?雖然我已經(jīng)是皇上的人了,但是,我也仰慕你很久了。”
“姑娘請自重,皇上得了瘟疫你不知道嗎?”
楊玉青的確腦子不夠用,都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把丁香抓起來,丁香看著眼前這個呆頭呆腦的美男子,突然又覺得有希望逃過一劫:“皇上得了瘟疫,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想出宮,我怕死,你不怕死嗎?”
“原來你是應(yīng)為怕死才出宮的呀,我還以為是你害皇上得瘟疫,所以逃跑呢!”
丁香被他這一句話噎著嗆了一下,心虛的不??人裕骸澳阏鏁f笑,我一個柔弱女子,怎敢害皇上?你就讓我出去吧,聽說瘟疫會死人的?!?p> 玉青頓了頓:“不行,見了楊玉歡再說,她比我聰明,我太笨,不知道你是不是壞人。”
丁香一聽要見楊玉歡,心里有些緊張:“這都到宮門口了,你就放我走吧!”
玉青抓起丁香,又像影子一樣的把她帶到皇上的寢宮外面。玉歡還沒有出來,惠妃就注意到一身太監(jiān)著裝的丁香,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樣,很生氣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丁香很無辜的說道:“我是誰,娘娘不是最清楚嗎?”
“你是本宮找的人,可是你并沒有聽本宮的命令,你迷惑逍遙王,迷惑皇上,擅自用手段接近皇上當上答應(yīng),皇上得瘟疫之前,侍寢的一直是你,你敢說,皇上生病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嗎?”
太子說道:“是不是她,搜查一遍不就知道了,韋大人,你帶人去丁答應(yīng)的房間搜查!”
“是!”
“蘇嬤嬤,你搜查一下丁答應(yīng)的身上!”
韋大人仔仔細細搜查后,什么也沒有查到。
蘇嬤嬤搜查丁香時,她并沒有抵觸,只是一直護著她的左手。
蘇嬤嬤也并沒有查到什么。
趙文姬看到丁香的那個細微動作,感到有些奇怪,她走過去,強行拿出她的左手問到:“你為何一只護著這只手?”
“你是誰,放開我?”
“我就是太子生母。”趙文姬拉直丁香的左手,把她的袖子掀開,手腕處有一個很有標志性的文身,只是這個紋身,大家都沒有見過,就算感覺到異常,也不知道從哪里說出不正常來。
趙文姬還是問道:“你為何害怕我們看到這個紋身,你是誰派來的?”
逍遙王看著那個紋身卻大吃一驚,如此的一個弱女子,怎么會有這個紋身?
“這種紋身,只有在死士的手上才有,一般接受了重要任務(wù),沒有打算活下來的人身上才有,丁香姑娘,你居然就是死士?”
丁香嘴硬不承認:“逍遙王沒有必要這樣報復(fù)我吧,就因為我跟了皇上,沒有跟你嗎?”
“哼,我逍遙王沒有那么死心眼,你手上那個紅色掛鉤一樣的紋身,我行走江湖見過,只有死士身上才會有?!?p> “怎么會是死士,本宮竟然被你騙了,皇上就是你害的。來人,把她押下去,嚴家看守,仔細審問!”
從丁香身上飛出一個暗器,直逼逍遙王,被他擋了回去。丁香縱身一躍,飛了起來,兩三腳將侍衛(wèi)打倒在地。
武功竟然如此了得。
楊玉青拍拍腦袋:差點又被她騙了,人類的思想真復(fù)雜!
逍遙王和韋大人一起對付著丁香,丁香不停地使用暗器,暗器的形狀與她手臂上的圖標是一樣的。
打斗幾個來回,他們兩個終于把丁香制服。
御醫(yī)馬上上前問道:“皇上的瘟疫,你有解藥嗎?”
丁香一反溫柔,粗暴的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解藥?我們死士怎么會有解藥,最該死的就是這個狗皇帝,是他命人殺我全家,是他讓我家破人亡,更是他,讓我們的族人沒有了活路。我丁香,一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殺掉這個狗皇帝,為我們的族人報仇!”
太子吩咐道:“把她押入打大牢,酷刑伺候,直到皇上醒來為止?!?p> “是!”
“哈哈哈……我終于報仇了,皇上終于要死了,爹,娘,您高興嗎……”
丁香咬舌自盡。
玉歡在寢殿內(nèi)一直陪著皇上,御醫(yī)帶著面罩進來把脈,他無力的搖搖頭:“淑妃娘娘,微臣無能,皇上……怕是不行了!”
玉歡沉寂了一會:“你先下去吧,讓我在多陪皇上一會!不要告訴外面的人?!?p> “是!”
御醫(yī)退了出去。
玉歡撫摸著李杰的臉:“我們終于又可以在一起了。你不是說,你當皇帝沒有當過癮嗎?怎么這么快就倒下了?你以為皇帝真的就那么好當嗎?”
玉歡苦笑道:“你看看外面那些關(guān)心你的人,那些百般討好你的女人,她們不敢進來半步,你卻能為她們拋棄我對你的真心,說實話,我好恨……”
玉歡擦了擦眼淚:“你以為當了皇上就是享受嗎?你做好日理萬機的準備了嗎,你做好被奸人陷害的防御了嗎?那些對你順從的人都是畏懼你的權(quán)利,有哪一個真心對過你,李杰,你……看不到嗎,只有我……楊玉歡……沒心沒肺的愛著你。”
玉歡摘下發(fā)簪,將自己的手心扎出血,又將李杰的手心扎出血。他們兩只帶著血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我們回去吧!”
一道光從他們的手心里延伸出來,越來越亮,慢慢消失他們的身體,最后完全不見,那道光迅速的一閃,將玉歡和李杰帶到了21世紀的佛林腳下。
她他們的服裝還是古代的服裝,李杰依然昏迷不醒。
玉歡最后攔了一輛車,將他送往醫(yī)院救治。然而,并不是什么瘟疫,是被人下藥,造成急性腸胃炎拉肚子拉脫水了而已,幸好撿回了一條命。
李杰蘇醒之后,看著病床前照顧他的玉歡,很感動,也很愧疚。
“玉歡……對不起!”
玉歡輕松的一笑:“你不用說對不起,謝謝你讓我看清了不屬于我們的世界,我對你的愛,你不值得擁有。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沒有必要綁在一起才是幸福。我們……到此為止吧!”
“玉歡……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玉歡背對著李杰,哽咽著說道:“你好好保重!下次見面,希望能看到你滿意的新娘!”
“玉歡……玉歡……”
玉歡推開病房的門:“醫(yī)藥費已經(jīng)幫你付了,你好好保重?!?p> 楊玉歡楊起頭,微笑的留著眼淚,或許,她的放棄,是一種對自己的尊重和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