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商羽走后陸徵又沿著原來的軌跡生活,只是回家的時候看到家里空蕩蕩的心里就一陣陣失落,才那么短時間她竟然就戒不掉他了。關(guān)上房門慢慢踱步去附近的公園,她現(xiàn)在忍受不了孤獨,哪怕是看看老夫老妻拌嘴也是好的。
熱鬧的街角總算讓自己從失落中抽離出片刻。
陸徵在公園坐的久了些,回家的路上有幾盞路燈還壞了,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只是回家的時候她站在二樓拐角的樓梯就看到有人站在三樓自己的房門前鬼鬼祟祟,還在掏鑰匙開自己的房門。
“你是誰,為什么站在我家門口?”
男人似乎嚇了一跳,慌忙地把鑰匙從鎖孔里掏出來,看了看門牌號,然后訕訕地說:“不好意思,走錯樓層了,我是新來的,我住三樓,你樓上?!笔持钢噶酥笜巧稀?p> 樓道里燈光昏暗,陸徵看不清他的臉,加上他穿了一身黑更是無法看清。
說完就悻悻地上樓了。
陸徵想著這棟樓要刷身份證才能上來,再加上還有攝像頭,這人估計是真的走錯了吧,也沒有在意,掏出鑰匙開門回了自己的家。
只是陸徵沒有注意到那個一身黑上了樓的男人從三樓的扶梯往下看,臉上掛了一絲詭異的笑,等陸徵關(guān)上了房門過了一會兒再慢悠悠地從樓上踱步下來,經(jīng)過陸徵的房間的時候突然露出一個邪笑,然后甩著鑰匙大步離開了。
這一夜陸徵睡得極不安穩(wěn),醒醒睡睡好幾次,還斷斷續(xù)續(xù)的做了幾個夢,完全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夢,她夢見小時候的自己和顧商羽,兩個人晃著小短腿坐在臺階上吃雪糕;她夢見陸之聲出車禍前和自己在院子里種地瓜……每一個夢都掙扎在過去,這讓陸徵格外地累。
迷迷糊糊在天剛翻魚肚白的時候睡著了,接著沒過多久鬧鐘就響了,陸徵覺得自己不僅身體累,腦子也好累,本來想請個假來著,可是想到自己還有一個項目正在趕進度,更何況顧商羽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請過假了,還是咬咬牙開始刷牙洗臉。
整個人帶著睡意迷迷蒙蒙地開門,腳卻踢到一個快遞盒子,陸徵用自己大腦僅存的一點運存搜索了一下自己最近也沒有買什么東西,無奈俯下身去看收貨地址和收貨人,地址沒錯,收貨人寫了自己的全名,那絕對不是自己買的更不是顧商羽送的,他給她寄的快遞收貨人姓名那一欄清一色寫著“陸胖子”。
也懶得回房去拿刀,陸徵在家門口上演了一個徒手拆快遞。
因為撕快遞包裝的時候沒拿穩(wěn),整個盒子連同里面的東西全被甩了出來,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條死蛇和一只死老鼠。
陸徵的聲音比大腦反應(yīng)更快,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尖叫出聲。
蛇頭和鼠頭已經(jīng)被砍得稀巴爛,甚至還能看到有血從尸體上滴下來,場面過于血腥和扭曲,蛇身被人用詭異的結(jié)法打成一個結(jié),陸徵看到最不愿意看到的部位——老鼠的尾巴,整個人抑制不住的顫抖,她對老鼠尾巴有一種天生的恐懼。
早上囫圇吞棗吃下的牛奶泡燕麥在胃里不斷地翻騰,原本迷迷蒙蒙漿糊似的腦袋開始慢慢恢復(fù)運轉(zhuǎn)。
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了,竟然能把地址寫得那么詳細(xì),電話號碼都絲毫不錯。
陸徵實在沒辦法讓自己去處理這量具死尸,因為她太怕老鼠了,即便死了也怕到手腳發(fā)軟。
樓下小賣店的大爺剛下到三樓就看到陸徵對著一堆快遞嚇到手足無措,自己再仔細(xì)一看,嘴里念叨著:“哪個混蛋放的?!惫植坏盟谧约议T口穿鞋的時候聽到那么大動靜。
“小姑娘這是你的快遞?”
陸徵已經(jīng)說不出話,對著大爺點點頭。
“你別怕,這蛇和老鼠都已經(jīng)死了,你站遠(yuǎn)些,我來處理?!贝鬆斪岅戓缃o他拿兩個塑料袋,把快遞單給陸徵摳下來之后再把東西裝進了袋子。
“謝謝大爺?!笨粗鴸|西被收進去了,陸徵長舒一口氣。
“你先別謝我,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或者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陸徵的腦海里第一個浮現(xiàn)的就是昨晚的那個黑衣男人。
“大爺我樓上也就是401最近是不是有新的租客入住呀?”
“哪有什么新租客喲,我住403就在401對面,401自從上一任租客搬走快有兩個月沒住人了吧?!?p> 陸徵突然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如果是這樣,那昨天晚上那個男人是誰,怎么進來的,他到底又想干什么?許多的問題纏得陸徵有點腦力不支。
“陸徵,你今天臉色怎么那么差,昨天沒休息好嗎?”項目經(jīng)理Linda從陸徵還是實習(xí)的時候就開始帶她,是個兩歲孩子的媽,雖然生孩子休養(yǎng)了一年,但是業(yè)務(wù)能力一點也沒落下,平時對陸徵又非常照顧,可以說是個很護犢子的人。
“Linda姐,如果你很討厭一個人會往那個人家里寄一些動物尸體嗎?”
“寄動物尸體?這哪里是我的風(fēng)格,是我的話直接寄刀片好吧,直接叫出來吵一架或者打一架也比寄動物尸體強吧,寄尸體那么惡心的事……等等,陸徵你是不是被?”
Linda話沒說完,陸徵就苦笑著點了點頭。
陸徵把昨晚遇到的黑衣男子和今早動物死尸的事和Linda說了一遍。
“陸徵,宏達(dá)那個項目最后是不是選了我們的方案?”Linda像是想到什么,手里的咖啡杯扣在桌子上,還灑了不少出來。
“是啊,怎么了嗎?”那個項目是陸徵全權(quán)負(fù)責(zé)對接和交付的。
“當(dāng)時宏達(dá)的供應(yīng)商除了我們家還有誰?”Linda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細(xì)節(jié),陸徵這個遭遇和當(dāng)年自己的遭遇簡直如出一轍。
“還有繁星?!标戓缦肓讼敕毙呛妥约夜臼荢市兩大行業(yè)競爭對手,兩家同時對接一個客戶也是司空見慣的事。
“那你還記得當(dāng)時宏達(dá)的項目繁星那邊的負(fù)責(zé)人是誰嗎?”
“好像是叫Amber吧,我不太記得了。”陸徵盡力去會議那天方案會時對方負(fù)責(zé)人的名字,好歹是擠出了點東西。
“短頭發(fā),金邊眼鏡,眉尾有顆痣?”
完全和陸徵印象中的人重合了。
“沒錯!”
“原來是她,怪不得,看來她還是一樣不長進?!盠inda的眼里突然充滿了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