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香氏賠罪
老一輩的習(xí)俗中,小孩子是不能去接觸生產(chǎn)這件事情的,不管生產(chǎn)的是人還是動物,否則會污了小孩子的眼睛。
然鵝,他……他過年后才進9歲的妹妹竟然去給母豬接生了?
這……爸媽不會不知道這個習(xí)俗吧?
他把雙眼轉(zhuǎn)向父母,眼中的疑惑不言而喻。
想當(dāng)年他偷偷跑去看隔壁家母牛生小牛仔的時候,差點被當(dāng)時還在世的奶奶打瘸了雙腿。
當(dāng)時爸爸不在,而媽媽可是站在奶奶那一邊的!
所以!
這是區(qū)別對待嗎?!
“太不公平了!”
希逸文憤憤地想著。
其他三人并不知道這逗比孩紙又發(fā)揮了無窮的想象力,越過一臉被雷劈似的逸文,回家去了。
遲來的午餐上,希逸文郁悶地兀自吃著飯,直到從其他三人的對話中才得知,自己妹妹竟然做了一件那么了不得的事。
難怪爸媽沒有把她趕回家!原來如此!他的妹妹就是厲害!
希逸文與有榮焉地想著,然后轉(zhuǎn)念又一想,妹妹說的方法是哪個老師講的,他怎么似乎沒有聽說過?
不過他可不敢問出來,要不然肯定又要迎接爸媽關(guān)于“不好好學(xué)習(xí),整天就知道調(diào)皮搗蛋”之類的炮轟了。
至于妹妹,他也不敢問,就讓妹妹認為他也聽老師講過這個方法吧,不能在妹妹面前損他高大偉岸的形象。
嗯,看來老師講的也不是都沒有用的,起碼妹妹說的這個方法救了他們家老母豬和一群小豬仔。
決定了,以后他也要好好聽老師的,爭取也能為家里的老母豬,哦,不,爭取也為這個家爭光。
希婉顏不知道,她的一個舉動,觸動了希逸文對學(xué)習(xí)的看法。
吃完午飯之后,希逸文沒有像平時一樣跑出去找小伙伴們玩,而是回屋睡了個午覺,醒來后,便乖乖上學(xué)去了。
希士良夫婦覺得有點稀奇,但這會兒希士良要到村委會去辦事,勤玉蘭則忙著煮豬食去犒勞辛苦了一個上午的老母豬,所以兩人都沒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都各忙各的去了。
希婉顏回到自己的屋中,并沒有按照勤玉蘭的交代好好睡午覺。
雖然在豬圈耗了整整一個上午,但她并不覺得有多累,這些得益于何處,她心中一清二楚。
她坐在床邊,心中有些不平靜,從接受天夬真人的傳承起,她一共是用過兩次幻醫(yī)之術(shù)。
第一次用于希逸文那張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臉,第二次用于難產(chǎn)的母豬,兩次都成功了,而且?guī)缀跏橇⒏鸵娪啊?p> 這對于當(dāng)時乃至再往后幾十年的醫(yī)療水平而言,都是不可想象的。
而讓希婉顏更加激動的是,因為幻醫(yī)之術(shù)的使用等級與自身實力是掛鉤的,也就是說,實力越強,所能使用的幻醫(yī)之術(shù)等級越高。
而她當(dāng)下雖然已經(jīng)洗筋伐髓,但實力尚弱,幾乎為零,所以,此刻她的幻醫(yī)之術(shù)比低級還低一級,為次初級。
但僅僅是次初級的幻醫(yī)之術(shù),便有如此功效,如果再往下發(fā)展……希婉顏激動地滾在床上,各種yy。
給豬喂食回來的勤玉蘭聽著女兒房間中傳來的嬉笑聲,雖然不知道希婉顏在高興什么,但心下也甚是欣慰,前兩天因為女兒生病、香氏撒潑、女兒被燙傷而引起的陰翳一掃而空。
將自己清理干凈后,沒有過多干涉女兒,扛起鋤頭,拎著籃子出了門。
希婉顏并不知道勤玉蘭回來之后又出門了,仍在床上獨自暢想著美好的未來,不知何時,便卷縮在被窩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等到勤玉蘭再次扛著鋤頭,拎著一籃子青菜回來的時候,她仍在睡夢中。
勤玉蘭慈愛地看著亂糟糟地躺在被窩里的女兒,眼中一點責(zé)備的意思也沒有,看天色確實不早了,才輕輕把希婉顏喚醒。
“顏兒,剛才媽碰見你們班主任梁老師了,他讓你呀,明天就去上課呢,再有不到兩個星期就要考試了。媽給你應(yīng)下了,你明天先聽聽課,暫時不動手寫字?!睈蹜z地撫摸著希婉顏柔順的頭發(fā),勤玉蘭柔柔地開口。
希婉顏知道,該來的總是躲不過的,于是乖順地點了點頭。
“大哥、大嫂,在家嗎?”屋外好像是希士皮的聲音,勤玉蘭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收起,應(yīng)了一聲,往外走去。
“大嫂,大哥不在嗎?我?guī)闶蟻斫o您和顏兒賠不是了?!毕J科び行┬⌒囊硪淼穆曇敉高^房門傳進來。
希婉顏本來還想再睡個回籠覺,聽到這里,頓時清醒了,趕忙起來把衣服穿好,開了門走出去。
屋外,一臉誠懇的希士皮帶著香氏站在勤玉蘭跟前,昨天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香氏,躲在比他瘦削不止一倍的希士皮身后扭捏著,聽到希士皮的話之后,才慢騰騰地走出來。
“噗嗤!”
饒是知道香氏昨日的“神勇事跡”,此刻她一出場,希婉顏還是很不給面子地笑出聲來。
勤玉蘭也從其他村民口中聽說了昨天的事情,此刻看見香氏的模樣,倒也還算平靜。
香氏本就胖的臉此刻更是變了形,尤其是腫脹得更嚴重的左臉,幾乎把眼睛給淹沒了,此外,臉上各處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痕,也不知道是被蟄的,還是香氏自己抓癢給抓的,總之,此刻香氏的顏值簡直可以比拼自家剛生產(chǎn)的老母豬了。
聽見希婉顏的笑聲,香氏下意識地想惱羞成怒地罵回去,希士皮及時拉了她一把,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要給人賠罪呢。
想到要給這兩個賤人道歉,還要賠禮,她就恨得牙癢癢的。
但是沒辦法,這是昨天下午希士良夫婦與他們達成的協(xié)議,否則她要賠給他們的就遠不只是眼下帶來的這些了。
香氏低頭看著地上他們帶來的賠禮,心中像刀割一般疼。
那么大塊的肥肉,給自家吃著多好,還可以拿來煉油;
那么大的一只老母雞,給自家留著下蛋或吃了都好,還可以給麟麟補補;
那么好的鹽罐、油罐,給自家用著多好,還可以……
她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一字一字道:
“大嫂,昨天都是我的不是,不該貪念那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還害得顏兒被燙傷了,以后我不會再這樣了,大嫂你就原諒我吧”。說罷,又轉(zhuǎn)頭對著希婉顏道:
“顏兒啊,害你受傷,三嬸很抱歉,現(xiàn)在嬸子知道錯了,以后一定改正,你能原諒三嬸嗎?”
勤玉蘭和希婉顏看著香氏那副皮笑肉不笑,甚至幾乎可以稱得上咬牙切齒的表情,都知道她并非真心悔改,因而都沒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