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腦洞:菡萏不言20】
【古言腦洞:菡萏不言20】
沈鳶今天在陳府走了一遭,也有些累了。
她心里贊同,視線落到三個暗衛(wèi)身上。
再看地上四個罪犯,一個受害人,若是她要走一個暗衛(wèi),不就只剩兩個暗衛(wèi)?能扛回去嗎?
在她疑惑時,一個暗衛(wèi)出聲,“屬下送沈二姑娘。”
其他兩個暗衛(wèi)默默看著他,其中一個出聲,“誰送都不如殿下送妥當?!?p> 另一個沉聲,“正如殿下所說陳府太危險了,我們不能離開殿下旁邊。”
一時間誰送都不合適。
“這樣吧。”趙聞玉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法,“你同我一起回去,等會再送你。可以嗎?”
沈鳶點點頭,“一切聽殿下的。”
兩個暗衛(wèi)一人扛起一個小廝,剩下兩個留給剛剛主動護送人回去的暗衛(wèi)。
暗衛(wèi):……
趙聞玉也不放心三皇兄,干脆自己扛。
一行人跟土匪一樣,找了個偏僻的地方翻墻而出。
回去以后再派人來信說他們有事先走了。
沈鳶回去后等了后續(xù)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這件事沒有發(fā)酵起來。
只知道陳府死了一個遠房表親小姐。
七皇子那邊也問不出什么,好像就是一個無關(guān)大雅的小玩笑。
遠處烏云密布,天將下雨,沈鳶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七皇子從小在宮中長大的,又受皇帝幾分偏愛,手上有皇帝送的暗衛(wèi),連他都問不出,說明幕后之人位高權(quán)重。
加上三皇子也沒半點風聲,那這股勢力肯定與三皇子有關(guān),而且關(guān)系密切,讓他不得不停下追查。
事故又發(fā)生在陳府,看來……真相只有一個……
只手遮天的人,要把沈府拉下水?
刻不容緩。
沈鳶把這件事和父母說了之后,沈父勒令她近段時間在沒準信前不準出門。
沈鳶沉著氣連續(xù)二個多月都沒有出門,其間,梅姑娘來過一次,霍姑娘一個月來十次八次,連她嫡姐沈如煙也代表未婚夫來過一次謝謝她和七皇子。
最近朝堂有了些許變化,沈父在一個雨夜回來,將濕漉的披風解下,他拿過沈母遞給自己的毛巾擦擦臉上的雨水問,“阿鳶那孩子憋壞了吧?”
沈母接過毛巾溫柔笑著打趣,“可不是,天天在家,端兒受不了她,都不敢從書院回來了?!?p> 沈父也笑,他知道沈鳶的德行,聽說花園里剛長出的荷花都快被她薅沒了。
“明天讓她出去吧。天空飛翔的鳥怎么能一直關(guān)在籠子里?!?p> “夫君?”
沈鐸握住夫人的手,溫聲安慰,“沒事了,這事暫時到此為止。”
某些人付出該有的代價,這段時間會安分許多。
天色已晚,外邊又下著雨。
沈鳶院里點著燈火,還沒有到平時休息的時間,她百無聊賴地翻著游記,神情厭厭。
好在沈母了解她,得到消息立刻派人過來告知她。
果不其然,沈鳶聽到消息,折騰到大半夜沒有睡,第二天興致勃勃的寫信邀請霍真羽一起出去玩。
第三天雨還沒有停,但是沈鳶已經(jīng)管不了這么多了,她拉上人帶上護衛(wèi)就到離她們最近的一處酒樓賞荷。
打開窗戶,正是對著一池看不到盡頭的荷葉。
夏季的雨來勢洶洶,熱烈而粗獷,亭亭荷葉在雨中飄搖。
沈鳶舉杯小抿,另一只手撐著下巴看向窗外的無窮盡的蓮葉,忍不住感嘆,“夏雨數(shù)日消溽暑,且于窗下對酌賞荷,雅趣,雅趣!”
霍姑娘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看著她,嘴角彎彎,“本姑娘也覺得雅趣?!?p> 沈鳶扭頭看她高興地問,“你也這么覺得嗎?”
一雙漂亮的眸子泛起瀲滟的水光。
霍姑娘被她如此看著,不知怎么臉頰一紅,她慌張地坐直身子,轉(zhuǎn)身去看窗外的景色,“自然,本姑娘什么時候騙過你?!?p> “真好啊?!?p> 少女真心實意嘆了一句,“不附庸風雅的單純喜歡太難得了?!?p> 霍姑娘也覺得。
她從小在京城長大,從來沒有見過像沈二姑娘一樣的人。
她漂亮又柔軟,看起來像是沒有人呵護就活不下去的人。
可深入了解才發(fā)現(xiàn),沈二姑娘心中有一片她們這群京中姑娘誰都沒有見過的天地。
那樣的自由,那樣的快活。
在她們簡單一眼就能看到人生盡頭的生活中,她是如此的鮮活。
以至于再怎么冷漠怨恨她的人,其實,她們的目光也是時常落在她身上的。
“阿鳶妹妹?!?p> “嗯?”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霍姐姐你這話好笑?!鄙倥趾攘艘豢诰?,雙靨涌上酡紅,“自然也是同姐姐一樣找個如意郎君,成婚之后相夫教子?!?p> “和我一樣?”霍真羽不信,“單單是你回來沒多久就和七皇子走這么近,我不信除了喜歡二字,沒有別的原因?!?p> 沈鳶將杯中酒一口飲盡,笑瞇瞇看了著霍真羽,心里微微嘆了口氣,想不愧是京城中一直按后宅主母培養(yǎng)的貴女嗎?
面上魯莽也這么敏銳。
“姐姐怎么突然問這個?難得你也喜歡七皇子?”
霍真羽瞪了她一眼,“胡說什么,我又不是梅姑娘。”
說完她想打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知道梅姑娘也喜歡七皇子的。
仰慕多年的公子本來對誰都一副冷淡的模樣,第一次來探望沈鳶時看見他對一個姑娘溫柔地笑,眼里的情意藏都藏不住。
心一下就碎了。
自那以后梅姑娘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在沈鳶眼前。
她們聯(lián)系自然而已也斷了。
沈鳶同樣知道這件事,卻不甚在意,她覺得一個優(yōu)秀的人被其他人喜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趙聞玉就像是長錯在園中最萃美的白蘭花,這群蜜蜂一樣的貴女誰看見都想來碰一碰,聞一聞。
但這朵蘭花又有著自己的意識。
他漂亮,高貴,嬌氣。
倘若是自己不喜歡的人靠近,還會長出扎人的刺,邪門得很。
久而久之,無人敢近。
只有當他看上認可的同類時,才慢慢綻放自己的花瓣,招搖地引人過來。
沈鳶接近趙聞玉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不過面對霍真羽,她不愿意說出太過于驚世駭俗的回答。
端起酒壺往她杯子里倒?jié)M一杯酒,笑瞇瞇地轉(zhuǎn)移話題,“哎呀。什么跟什么,我說要真有好事還遠著呢。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談這些。聽說這兒梨花香不錯,好姐姐我們來喝一杯?”
霍真羽被她帶偏,本不打算喝酒的她在一聲聲好姐姐中迷離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