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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解天下

毒解天下

繁云生 著

  • 玄幻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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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12-06上架
  • 1029792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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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游湖

毒解天下 繁云生 7321 2018-12-06 14:40:17

  順周國。鏡水湖畔。

  又是一年春季,春暖花開,微風拂面,景色宜人,鏡水湖畔處處歡聲笑語,百花爭艷。

  清風掃過,楊柳輕拂在湖面,泛起一絲漣漪。紅衣少女輕靠在柳樹上,只見她面容姣好,清新脫俗,她單手枕在腦后,眼簾緊閉,濃密且纖長的睫毛下不知是怎樣一雙靈動的眼眸。她的另一只手順著柳樹垂下,纖長的玉指上掛著紅繩,紅繩的另一頭綁著酒壺。輕盈的衣擺隨意的垂至湖面上空。

  不遠處,湖面上有搜小船緩緩向前行駛,船底在湖面上推開絲絲波瀾。小船上,幾個少女正相談盛歡。

  此時,船上的一名青衣女子朝柳樹這邊看了看,竊喜般抿嘴一笑,便朝其他兩個姑娘遞了個眼色,其他兩個姑娘會意之后,三人又是相視一笑。

  “這丫頭,鐵定又睡著了?!鼻嘁屡χ?,眼里閃過一絲玩味:“走,咱們?nèi)プ脚脚!?p>  青衣女言罷,其他兩個姑娘也附和道:“就是,每次出來玩兒,她都愛尋一顆樹,便在上頭睡覺,真是好生無趣?!?p>  說話間,小船已緩緩向紅衣少女駛?cè)?,不一會兒,船便靠的及近了?p>  “噓~”青衣女提著裙子,小心翼翼的走到船頭,朝其他兩個姑娘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可別吵醒她了,不然可就不好玩了?!?p>  說罷,她踮起腳尖便要去解掛在紅衣少女手上的紅繩。

  眼見著便要得手了,沒曾想,還沒等她碰到繩子呢,那酒壺像長了翅膀似的,“嗖”的一下不見了。

  青衣女不由的一愣,還沒等她回過神來,頭頂便傳來某少女清脆的聲音,她說:“咦~三位姐姐真壞,不好好賞你們的荷花,跑來偷我的酒壺?!?p>  本想捉弄捉弄她的,沒想到卻被抓了個現(xiàn)行。青衣女只好收回半空中的手,抬眼向上望去,只見這時候的紅衣少女已經(jīng)好端端的坐在樹枝上了,一只腳懸在空中,來回搖晃,另一只腳隨意的踩在樹枝上,拿著酒壺的手亦是隨意的搭放在膝蓋上,夜一般漆黑的長發(fā)被一條紅色絲帶束成馬尾。她滿臉笑意,猶如夏日清風,冬日暖陽。

  “哼,臭丫頭?!鼻嘁屡p手環(huán)胸,似乎因為剛才沒拿到酒壺而有些不高興呢,她抬起下巴,用長輩似的語氣數(shù)落道:“你看看你,這姿勢,哪兒像個大家閨秀???要是讓寂伯父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就是啊,”另一個少女接過話,說:“寂思涼,你可別忘了,你是陪你阿姐出來散心的,不是來睡覺的?!?p>  “呵呵呵……”方才一直不曾開口的姑娘也忍不住出聲了,她打趣兒道:“不過啊,你這丫頭,到是真應了你阿姐的那句話。”

  “嗯?”寂思涼頭一歪,不解其意,狐疑的問:“什么話?”

  三個少女抿嘴一笑,不約而同的道:“酒,不離手?!?p>  額……寂思涼先是微微一怔,接著爽朗的笑笑,解釋般的狡辯道:“酒解百毒嘛?!?p>  “哼,”青衣女不高興似的輕哼一聲,別過頭去,嘟嘴道:“歪理?!?p>  寂思涼倒不在意,甚至臉上的笑意更盛。

  無意間,她向湖的對岸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她的臉色便迅速一凝。臉上的笑意任在,眼底卻染上一層冰霜。

  ……

  湖對岸。碧水亭中。

  寂夢繁一襲鵝黃色廣袖流仙裙溫婉動人,柔順的長發(fā)烏黑中泛著微黃,薄薄的一層劉海整齊的遮住她光潔飽滿的額頭,臉上的笑意溫和無害,恍若鄰家小姐姐。

  她不喜熱鬧,亭中就她一人在此賞荷,倒也清凈,身邊也只有貼身丫鬟小荷。

  “呦,瞧瞧,這是誰家的姑娘啊?”身后傳來一陣令人反胃的調(diào)侃:“怎的?一個人賞荷嗎?如此美人兒,真是可惜。不如讓爺陪你怎么樣???”

  聞聲,寂夢繁幾乎是身子一僵,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下意識的皺起繡眉?!扒囟印!焙雎运欢Y貌的調(diào)侃,寂夢繁緩緩起身,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朝來人微微福了福身,看似鎮(zhèn)定自若。

  “哈哈哈哈,”秦逸玩味十足的笑了笑,不懷好意的眼神肆意的打量著寂夢繁,嘴上還不忘調(diào)戲道:“真是幾日不見,夢繁妹妹生的越發(fā)乖巧動人了呢?!?p>  寂夢繁垂眸,不說話,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這個秦逸,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風流公子,長相不差,但卻是個無處不尋花問柳的主,也不知道占了多少女子的便宜,又有多少女子毀在他手里,可是只因他是皇親貴族,便也沒人敢那他怎么樣?,F(xiàn)在寂夢繁也只能在心里祈求他快點離開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這個秦逸還真就看上寂夢繁了。

  “我說夢繁妹妹啊,”秦逸滿面笑意,言語間也絲毫不知避諱:“你看你秦二哥哥,長的也算是一表人才,要不本公子娶你回去做小妾如何?”

  寂夢繁聞言,只覺得臉上一陣滾燙,她不甘被羞辱,卻也自知自己斗不過他,兩只纖纖玉手在闊袖中握成拳頭,她強壓下心頭的慌亂,嚴肅的道:“秦二公子,請您自重!”

  當然,秦逸是何人,他當然不以為然,甚至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止不住的大笑。反問她:“你讓我自重?”一陣狂笑之后,秦逸便開始對寂夢繁毛手毛腳了。

  “秦二公子!”小荷本著拼死護主的心一個箭步擋在寂夢繁身前,雖然心里同樣慌張不安,但卻還是一咬牙道:“秦二公子……請……請您別這樣?!笨墒牵袂匾葸@樣有權(quán)有勢的無賴,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能攔得住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

  秦逸一伸手,將小荷推開,嘴里還罵著:“小賤人,滾一邊兒去!”眼見著小荷被推開,秦逸的跟班見機一把將人牢牢抓住,任由小荷如何叫喊、掙扎都無濟于事。

  看見小荷被人控制住,心中不免擔心,可是當下的局面,她應該先擔心她自己。

  “你干什么?”寂夢繁慌了神,不由自主的慢慢往后退,直到她的背都靠在亭子的柱子上了,秦逸卻任然步步緊逼,眼見他整個人都要撲倒在寂夢繁的身上了。也不知她哪來的勇氣,慌亂中她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秦逸臉上,大吼一聲“滾開!”出手的力道不大,但卻是把秦逸打蒙圈了,他萬萬沒想到,一向溫順的像小綿羊的寂夢繁盡然會還手。

  趁著秦逸驚訝之余,寂夢繁趕緊閃到了亭子外面,而那抓住小荷的跟班見主子被打了,也是不由的愣了一下。小荷卻是個聰明的丫頭,趁著這個空擋,她猛的發(fā)力掙脫開來,一溜煙跑到了寂夢繁身邊。

  見小荷無礙,寂夢繁則定了定神,正色道:“秦二公子,這光天化日之下您這么做,實在有傷風化。”

  “呵,”秦逸不以為然,他看中的人那就一定要得到,管他風化不風化的。他邪氣的一笑,說:“我的夢繁妹妹啊,本公子睡過的女人比你吃過的飯還多,要是每個人都這么同我說,那我豈不是沒人可睡了?”

  “你!”寂夢繁又氣又急,她還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眼見這秦逸步步緊逼,寂夢繁卻束手無策,只能拉著小荷步步往后推。

  突然,一抹紅影一閃過,秦逸的胸口猝不及防的挨了一下,這一下讓他整個人都往后仰了仰,連連后退了好幾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起來,胸腔涌上一抹腥甜。這一摔,可把那小跟班給嚇壞了,他連忙跑過去大驚失色,要是秦逸出了什么事,回去他家老爺非把他給活剮了不可。他連忙將人從地上攙扶起來,一邊幫他順氣兒一邊著急的問:“公子,公子您不打緊吧?沒什么大礙吧?”小跟班話音剛落,秦逸便聽見小荷激動的聲音,道:“三少主,您可算來了,您可得救救二少主啊。”

  三少主?秦逸強忍著胸口涌上來的腥甜味兒和疼痛,強制站穩(wěn),定眼一看,眼前的人就已經(jīng)變成了寂思涼了。不等秦逸發(fā)作,寂思涼便揚起天真無害假裝歉意滿滿的笑,朗聲道:“誒呦,我當是哪兒來的登徒子呢,原來是秦二哥你啊,額……那個……剛才真是對不住啊?!闭f完,她還“嘿嘿”的一笑,聳了聳肩,一副很是無辜的樣子。

  “你這丫頭!”小跟班不服了,他扶著秦逸,憤恨的道:“你……你敢罵我們家公子是……是登徒子!”

  寂思涼笑的猶如一個頑皮的孩子,她小聲的嘀咕道:“難道不是嗎?”聲音雖小,但卻還是讓秦逸聽見了,他氣不打一處來,咬緊牙關(guān),道:“你……寂思涼,你說什么!你敢再說一遍!”

  “什么說什么?。俊奔潘紱鲆桓蔽也欢臉幼?,用手撓撓后腦勺,假意討好似的,說:“哎呀,秦二哥,都說了是誤會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會放在心上的哈?”

  “你!你!你!……”秦逸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紫的,寂夢繁都擔心他背過氣去。然而他現(xiàn)在恨不得狠狠地抽寂思涼兩個耳光,她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死丫頭。這不就等于給了他一耳光然后還要讓他不要介意嗎,這讓秦逸怎么可能好過?他你了半天愣是沒你出個所以然來,干脆直接伸手就要去抓寂思涼,想著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眼見著秦逸的魔爪伸向她,寂思涼也不著急,反而將雙手負于身后,下巴一仰,收起偽善的面目,威脅意味毫不掩飾,她說:“我可警告你啊,別碰我,否則后果自負?!?p>  此話一出,秦逸伸在空中的手一滯,收回來不是不收回來也不是。這個丫頭片子可不簡單哪。于是,他是那個氣啊,胸口疼的就像碎過大石似的,伸出去的手也抖個不停。

  隨后,還是小跟班給他找了個臺階:“少爺,少爺啊我的少爺。”小跟班立即將秦逸的手給拽了回來,貼在他耳根邊道:“冷靜,一定要冷靜啊少爺,這丫頭片子可是個煉毒師啊,她身上的毒藥多的能當飯吃啊,咱不能吃這個虧?!?p>  其實呢,秦逸心里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但是他堂堂齊安王府的小王爺竟然斗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這要是傳出去了,他的臉往哪兒擱?

  “你……你個小賤人!”強忍著胸口的疼,又是猛烈的咳嗽幾聲,一想到這丫頭對付人的手段,他心里就有些發(fā)毛。就在前不久,在無名山莊里他才被這個死丫頭下過毒,害的他在多人面前出丑,而他呢卻連她什么時候下的毒下在了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等他吃夠了苦頭,她才借機私下找他坦白,順便警告他一翻之后,才給的解藥。事后,他一想起這件事,心里就莫名的后怕。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可不想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一大片女人啊。當下秦逸便選擇溜之而后快。

  “死丫頭,你給我等著!”秦逸捂住胸口,猛的咳嗽幾聲,氣的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話:“我讓我爹來收拾你!”言罷,他冷哼一聲,在小跟班的攙扶下?lián)u搖晃晃的離開了。

  眼見著秦逸離開,寂夢繁才松了口氣,卻任有些驚魂未定,想起上次無名山莊發(fā)生的事,與這次類似,這個秦逸,仗著家勢胡作非為,還好有寂思涼。

  “阿姐?”寂思涼轉(zhuǎn)過身,打斷寂夢繁的思緒,笑嘻嘻的問:“你沒事兒吧?”寂夢繁回過神來,看她眼神中帶著感激和無盡的寵愛。她搖了搖頭,語氣中有些擔憂:“沒事。但是雖然是他不對,可你這下手也太重了些吧。”

  “重?”說實話,寂思涼并不這么覺得,她一想到那張猥瑣的嘴臉,真是恨不得毒死他,她不以為然的道:“給他一腳算是便宜他了,要是換成慕容大哥啊,早一劍了結(jié)了他了?!?p>  “我不是擔心他?!奔艍舴睙o奈的笑了笑,說:“我啊,是擔心你啊。他要是真告到爹爹那兒,你又得挨罰了?!?p>  “切,”寂思涼下巴一仰,頭頂?shù)囊淮榇裘哺粍?,那小模樣可愛極了,只見她雙手環(huán)胸,理直氣壯的道:“罰就罰唄,不就是跪祠堂嘛,又不是兩三次的事了,習慣了?!?p>  “你呀。”寂夢繁皺眉無奈的笑笑,伸手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搖搖頭,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她這個小妹啊,什么都好,就是這脾氣和性子太讓人費解。

  “嘿嘿?!币娂艍舴辈辉倏嘀?,寂思涼也揚起暖洋洋的笑意,似乎很是滿意。此時,她目光所及之處,是寂夢繁身后滿湖的荷花與荷葉,還有便是一艘緩緩朝這邊駛來的小船,船上站著一女兩男。女的她不認識,可是其中有一男子,她卻認得。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想著,她明亮的眸中閃過一絲靈光。她伸手,抓住寂夢繁的手腕,神秘兮兮的道:“我說阿姐啊,這荷花有什么好看的,我?guī)闳タ幢冗@更好看的?!闭f著,便朝那艘船的方向看了過去。

  “什么???”寂夢繁不解其意,說著便也轉(zhuǎn)頭順著寂思涼的目光望去。

  是他。寂夢繁心頭一顫,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想來也有些時日未有見到了,今日果然……

  寂思涼沒心沒肺的,倒是不介意,反而打趣道:“看吧,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走吧,阿姐,我們過去玩?!毖粤T,也不等寂夢繁做出反應,便拉著她往湖邊奔去。

  眼見著,船只漸漸靠近湖岸,寂夢繁卻打起了退堂鼓,不知為何,她心里有些慌張,她拉著寂思涼的護腕,說:“那個……慎兒,我們回去吧?!?p>  寂思涼回眸一笑,沖她眨了眨眼睛,小聲的道:“別怕,有慎兒在呢?!闭f完,她便站在湖邊,咆哮似的朝那艘船的方向喊道:“慕容大哥!慕容大哥我阿姐在這邊!”似乎害怕船上的聽不到,她著急的干脆一邊揮手一邊蹦跶起來。這可把寂夢繁糗到了,她趕緊一扯她的手腕,心里即期待又不安,她臉紅著道:“慎兒!你這是做什么?快別喊了?!?p>  “我不喊了那也晚了?!奔潘紱鐾O率稚系膭幼?,回過頭沖著她壞笑道:“喏,人家都看到你了。”

  寂夢繁下意識的朝那邊望去,此時船已經(jīng)離岸邊不遠了,寂夢繁這一眼,也正好與站在船頭的慕容笛軒相視一眼,四目相對的剎那間,她趕緊收回目光,心頭如小鹿亂撞般慌不擇路。一雙無處安放的玉手只能牢牢地抓住寂思涼的手腕。整個人都躲到了寂思涼的身后,連小荷都忍不住在一旁偷笑,明明寂夢繁才是姐姐,可是眼下的情況看來,怎么倒像是反過來了呢。

  此時,慕容笛軒的船已經(jīng)靠岸了。

  “寂三少主,”慕容笛軒手握長蕭,負手而立,一襲白衣隨風輕舞,俊美的五官露出春風般溫衍如玉的笑,他熱絡(luò)的與寂思涼說話:“想不到寂三少主也有如此閑情雅致,來此賞荷。”舉止間均透著儒雅之氣。

  寂思涼搖著頭,一點不含糊的道:“我才沒那個閑心呢,我是陪我阿姐來的?!彼捯魟偮?,突然手腕一陣吃痛,她也什么都不管,回過頭一臉不解,眼里都是不悅的看著身后的寂夢繁,納悶的問:“阿姐,你干嘛?我跟慕容大哥說話呢,你弄疼我了!”

  寂夢繁紅著臉,一雙杏眸狠狠地瞪著寂思涼,眼里盡是靦腆的怒意。寂思涼挑眉,她知道寂夢繁其實是高興的,但就是太過靦腆了,畢竟,她明白,這兩個人啊一個有情一個有意,也是情投意合,更是郎才女貌,只是啊都不愿意將事情說破罷了。

  “二少主,”作為男方的慕容笛軒倒是主動起來了,他說話時,臉上的笑意更甚,眼底也盡顯柔情:“這么巧?怎么也來賞荷嗎?”

  寂夢繁淺笑,心里有些歡呼雀躍卻也有些內(nèi)斂靦腆,內(nèi)心很是矛盾,但是面上卻依舊不失大家閨秀的大方得體,她緩緩從寂思涼身后走出來,大大方方的朝眾人微微福了福身,猶豫再三,剛欲開口:“我……”沒曾想,卻被寂思涼截了話,她嬉皮笑臉的說:“不巧不巧,我阿姐呢就是專程來等你的?!?p>  此話一出,船上的其余二人巧笑著相視一眼,都是打心底的覺得寂思涼說話真是大膽,像這樣的話,豈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能說的?再看看慕容笛軒,他似乎不這么在意,又或者已經(jīng)習慣了,他溫柔的雙眸中似乎只有寂夢繁。

  “慎兒!”寂夢繁羞紅了臉,這丫頭,怎么什么話都敢說啊,她低聲訓斥道:“你這丫頭,休要胡言!”

  “我才沒有。”寂思涼不服氣了,她昨日明明聽見她與小荷說,今日慕容大哥會同四皇子來游湖,在這兒定能遇見慕容笛軒的,這會兒怎么還賴起帳來了?

  “你……”這丫頭,怎么有什么就說什么啊,這性子從小就這樣就不能改改嗎?這回可把寂夢繁羞得呀,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噗呲~”此時,慕容笛軒像救場似的成功化解尷尬,他嗤笑一聲,說:“三少主真是說笑了?!毖粤T,眸光一轉(zhuǎn),看向寂夢繁,言語溫和:“那……既然有幸遇到了,可否相邀二少主與在下同游呢?”他期待的目光熱烈的投向寂夢繁,他希望她去。

  “這……”寂夢繁有些猶豫,遲遲不愿下決定,看的寂思涼都為她著急,但是卻不能插手,因為這是她自己要做的選擇。

  “好,”良久,寂夢繁終于下定決心,她微笑著點頭,說:“好啊,反正閑來無事。”

  一聞此言,在場的眾位似乎都暗自替慕容笛軒松了口氣。船上的一男一女自然也識趣的上了岸。慕容笛軒親自將寂夢繁扶上船,岸上的眾人目送船只向湖中心的方向緩緩駛?cè)ァ?p>  “小荷,”送走寂夢繁,寂思涼才轉(zhuǎn)過頭對小荷道:“你先去四周逛逛吧,記得別走太遠,到了說好的時辰你再回來跟我們匯合便是了?!?p>  “是?!毙『筛A烁I肀汶x開了。

  寂思涼眼見著漸行漸遠的船只,以及船上相視一笑的兩人,露出了滿意的笑。

  她揚起頭,不拘小節(jié)般飲了一口酒壺中的美酒,臉上的笑意更加愜意。

  忽然,眼角余光所及之處,感受到一抹異樣的目光。她也不覺得奇怪,更不會惱怒,因為畢竟用這樣不解而且有點嫌棄的目光看她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她早已經(jīng)習慣了。寂思涼稍稍偏頭,尋到那抹目光的主人,正是從船上下來的那個少女。

  不過,她似乎并沒有惡意。寂思涼朝她揚唇一笑,抬起手隨意的擦去唇邊的酒漬,而后腳下一個借力,輕踏著湖上的荷葉朝來時的地方去了,而她踏過的荷葉竟只是輕微的晃動了一下,猶如蜻蜓點水般只幾秒時間便恢復原有的平靜。

  “好厲害的輕功啊?!鄙倥唤芍缘馁潎@道,繼而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白衣男子,問:“四哥,她就是無名山莊的三少主?”

  南榮淮點頭,說:“是啊,聽說這寂三少主不僅輕功了得,在煉毒方面也是個能手。”

  “哦~可是……”南榮月歌明了,可是卻仍有一事不明白她如實的問:“這無名山莊的二少主可是出了的才女,知書達理,溫婉賢淑,那是整個京城那是家喻戶曉的,但是,這個寂思涼……怎么看都不像是才女的妹妹啊,這簡直……口無遮攔的……”關(guān)鍵是,臉皮還厚,簡直大家閨秀都算不上吧。

  見南榮月歌望著寂思涼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南榮淮低聲的笑著,還真沒見過她對什么事這么感興趣的,于是說:“像你這樣的評價呢,也不是第一次了,見過她的人幾乎都這么說的,不過呢,我也只是聽說罷了。”

  “這樣啊,”南容月歌挑眉,說:“那這次就不是我對她有成見咯?!?p>  南榮淮嗤笑一聲,眼神中盡是寵溺,他說:“你啊,從小到大看誰順眼過?”

  “有啊!”南榮月歌理直氣壯,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就特別喜歡七哥啊。”

  “那是因為他總護著你。”南榮淮不假思索的便說。

  南榮月歌不好意思的笑笑,有種做了壞事被拆穿了的感覺。

  瑾王府。流年閣。

  安靜的屋子里熏著淡淡的香,南榮墨珩坐于案桌前,舉著一本書正看的入神。棱角分明的俊臉透著生人勿近的寒氣,墨色的束腰長袍勾勒出他挺拔的身軀,他眉心微皺,似乎永遠都不見他笑。

  “叩叩叩”

  此時門外傳來三聲不急不緩的敲門聲。

  “進?!毕袷菫榱伺c那張冷酷的臉相匹配,他的聲音也像是裹了一層冰霜似的。

  得到允許,敲門的人便推門進來,是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年。長相不算出眾,卻也算的上清新俊逸,少年手里拿著佩劍,拱手道:“殿下,皇上差人來傳話了?!?p>  “哦?”南榮墨珩挑眉,似乎并不以為然,沒有要起身出去的意思,反而動動手指,將書翻過一頁,問:“可有說是何事?”

  “并沒有,”秦離言罷,思索片刻,道:“據(jù)說與無名山莊有關(guān)。”

  “好?!蹦蠘s墨珩這才放下書,緩緩起身,問:“傳旨的人呢?”

  “回殿下,”秦離如實道:“是蕭公公,在廳里侯著呢?!?p>  聞言,南榮墨珩眼眸微瞇,如今的無名山莊勢力日益見長,已經(jīng)逐漸成了沐冥帝眼中的一枚扎眼的釘子了。

  南榮墨珩負手而立,道:“你先去,我隨后就來?!?p>  “是?!鼻仉x領(lǐng)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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