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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棋之大明棋圣

第十一章 西陵鎮(zhèn)棋壇一霸(求收藏,求推薦)

圍棋之大明棋圣 靳木 3106 2018-12-03 11:47:15

  “白老師傅字寫得怎么樣?不行的話我還是換家店吧?”

  “字?西陵鎮(zhèn)所有木匠里面白老師傅的字最好,這一點客人不必擔心?!眲偛诺男』镉嫷?。

  西陵鎮(zhèn)老白在徽州府乃至整個南直隸都是有些名氣的,年輕時可是在南京混出大名頭,后來才回的西陵,西陵做木匠的哪個不敬重他?再說了,想在南京這種地方當木匠混出頭,刻不了一手好字畫怎么行?那里達官顯貴人家多如過江之鯽,哪個打一方桌椅又僅僅是一方桌椅的?可以說南京城里的每一戶有錢人家的家具什么的都不帶一樣的。

  “刻什么字?”老頭問道。

  “好,何時能取?”蘇永年從這些人話語中也能聽出來白老頭不簡單,應該能讓自己滿意,而且五兩銀子也不貴。

  “三天后?!卑桌项^道。

  “好,那我三天后來取?!?p>  蘇永年從荷包里取出五兩銀子準備付錢,卻被老頭制止了。

  “三天后若是你滿意,再給錢,若是不滿意,那招牌我就砸了。”白老頭道。

  “師傅,砸哪個招牌?”一旁最小的學徒問道。

  “廢話,當然是砸他定做的招牌了,難道砸我老白家的招牌?”白老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白老頭年輕時在南京剛剛小有名氣時,有一戶商家讓他做一塊鏤空刻字的招牌,這種招牌若不是心細如發(fā)絲的匠人哪有可能做的了,一般鏤空都顯得粗糙,何況還要刻字,字旁邊還得有花紋,這些都要慢慢來,一個不小心斷了一小節(jié),又或是紋路刻歪了點,就不會有人愿意要了。那些定做這種牌匾的都是極講究的人,哪里會要這種有瑕疵的東西,哪怕是白老頭自己也不能接受。

  當年白老頭剛出徒時接的第一單就是這個,只可惜他技藝不夠嫻熟,木匠師傅也沒有教過他這個,出道第一單就碰了一鼻子灰,后來他做工越來越好,越來越細致,給他訂單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只是再沒有遇到讓他做這種招牌的。

  白老頭自那以后可是下足了苦功夫,不然也不會在南京這種地方闖出自己的名頭來,他鏤空雕刻的技術越來越好,自己私下里也做了不少這個。

  可是自己做的和別人下的訂單是不一樣的。

  完全不一樣。

  ……

  ……

  蘇永年從白老頭的鋪子里走出來已是過了午時,腹內空空如也,正是要去陽泉酒家填飽肚子,再回家取錢去。

  其實鏤空刻畫對于蘇永年來說也是不難,他自小就喜歡這個,覺得這種招牌一定十分雅觀,只是他字寫得實在一般,所以也只能找個會寫字又能鏤刻的木匠來做。

  很顯然,這個活剛被白老頭接去了。

  這下子一上午開銷一百三十五兩銀子,要是被楊文遠知道,怕是要罵敗家子了,因為棋社里兩個老頭一個月也不過給他兩錢銀子而已,差距甚大。

  不過這些銀子也是蘇永年自己攢的,安慶老家的地下還藏了一些。

  儼然一個大富豪。

  ……

  ……

  吃罷午飯,蘇永年離開陽泉酒家在路上買了些生活用品,回到承谷街時,自己家門口也擺滿了各種木料,都是浮生巷白老板按規(guī)格截好送過來的。

  此時蘇永年住處隔壁正有兩人在屋檐下聊天,指著蘇永年門口的木料一番議論。一人說是這間鋪子被哪個老爺買下來做了倉庫,另一人說是昨晚就有聽到隔壁有聲音,應該是搬了新住戶來。

  兩人爭執(zhí)不下。

  剛好蘇永年回來,正收起油紙傘準備開門,那兩人趕緊上前打招呼。

  “小兄弟,這丁字最末可是你在???”一人問道。

  “是?!碧K永年答道。

  那人趕忙對另一人說:“我就說昨晚有聽到動靜吧?!?p>  另一人問:“小兄弟一個人獨住?”

  “是?!?p>  “那可得小心點了,這間鋪子一年前就沒人住了,太偏僻了,鬧鬼,旁邊可就是亂葬崗?!?p>  那人看他是個少年,又是個外鄉(xiāng)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想嚇唬嚇唬他。

  “這鋪子一年都沒人住是因為我去年就把鋪子買下來了。”蘇永年說道,其實這間鋪子是阿伯買下來的,阿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給他安排好了活路。

  那兩人悻悻,這鋪子一年多都沒人問津,原來是被個外鄉(xiāng)人買去了。

  那其中一個人看著蘇永年門前的那些木料,若有所思道:“小兄弟,今日來了兩個伙計搬來些木料,可是打算在這做些木雕生意什么的?”

  “是,在這里做不得么?”蘇永年問道。

  那人悵然說道:“哪里是做不得,是根本就沒生意,你看我倆,一上午在此處閑談多久了也沒見到一個半個人影?!?p>  另一人接茬道:“這里太偏了,沒幾個人愿意往這跑,天天下雨,我這鋪里的茶葉都要漚爛了?!?p>  “沒事,我做的生意不怕下雨,也不怕地方偏僻?!碧K永年笑道。

  兩人無語。

  一番談話,互報了姓名。原來那兩人也都是其他地方搬過來了,附近有些州縣收成不好,又發(fā)了水災,搬來兩年多了,因是外鄉(xiāng)人,沒什么根基,只做點小本生意糊糊口吧。那兩人一人姓孔,一人姓孟,蘇永年雖是文章不通,但是孔孟還是知道的,不由得一笑。

  那孔老板住在蘇永年隔壁,做的是茶葉生意,當然不是好茶葉了,有錢人不會來溪下這種窮人地方買茶葉,溪下的住戶也喝不起好茶。

  而孟老板又住在孔老板的隔壁,賣的是黃煙和煙槍之類的,煙草這種東西,更要時常曬曬日頭,所以在西陵多雨的三月份是最難做生意的一個月。

  春雨貴如油。

  也不曉得是誰說的這話,要是被孔孟二人知道得把他活活扒皮抽筋不可。

  ……

  ……

  蘇永年將沿路購置的一些生活必需品一一放好,又取了一百來兩銀子就去了浮生巷口,付了木料錢。一時覺得無所去處,便又往棋社去了。

  知行棋社人頭攢動,棋桌上坐滿了人,每一處都殺得啪啪作響,手臂起落間就是一手棋。有些來晚了的棋客,只能淪為看客,在一旁指點江山,做的都是口頭將軍。

  還有一些人是覬覦程汝亮的名頭,想要來和他下上一局棋,無論輸贏都能給自己提提份的,當然也不乏仰慕他,專門來西陵鎮(zhèn)一睹尊榮的人,只可惜程汝亮早不在此處,連“西陵棋王”楊文遠也只說是不知。

  還有一些人帶著自家孩子,想拜在易先生門下,將來像程汝亮一樣名揚周里的。不過他們想來連易先生的面都見不著,被楊文遠隨便試一試也就知道水平和天賦如何了,不知道為何,易先生把這事交給楊文遠,居然還挺放心他。

  那些來拜師的大小少年大多都折在楊文遠出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上,有時是讓人做幾道死活題,有時是讓人和他對下幾手,有時只是讓他們背一下最簡單的入門棋經(jīng),然后說說自己的理解感悟,諸如此類。

  那些年紀還小的也不敢言語什么,但年紀比楊文遠大的也不在少數(shù),這樣在楊文遠手里吃癟那能忍得住,就要和他下上一局,楊文遠自有“棋王”稱號也不是白來的,很多大人都下不過他,這些連他的問題都答不上的人又怎么能是他的對手,可是楊文遠就偏偏不和他們下,只扯皮說道是“心浮氣躁,先生可教不了?!比缓缶桶堰@些人給勸退了。

  楊文遠雖然想當師兄,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當他師弟的,要知道他師父是易先生,他師兄是大名鼎鼎的程汝亮,當然還有一個有機會成為國手的徐希冉,他自己可是“西陵棋王”,那他的師弟豈能是一般人能當?shù)模?p>  當然蘇永年是能當?shù)?,昨天楊文遠剛送了他一個“西陵鎮(zhèn)棋壇一霸”的名頭,應該能和“西陵棋王”有的一拼。

  楊文遠看到門外的蘇永年,趕緊引他進來,問道:“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實在是無事,閑得無聊?!?p>  “我今早把你畫的棋譜給老頭看時,老頭兩眼都冒著光呢?!睏钗倪h道,他都有些羨慕蘇永年了。

  “那易先生怎么說?”蘇永年問道。

  “他說你早有名師,不便教你?!睏钗倪h撓頭道,那日蘇永年確實說過下棋是他阿伯教的。

  “可我阿伯已經(jīng)過世了?!?p>  “我跟他說了,他說再想想看,這老頭可真是墨跡?!睏钗倪h道。

  大堂里那些沒有棋下的看客見到楊文遠與一個從沒見過的少年交談,所以都是非常好奇蘇永年的身份,難道是易先生新收的徒弟?

  一位胖子看客問楊文遠道:“小棋王,這位小兄弟是易先生新收的徒弟?”

  “不是?!碧K永年先說道。

  他知道如果是楊文遠一定會說是的。

  “那小兄弟一定有些本事了,能入得了‘西陵棋王’的法眼。”那胖子看客調笑楊、蘇兩位少年。

  “我是……西陵鎮(zhèn)棋壇一霸。”蘇永年認真道,這個稱號可是昨天楊文遠輸棋輸給他的,想來一定很有分量。

  楊文遠很無語。

  胖子看客很無語。

  大堂里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覺得很無語。

  然后是一陣爆炸式的哄堂大笑。

  原來是“英雄”惜“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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