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皇上饒命,姨媽救命??!...”馬元泰在哭喊中被獄卒拖了出去。
瘦弱的馬元黎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蘇筱面前,眼淚簌簌地落下,“七姨,這兒黑,黎兒不想呆在這里...”
“好,七姨這就帶你走!”蘇筱緊握著馬元黎的手,帶著他走到齊儼面前,“皇上...我可不可以現(xiàn)在就...”
齊儼看著馬元黎淚流滿面的模樣,蹲下身子,替他擦著眼淚,“元黎今天多大了?”
“回皇上,九歲?!?p> “那元黎可知為何會被關(guān)在這里?”
馬元黎扭頭看了眼目光呆滯的父親,答道:“因為父親有罪...”
齊儼意味深長道:“對,你父親犯了罪,你身為嫡子,被扣押在所難免,元黎是大人了,能不能忍受幾天的牢獄之苦,等案情了解,朕與你七姨再來接你?”
馬元黎雖小,但是看見皇上放下帝王姿態(tài),用商量的語氣同自己講話,自是有所觸動,便躬身作揖道:“臣謝皇上隆恩?!?p> 齊儼滿意地看著馬元黎,命獄卒給他單獨安置了一間牢房。
“元黎還小,又從小被馬征苛待,若是就這樣讓他全身而退,那日后他一遇到困難就來找你這個姨媽,怎能成才?我看元黎是個好孩子,要磨礪磨礪?!饼R儼知道蘇筱將對姐姐的思念全都轉(zhuǎn)化為愛意傾注到馬元黎身上,極力想替姐姐護住這個兒子,所以當蘇筱不滿齊儼阻止元黎出來時,就馬上解釋道。
蘇筱嘆了一口氣,沉默了半晌,等到與齊儼走出牢房之后,才說道:“母親最為心疼五姐姐,等事情了結(jié)了,不如讓元黎在懷寧侯府住下?”
“嗯。”齊儼淡淡的回答道。
蘇筱見齊儼眉間掛著勞累,便勸道:“皇上已經(jīng)幾日沒睡好覺了吧?若現(xiàn)在沒有其他事情,就去歇會兒吧!”
齊儼卻皺起眉頭,看著蘇筱,說道:“七七,你父親罪證落實,難逃死罪,家族就此沒落,如果沒有人再掀風浪,你和懷寧侯府或許多不會有牽連,但若有人有心作梗,你和修遠,又要陷入深潭難以脫身了...”
“皇上在擔心這個?”蘇筱對上齊儼憂慮的眼眸,回以淺笑。
“七七,朕真的怕你再受傷害...”齊儼很是無奈,自嘲道:“朕也想有父皇那樣和群臣作對的勇氣,但是朕...呵,明明知道你即將被當做箭靶,卻只能干等,瞎擔心,卻什么都做不了...”
蘇筱伸手撫平齊儼緊蹙的眉頭,“皇上剛剛不也對元黎說了嗎?父親終究是父親,不管他善也罷,惡也罷,我和哥哥都不能和他斷絕關(guān)系,他榮華,或許與我們無關(guān),但是他落魄了,我們要和他一起分擔...皇上你可以下令赦免別人的妻兒,這叫仁慈,但你不能下令赦免自己的妻兒,這叫謀私?!?p> 蘇筱頓了頓,繼續(xù)道:“皇上已經(jīng)為七七做得夠多了,你不必因為七七的緣故而做出特權(quán),只要臣妾還活著,就會拼了命黏在你身邊!”
齊儼苦笑了一聲,用手摸索著蘇筱的下巴,“七七可累?”
“皇上不累,七七就不累!”
“可是朕有些累...”
蘇筱聽出了齊儼口中的傷感與落寞,她開始有些擔心,齊儼是真的累了,變試探性地問道:“皇上...累了就歇下...”
“朕不能歇下...”
“皇上...”蘇筱踮起腳尖,在齊儼唇角輕吻了一下,“皇上你不要自責,既然有人想置臣妾于死地,那臣妾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之,只要有皇上在七七身邊,七七就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