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知道純靈通透,便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明言,心照不宣即可。
純靈會意,便沒再說話。
純儀看著蘇筱的臉色,自然知道茲事體大,也就不再多問,她吩咐純寧純月去準備熱水,又讓純?nèi)荒昧诵┧幐?,準備替蘇筱洗洗塵。
傍晚時分,純露領著下學歸來的齊倏致和齊倏澈來到了卿安殿。
“母妃!母妃!”兄弟二人蹦跳著跑進了卿安殿,撲進了蘇筱懷里,但齊倏澈卻一不小心踩到了蘇筱的傷口。
蘇筱感覺腳踝刺痛,但卻忍者沒有吭聲,而是把兄弟二人都摟進懷里,“致兒,澈兒,父皇母妃不在的這段時間,有沒有聽皇祖母的話?”
“自然聽的,母妃放心,致兒可乖了,弟弟也乖?!饼R倏致仰著頭自豪道。
齊倏澈也連連點頭,抱著蘇筱的手臂,撒嬌道:“母妃,以后您和父皇出去,能不能帶我們一起去?”
蘇筱看著兄弟二人渴望的目光,心里頓時一陣后怕,若是她和皇上出了事情,那這兩個孩子將擔負起怎樣的重擔,又該承受多么大的悲傷。
“以后母妃會多陪著你們的,但是父皇政務繁忙,你們要理解他,知道嗎?”蘇筱耐心地和兩個兒子解釋。
兄弟二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后就開始輪流背太傅教給他們的詩詞,口齒清晰,蘇筱獎給他們一人一個香吻。
母子三人談笑間,福順突然就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神色慌亂道:“娘娘,不好了,三公主爬上了冷宮外的銀杏樹,怎么都不肯下來?!?p> “怎么回事?”初曉雖然嘴上問著,但心里大概知道玉舒為什么會爬那么高的樹上去了。
“張昭容說是三公主想見宋玉清?!?p> 聽福順的回答與自己猜想無異,連忙讓福順備攆,又讓福生去稟報皇上。
冷宮墻邊的銀杏樹粗壯高大,蘇筱趕到的時候一大群宮女太監(jiān)正在樹下跪著求三公主下來,張昭容也急得快哭出來了,卻怎么也勸不下來。
蘇筱看著坐在樹枝上的齊玉舒,感覺腳下像是踩了棉花,軟的走不了路。
“玉舒,你上那么高做什么?快下來?到姨娘這里來。”
“三皇姐,你快下來!”
“皇姐下來,澈兒害怕!”
齊玉舒見蘇筱來了,身后來跟著齊倏致和齊倏澈,眼淚就和斷線的珠子一樣,邊哭邊喊著,“蘇姨娘,我好想母妃,我已經(jīng)好久沒看到她了,所有人都不讓我見她,可是我想見她!”
蘇筱喉間哽咽,純儀純?nèi)粩v扶著她走到樹下,仰頭喊道:“玉舒,你先下來,你下來之后我?guī)闳ヒ娔隳稿?!?p> “我不信!你們都騙我!我都已經(jīng)鬧這么大動靜了,怎么還不見母妃的蹤影!”
齊玉舒哭的越來越大聲,情緒也越來越激動,她不停得朝冷宮里喊著“母妃”,但是冷宮院子深,又正值炎夏,蟬聲不絕,被關著禁閉的宋玉清很難聽見聲音。
蘇筱見狀,連忙命純儀和純靈去叫開冷宮的門,讓宋玉清出來。
“玉舒,姨娘不騙你,姨娘這就去請你母妃出來?!碧K筱最害怕的就是齊玉舒會一個不小心從上面摔下來,于是她又讓眾多宮女太監(jiān)搬了被褥,一層層的鋪在地上,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