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dāng)!”
房門被人推開,侍女小翠一頭撞在少年懷里,嚇得花容失色,像見了鬼一樣。
“?。」怼泄?!”
尖叫一聲,轉(zhuǎn)身便跑。
“回來!”
云逍聲音一沉,將小翠喚?。骸盎呕艔垙?,成何體統(tǒng)!?說吧,找我有什么事?!?p> 一聽語氣正常,小翠這才回頭,不確定地問道:“你……你真是少爺?”
見少年面色愈發(fā)不善,才終于冷靜下來請罪:“少爺饒命!婢子魯莽,沖撞了少爺,請少爺處罰!是林大師說少爺還有三日才能醒來,婢子才誤以為少爺……”
她倒不是畏懼少爺。
而是少爺經(jīng)此一難,未必會給她好臉色。
見機行事,這是下人的本分,即便少爺再隨和,也不能恃寵而驕。
“別廢話了,把東西端進來吧。”
看見小翠手上的食盒,云逍自然知曉她的來意,正好省得出門。
“是,少爺?!?p> 小翠欠身一福,發(fā)現(xiàn)少爺?shù)钠?,的確有些改變,更不敢大聲說話。
進門之后將食盒打開,飯菜擺好,便怯怯地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真有事?想說就說吧?!?p> 云逍拿起碗筷,看了小翠一眼,一邊吃了起來。
“那……那婢子說了,少爺可生氣?!?p> “不會,你說吧?!?p> 但小翠隨后的話,卻讓他神情一肅,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什么???李家人上門,向我娘提親!?你沒聽錯吧?”
他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才對。
李家二爺覬覦娘親很久了,但滿青州誰不知道,云家的三夫人,看不上李家二爺。
曾說要為失蹤已久的云三爺守節(jié)一生,還把李二臭罵了一頓。
李二氣急而走,從此再沒來過,可如今卻……
“婢子并未聽錯?!?p> 小翠怯怯地看他一眼,道:“婢子剛從議事廳經(jīng)過,親眼看見李家人向三夫人提親,說是三夫人為了救少爺,答應(yīng)李家,只待少爺醒來,便要締結(jié)婚約,擇日拜堂,將三夫人娶到李家去。”
“……”
云逍眉頭一擰,再無二話,將碗筷一扔,道了聲:“走!”
便大步流星,出門而去。
“少爺?shù)鹊?!少爺不可!?p> 身后傳來小翠的勸阻聲,也全然不顧。
……
前院,議事廳前,熱鬧非凡。
李家大隊人馬前來,一口口大紅箱子擺了滿道,顯然是提親用的聘禮。
此時,李家二爺李文豹,正大馬金刀地坐在路中間一把椅子上,身后跟著李家眾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倒不像來提親,而像來搗亂的。
他滿頭卷發(fā)批在腦后,一身黑袍,頗為豪放。
正盯著臺階上為首的中年男子,開口道:“怎么?說好的事情還能毀約?”
“云天豪,不怕告訴你,這事兒老子早已鬧得滿城皆知,今日你云家若敢食言,老子弄死你們!趕緊的,叫云若水出來見我!”
臺階上的中年男子,錦衣玉服,氣度威嚴。
聞言眉頭一皺:“李二爺,若水已經(jīng)說了,這門婚約,只有逍兒醒來才能作數(shù),眼下逍兒尚在昏迷之中,她自然不肯出來見你。不信,有林大師為證?!?p> 旁邊一名青衣老者應(yīng)聲點頭,向李文豹說道:“二爺,云家主所言不錯,老夫已經(jīng)看過云家小子的病情,的確還需三日才能醒來。二爺不妨回去等等?”
“呸!”
李文豹一只腳踩在椅子上,好似個山大王一般,臉色一橫:“我的解毒丹已然用了,那小子生也好,死也罷,云若水我娶定了!再跟老子廢話,別怪我李家不客氣!”
身后眾人也是紛紛冷笑。
姿態(tài)囂張至極。
李家乃青州第一大族,絕非云家所能對抗。
今日興師動眾而來,豈能善罷甘休?
中年男子無奈嘆息,只得服軟,否則便會給對方找事的借口。
“好吧。”
他點頭應(yīng)道:“去將三夫人請來,就說老夫有要事與她相商?!?p> 而云家其他人,則都是一臉憋屈,敢怒不敢言。
唯有一人,暗露得色,藏在人群中并不言語。
然而就在這時。
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
“慢著!”
眾人回頭一看,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