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回頭看著坐在后座的任夏搖頭,“不是比其他人強點,我剛剛說過你能力來源有點特殊,而且現在超自然研究有三個難以突破的研究方向你知道是什么嗎?”
任夏搖頭,她只是個普通人能知道才怪。
“靈魂,時間與空間,而你的能力說不好與這三者都有些關系?!痹S言看著任夏,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狀態(tài)又癲狂起來。
任夏雖然沒弄太清楚怎么回事,可她看許言覺得自己在他眼里就跟做實驗用的小白鼠一樣,任夏不想當小白鼠,因而牢牢記下了齊寒的話,他總不至于在這方面害自己。
到了現場任夏心里有些激動拋下兩人就往里走,齊寒拉住許言,“關于任夏的能力不要透露出去,其它事都交給我?!?p> 許言見齊寒這個樣子當然忙不迭失的點頭,只要能讓他留在任夏身邊進行研究告不告訴別人這事,許言都是無所謂的。
見到趙夢安,任夏差點抑制不住的喊他小叔,四天而已,他瘦了黑了,胡子沒刮臉沒洗,恐怕覺也很少睡,黑眼圈濃重。
任夏覺得有點心疼。
趙夢安作為死者生前最親近的家屬,全程都守在李易安靈前,見到任夏他們他簡單的點了點頭以示感謝,祭拜完三人便坐到一個大廳角落,任夏不想走還想再多觀察觀察。
在這里她又見到了當初在李易安記憶中看到的那些人,有一些是李易安爸媽工作上的朋友同事,學校方面有她的班主任,班里同學來了十幾個,除此之外周彤彤一家人也有到場,就連周凱瑞也不例外。
任夏看了一圈卻沒看到李易安喜歡的那個人,也就是那天早上曾幫她換過水的陳超,看來這人果然不怎么喜歡李易安,連她葬禮都沒來。
死亡或許是最好的催化劑,它使人展現出平日隱藏在不同面具后的另一面,或冷漠或功利,或天真或成熟。
如果沒有經歷過之前的事任夏或許會認為這些都是正常的,可在有些事面前她必須去懷疑,懷疑周彤彤異常的堅強。
當她見過趙夢安后就已經將他從最重要的嫌疑人之上劃去了,如果他是那個覺醒異能后殺害李易安的人,那他演技太好,如此一來任夏便開始著重觀察周彤彤。
周彤彤在她最好的朋友走后就像瞬間長大了一樣,她不再是那個需要李易安保護陪伴的女孩,她已經可以在她的葬禮上堅強的安慰她的親朋。
她不再畏畏縮縮,她勇敢的安慰趙夢安,跟他講話的時候眼里亮晶晶的,充滿了一種叫做生機的東西,面對周凱瑞的時候也銳利了起來。
在她身上任夏仿佛又看到了過去的李易安,任夏不禁想難道死亡真的對一個人的影響這么大嗎?
喬治,李易安的班主任,這個三十出頭的中年男人面對李易安的遺像竟然控制不住的留下來眼淚,他在口袋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前面的桌子上,“易安,老師知道你愛吃甜的特意給你拿了你最愛的糖來,你是個好孩子,吃完后就要開開心心的好嗎?”
周彤彤跑過去遞了張紙帕,“老師您別哭了,這樣不是讓易安更加舍不得我們,讓她安心的離開吧。”
喬治看著這個曾經是李易安最好朋友的女孩兒,她也像李易安一樣口齒伶俐,年輕可愛,喬治幾度想要對她張口,最后還是嘆了口氣一個人離開了葬禮。
周彤彤跑里跑外,貼心的安慰著每一個傷心的人,告訴她們易安在另一個世界也會好好的。
整整一下午,祭奠的人才走完,有齊寒大局長陪著任夏順利翹了調查局的班,在喪禮現場守了一下午。
“齊局,你們還沒走?”現場人已經不多,趙夢安很輕易看到了留下來的任夏三人。
“許言,趙隊長節(jié)哀?!痹S言拍了拍趙夢安肩膀,自我介紹了一聲,趙夢安頷首表示感謝。
趙夢安走過來的時候任夏就有些忍不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李易安影響,看到趙夢安居然開口叫了聲,“小叔。”
熟悉的語氣一出口,趙夢安整個人像觸電了一樣愣在當場。
“小安子?”趙夢安眼里亮起光忙,抓著任夏肩膀開口時話都是顫抖的。
任夏連忙推開趙夢安,“趙隊,不好意思我是任夏,我剛剛是問你是不是李易安的小叔?!?p> 趙夢安聽完任夏的解釋又垮了下去,這是局里來的新人,自己一定是傻了才會把她當做易安。
任夏偷偷舒了口氣,還好混過去了,“趙隊,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趙夢安嗯了一聲,看著齊寒問,“能力者?”
任夏搶在齊寒開口前又說,“趙隊長你聽我說,我在剛才看到了現在的李易安,只剩下一團精神能量的李易安,不是過去的李易安?!?p> 齊寒臉色一沉,任夏一直在偷看他的反應,雖然有點心虛可此時開了口就顧不得其他的,連忙竹筒倒豆子一樣往外倒。
“她告訴了我她死前的經歷,她還讓我跟你說你可以為了她的死難過一段時間,但不能難過太久,不然她就不跟你最親近了。”
趙夢安一聽這話當場崩潰,這樣的話確實是她的小安子會說的,她就是既想要你全部的愛又不舍得你為她難過。
“易安在哪兒,她在哪兒!”趙夢安茫然的看著四周,想要找出李易安的存在,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任夏可沒時間管趙夢安這些情緒,齊寒已經繃不住要發(fā)火了,“趙隊,你冷靜點,她已經走了?!?p> 任夏看著齊寒冒火的雙眼忍不住瑟瑟發(fā)抖,在被他拉著走出去之前還是給趙夢安留下以后一個重要信息。
“兇手一米九左右是個男人,跛腳,有同伙?!?p> 趙夢安皺著眉,易安沒說過自己認識這樣的人。
雖然任夏一直壓抑著心里的那點難受,可馬上要走出門的時候還是沒忍住轉頭對身后的趙夢安說,“小叔,你好好照顧自己。”
下一秒齊寒就帶她立刻了這個地方。
齊寒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氣什么,氣她不停自己的話?其實在他被她磨的答應來李易安葬禮上時就猜到任夏會這么做了,可他看不了她對他那么親密的態(tài)度,而且她為什么要叫他小叔!
“我看你真是累了,需要回去睡一覺好好清醒清醒。”
齊寒手勁兒大的要死,任夏掙開他的手,低頭一看手腕都被捏紅了,“你搞什么鬼!”
齊寒開了車門,“上車?!?p> 兩人都沒什么好氣,對峙了一會兒任夏敗下陣來匆忙爬上車,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么回事,確實答應了齊寒什么都不說只是吊唁的。
齊寒毫無責任心的扔下一起跟出來的許言,帶著任夏一路絕塵而去。
任夏抓著自己手腕生氣,齊寒這個狗屁脾氣,說動手就動手,指不定他有什么家暴傾向,以后誰跟他誰倒霉,自己打死都不要跟他在一起。
不過這么一鬧任夏倒是忘了剛才那股心悸,回到家,任夏接著賭氣把自己鎖在屋里不出門,齊寒拿備用鑰匙開了她房門,左手拿著醫(yī)療箱,右手端著一盤炒飯。
“剛剛是我沖動了,對不起?!?p> 齊寒先是拿出消腫的跌打酒幫任夏上藥,任夏看著自己手腕紅腫了一圈,像個手環(huán)。
“對不起?不如你先把自己的手也弄成這樣,我到時候再考慮要不要原諒你?!?p> “好?!?p> 話音剛落,齊寒手腕上也腫起來一圈,她倆一個人腫在左手一個腫在右手,大小位置完美對稱。
“你…你,你這個人有病?!比蜗目粗歉蓛衾涞氖址偨Y。
“是,我們都有病?!饼R寒自帶一手環(huán),用另一只手給任夏喂飯。
任夏看著遞到自己跟前的飯勺心里有點想笑,回想起剛剛他們兩個的舉動,簡直可以用幼稚兩個字概括。
任夏將飯勺推開了點,有點窘迫的說,“不用你,我自己來?!?p> 齊寒以為她還在賭氣,看著她腫起來的右手問,“你能行?”
“我左手沒廢,拿個勺子還是可以的!”
“好。”齊寒放下手里的勺子,“那你自己吃吧,吃完洗洗早點睡,關于你的能力…”
齊寒話還沒說完,任夏馬上放下勺子保證,“我以后不會再對別人說了,”說完她覺得還不夠又接著保證,“我以后能不用這個能力就不用。”
還是這樣保險,就像現在這樣做個普通人也很好,想起許言那個眼神任夏心里都發(fā)抖,她可不想被那個瘋子抓去研究。
齊寒點了點頭,雖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看任夏的樣子似乎也是知道輕重的。
任夏想起方才兩人像小孩子一樣的舉動,心里也不知道為什么開始緊張,嘴上便說著原諒齊寒的話催他趕緊離開,齊寒走到門口,關門的時候又扔過來一句,“夢安今年二十五,以后別沒大沒小,見人就叫叔叔?!?p> 任夏哦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知道了,不跟他叫叔叔,叫你叔叔行了吧。”
齊寒不知道出于什么考慮沒有拒絕她。
任夏邊吃飯邊吐槽,這么一件小事也值得他惦記,午飯沒吃晚飯也沒吃,餓得前心貼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