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個該死的牛頭人,等小爺我出去的,看我不把它拆了的?!?p> 李初見從地上爬起,恨恨的說道。
之后,李初見開始打量門內(nèi)的環(huán)境。
然而,把四周全都觀察完后,李初見瞬間又凌亂了,因為李初見周圍除了灰色,什么都沒有,就連李初見腳下也全都是霧蒙蒙的。
“我靠,這是什么鬼,里面怎么什么都沒有?!?p> 李初見抓了抓頭發(fā),吐槽說道。
“繼承者你好,歡迎來到這片秘境,如果你能通過我的幻境試煉,你就可以得到我留在這個秘境的東西。如果準備好,喊聲開始即可?!?p> 李初見話音剛落,他的面前便出現(xiàn)了金光閃閃的大字。
“這個秘境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嗎?光暗大神當(dāng)時還和我說一定要小心,幻境這種東西對我來說都是小問題,完全沒有問題?!?p> 李初見看完金色大字后,自信的說道。
當(dāng)然,李初見也擁有與這份自信相匹配的實力,畢竟李初見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好幾次幻境了。
“開始。”
李初見大聲喊道。
“雖然沒有人,但是我為什么還是感覺這么羞恥呢!”
在意識消失的一剎那,李初見這般想到,完全沒把這個試煉放在心上。
黑暗,只有黑暗,如同天地未開之時,沒有天,沒有地、沒有光、沒有聲音,什么都沒有。如果你能在這里聽到一絲風(fēng)的聲音,你都會感到喜悅與奢侈。
黑暗如同一只伺人而噬的野獸,隨時在準備吞噬踏入它領(lǐng)域的人。
“還是原來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李初見立足于黑暗之上,感慨著說道。
李初見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這片空間卻沒有絲毫變化。
“難道現(xiàn)在試煉就開始了嗎?”
李初見暗暗想道,開始向前走。
可是無論李初見再怎么走,他的四周還是漆黑一片,沒有任何色彩。
到了這個時候,李初見已經(jīng)開始有些慌了,但他卻沒有停下腳步。
李初見一個人在黑暗中慢慢的走著,品嘗著孤獨與寂寞,咀嚼著心酸與痛楚。他每走一千步就會停下休息一會,畢竟他還要保存體力,以便應(yīng)對隨時會出現(xiàn)的突發(fā)狀況。
現(xiàn)在李初見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有絕望了。
就這樣,李初見強忍著內(nèi)心的絕望,慢慢的走,慢慢的走。
突然,在李初見前方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道細微的光芒。
李初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努力的向那個光芒跑去。哪怕是跌倒了,也會立刻爬起。
終于,李初見抓住了那道光。
在李初見抓住那道光芒的一剎那,黑暗瞬間消失。李初見恍惚間仿佛聽到,黑暗如同一只沒能成功捕捉到獵物的野獸,發(fā)出了一聲不甘心的怒吼。
強烈的光芒刺痛了剛從黑暗中出來的李初見,他伸出手遮擋眼睛。
過了一會兒,李初見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個與之前的黑暗完全相反的地方,但與之前環(huán)境相似的是,這里除了光之外別無他物,與之前環(huán)境的唯一區(qū)別,只有兩個七彩的氣泡。
此時除了觸碰氣泡之外,李初見別無選擇,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離他最近的那個氣泡。觸碰的一剎那,強烈的吸引力噴涌而出,李初見完全無法抵抗,只能任由那個氣泡為所欲為。
吸力消失之后,李初見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個與洪荒完全不同的世界,他身處在一座古樸的宅院當(dāng)中??粗@個家里的人忙忙碌碌的。他想要拉住一個從他面前走過的人,詢問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可是,他的手穿過了那個人的身體,那個人也完全聽不到他說的話,好似看不到他這個人般。
李初見又找了很多人去嘗試,發(fā)現(xiàn)他們與剛才那個人的反應(yīng)一模一樣。他想要離開這里,卻發(fā)現(xiàn)自己走不出這個宅院的門,只能在這個宅院里活動。
李初見毫無辦法,只能待在這個宅院尋找出去的方法。他順著人群走的方向,來到了這個宅院正中央的屋子,希望可以找到出去的方法。
他看到一個年輕俊朗的男人在門外焦急的走來走去,聽到房間里有一個女人在痛苦的喊叫。
男子在外面聽到女子痛苦的聲音,想要沖進屋內(nèi),卻被門口的一位老婦人攔了下來,老婦人搖了搖頭,男子也知道自己不適合進去,也不能進去,哪怕屋內(nèi)的那個人是他的妻子。
想來是因為這個年代的規(guī)矩就是如此,妻子臨盆的時候,男子進去會被視為不詳。
男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丫鬟們,端著一盆盆的熱水來回穿梭,聽著妻子痛苦的喊叫,他除了在內(nèi)心祈禱上蒼保佑母子平安之外別無他法。
李初見看到這個情形,不禁想到自己的母親生育自己時,是否像屋內(nèi)的那位女子一樣痛苦,自己父親是否也在房門外忐忑不安。
“哇”一聲響亮的嬰兒哭聲把李初見從想象中拽了出來,男子聽到嬰兒哭聲的那一刻,瞬間不顧風(fēng)度的跑了進去,有可能是激動與擔(dān)心并存,導(dǎo)致心慌意亂。
只有幾十步的路程,他摔倒了四五次,等他到他妻子床前時,已經(jīng)衣衫不整,臉上被汗水與灰塵弄得一塌糊涂。他看向自己的妻子急忙詢問道:“夫人,有沒有事,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你啊,都這么大的人了,還這么不小心,像個孩子似的。”
女子溫柔地說著,抬起手想要幫他擦去臉上的灰塵,但由于剛剛生完孩子,沒有什么力氣。
男子看到這個情況后,坐到床前,握住女子艱難抬起的手,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臉上,輕聲溫柔的說:“夫人,真是辛苦你了,能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氣。”
“傻瓜,說這些做什么?!?p> 女子嬌嗔道。
“恭喜老爺夫人,生的是個兒子。”
旁邊的穩(wěn)婆把剛生下來的小公子抱到他們夫妻二人的面前,男子把女子扶了起來,貼心的把枕頭墊在了床邊,讓女子靠著的時候能夠舒服一些。男子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到女子的面前,說來也是奇怪,剛才一直哭叫的孩子,到了男子的懷抱,立刻停止了哭泣,當(dāng)他看到女子的時候,竟然露出了笑臉,看來他也知道這是他的父母。
女子高興的對男子說:“老爺,你看,我們的兒子對著我笑了?!?p> 男子頗有些自得又臭屁的說:“是啊,看來我們的兒子長大以后定會是一個天才,就像我一樣?!?p> “是是是,兒子一定會像你一樣?!迸用黠@已經(jīng)習(xí)慣了男子臭屁,溫柔地附和男子。
“哈哈哈!兒子當(dāng)然會像我一樣聰明,你看他眉眼與你長的一模一樣,完全繼承了你天下第一美人的優(yōu)良血統(tǒng),長大以后一定會成為迷倒萬千少女的美男子?!?p> 男子看著懷抱中孩子的長相,從側(cè)面夸贊女子。
“你啊,就會貧嘴哄我。老爺,給我們的孩子起個名字吧?”
女子嘴上這么說,但從她上揚的嘴角能夠看出來,被心愛的人夸贊,她的心里還是很受用的。
“嗯?就叫寧遠吧,寧靜致遠,希望他以后平穩(wěn)沉著,專心致志、有所作為?!?p> “寶貝,你以后就叫寧遠了,好不好?”
女子從男子的手里接過孩子,逗弄著他說,嬰兒用清脆的笑聲回應(yīng),像是同意了一般。
丫鬟拿過來一盆溫水給男子洗臉,男子洗干凈之后轉(zhuǎn)過頭,吩咐丫鬟去后廚把他之前吩咐做的豆腐鯽魚湯端過來時,李初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與男子有七分相似。他很困惑,卻沒有人能夠為他解答,他只能在這個宅院靜觀事情的發(fā)展。
就在這時,李初見感覺自己好像被人踹了一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進入到了小男孩的身體。
“這個幻境難道是讓我用這個小男孩的身份?”
李初見心里這般想到,便陷入了昏迷。
就這樣,時間如白駒過隙般飛速流逝,不知不覺間當(dāng)年的那個幼小孩童寧遠,也就是李初見已經(jīng)到了行及冠禮的時候了。
經(jīng)過李初見這些年的了解,這片大陸由一個名為楚的國家統(tǒng)治,當(dāng)年的那位男子名為寧修,是楚國的相國。家世顯赫、天資聰穎,寧修的父親更與當(dāng)今的太上皇楚楓為生死之交,曾在戰(zhàn)場上救過楚楓的命,被封為鎮(zhèn)國公。而寧修更是與當(dāng)今皇上楚安從小一起長大,更是娶了被稱為天下第一美人,亦是太上皇楚楓的掌上明珠、當(dāng)今皇上的妹妹楚靈為妻。
隨著寧遠的長大,李初見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里除了自己好像還有另外的一個意識。因為有的時候,李初見明明不想那樣做,但他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去那樣做了。
終于,寧遠行及冠禮的那一天到了,真可謂是高朋滿座,達官貴人盡皆到來,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到了之前在禰廟門外約定好的吉時,寧遠的及冠禮正式開始。及冠禮的的復(fù)雜程度遠超了李初見的想象,看得李初見目瞪口呆。
李初見在腦海里看著寧遠如提線木偶般,任人擺布,直到亥時及冠禮才正式結(jié)束,也代表著寧遠從今以后,可以步入朝堂。
李初見陪伴著寧遠度過了他的一生,他見證了寧遠從小到大,由年輕走向衰老,步入仕途,娶妻生子,也見證了寧遠的喜怒哀樂。
到了最后,李初見已經(jīng)記不起自己是李初見了,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當(dāng)成了寧遠。
而寧遠這個人完全可以說是善良到了極致,甚至可以說成是愚善也不為過。
善良沒有什么不好的,但如果在前面加上一個愚字,那就很可怕了。
寧遠愚蠢到可以原諒紅杏出墻的妻子,因為別人向他求饒的幾句謊話,他就可以原諒他在朝堂上的敵人。
破產(chǎn)的人請求他,挨餓的人請求他,但凡有各種各樣小事情的人都來求他。因為他們知道,寧遠一定會幫助他們。他們欺騙他,欺負他的善良。到了最后,就連富有的人也裝成窮人來求他。
但寧遠從來不會去調(diào)查,哪怕他的家臣勸他不要輕易的相信別人,他也沒有理會,千金家財都被他“敗”光了。但寧遠幫助的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在他窮困潦倒時幫助他,在他身患重病的時候,甚至被人碰到了雪地之上。
寧遠靜靜地躺在雪地上,感受著生命一點點的流逝,在他的彌留之際,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人的面孔,這個人讓他的感覺是那樣的熟悉。
但寧遠卻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認識她。
“XXX,XXX?!?p> 那個人一直在寧遠的腦海里浮現(xiàn),并且不停地再喊些什么,但寧遠卻完全聽不清。
寧遠伸手想要抓住她,卻始終抓不住。
“應(yīng)該是臨死前的錯覺吧!”
寧遠這樣想到,緊接著,他的雙眼慢慢的閉合,伸出的手也無力的垂下。
寧遠的生機在一點一點的消散。
“李初見?!?p> 就在這時,一聲大吼在寧遠耳旁響起。
“真是該死,我差一點就死掉了?!?p> 原本已經(jīng)要死了的寧遠突然坐起,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有些后怕的說道。
緊接著,一股吸力傳來,李初見的意識脫離了寧遠的身體,又重新回到了那個充滿了光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