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座城門,分別是英武門、元武門、勇武門、烈武門。城中的幾條街道,從四城門直接延伸出來的繼承了城門的名字,除此之外還有天武路,高武路、明武路空武路等等。
相應的勇武路一號,就是靠近勇武門的第一間房子。這一間房子就比之前阿拉克尼帶谷梁子默去看的那個疑似玄寶坊的房子好得多了。
一方紅漆大門左右兩開,門前四根柱子是雕龍畫鳳,門頭上有一方金匾,上書勇武侯府。門口還有兩位侍衛(wèi)站崗,看到谷梁子默走進卻沒有任何反應,不過谷梁子默能夠感受到兩人的注意力已經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還未等谷梁子默開口搭話,門內就已經轉出了一個人來,此人身著一身淺灰色的布衣,身上沒有任何地飾品,從頭至腳都是一副普通的樣子。
“是Z先生嗎?來接私人任務的?!眮砣碎_口道:“請進吧。”
谷梁子默抬腿跟了上去,忍不住問道:“這位先生,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
“Z先生不必拘禮,叫在下丁凡即可。至于為什么我會知道正是你,那是我們家主人的能耐,并非在下的,若想知道原因,Z先生大可等下直接詢問。”丁凡開口道,語氣不咸不淡,距離拿捏的剛好,既不會給人一種冷漠生疏的感覺,又不至于顯得太過熱情,失了身份。
聽到丁凡的解釋,谷梁子默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問道:“那你家主人是誰?這個私人任務的具體情況又是什么樣的?”
丁凡開口答道:“這些事情Z先生見了我家主人自然就會知曉,至于私人任務是什么,我們這些下人更是不知道了?!?p> 谷梁子默又問了兩個問題,得到的答案都是模棱兩可,要么就是被丁凡巧妙地推到那個谷梁子默還沒有見到的主人身上,谷梁子默索性也不再繼續(xù)詢問,就那么默默的跟在丁凡身后。
猛然間,谷梁子默發(fā)現,在自己和丁凡交談的時候,似乎忽略了周圍的環(huán)境,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已經身在一個陣法之中。
雖然陣法隱而不發(fā),可是谷梁子默已經能夠確定,這應該是一個四級的陣法。無論對方是什么人,在對方的四級陣法之中,谷梁子默都可以說是被吃的死死的。這里可是人族的英雄城,谷梁子默身上的修羅血印不會有一點的效果。
心中暗暗警惕,不過表面上谷梁子默卻沒有表現出來。跟著丁凡走了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谷梁子默才隱約看到在植被的盡頭露出了幾間房子。也不知道是陣法的緣故還是這個勇武侯府真的就那么大。
這里又不是荒郊野外,只是一個庭院,看到樓房沒過兩道彎,那房子就出現在了谷梁子默面前,這是一座風格極其古老的房子,不過能夠看得出屋主對這房子的保養(yǎng)十分到位,時間的侵蝕只是給它蒙上了一層滄桑的韻味,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房間的完整性。
將谷梁子默送到這里,丁凡對谷梁子默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后就轉身離開了。谷梁子默也沒有阻攔,因為他也知道問丁凡是問不出什么東西來的,一切的謎團必須直接面對這勇武侯府的主人才行。
輕輕呼了一口氣,谷梁子默走上前去,手甲敲打在木門上,發(fā)出一陣低沉的聲音。
“請進?!蔽葜袀鱽硪粋€男人的聲音,聽聲音可以知道此人年齡并不大。
谷梁子默推門而入,屋中有一個年輕人,手持一只毛筆,正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雖然手中只有一只毛筆,面對的只是一張紙帛,可是卻有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在其中,谷梁子默雙眼微瞇,立刻對這個年輕人重視了起來。
谷梁子默進得屋中,那年輕人卻并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反而是將谷梁子默晾在了哪里。晾了一會之后,谷梁子默終于忍不住上前了兩步,想要看看那年輕人到底在畫些什么,可是入眼竟然是一片狼藉?
雖然這么說有些不合適,不過谷梁子默好像只能用一片狼藉來形容,雖然這年輕人的手掌揮動間有股磅礴的氣勢,可是那紙上的東西卻完全是亂七八糟的線條,無論怎么看都不成圖案。
就在谷梁子默尷尬的時候,那年輕人卻突然開口道:“我這畫怎么樣?”
谷梁子默直接被這個問題問的腦子短路了一瞬間,畫的怎么樣你自己看不出來嗎?不過想到自己最終還是有事情要求這年輕人,讓谷梁子默無法將這句話說出口,囁嚅了半天,最終憋出來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懂畫。”
“那就說說按你們外行人來看,這幅畫怎么樣?”那年輕人卻不依不饒,繼續(xù)追問道。
谷梁子默聞言只能俯下身來,在這幅畫上仔細的尋找,期望能找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或者說特殊之處,或者說有什么隱藏的含義,可是任谷梁子默把眼睛都瞪瞎了,仍然是只能看出來這紙上是毫無規(guī)律的亂涂亂畫。
可是看著那年輕人充滿希冀的目光,谷梁子默又真的說不出什么打擊的話來,可是要讓谷梁子默去夸這幅畫吧,谷梁子默也是真的不知道能從什么地方來夸。
“抱歉,我是真的看不懂這畫···”最終,谷梁子默嘆氣道。
那年輕人的臉色立刻由晴轉陰,逐漸陰沉了起來。谷梁子默甚至能夠感受到周圍逐漸壓抑下來的環(huán)境,不得不做好了迎擊準備,好在谷梁子默現在還在黑殺之中,一些微小的動作外面很難看到。
即使現在自己身在對方的四級陣法之中,即使對方很可能擁有不可小覷的實力,可是谷梁子默無論如何也不會坐以待斃,無論可能性多么小,谷梁子默都換選擇去拼一下。
就在谷梁子默的精神逐漸繃緊的時候,那年輕人突然哈哈笑道:“Z先生是吧,你可真有意思,你是這么多年來第一個敢說實話的人了?!?p> 這下到把谷梁子默整懵了,不知道年輕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見那年輕人隨手將畫卷了起來,放在旁邊的一摞畫好的卷軸之中,繼續(xù)說道:“Z先生你好,我是這里的主人,你可以稱呼我為武清?!?p> 說到這個名字,武清好像十分的自豪??墒枪攘鹤幽瑢Υ司褪值牟焕斫饬耍y道說這名字之中還有什么故事不成,或者說此人還有什么豐功偉績?
可是谷梁子默一番搜腸刮肚,也沒有想到到底有些什么東西,不得不說谷梁子默在這個方面做的實在是不好,因為谷梁子默自進入到上界一來,一直都是用盡幾乎所有的時間去增強實力,根本沒有時間去理解一下整個大陸的發(fā)展歷程,更別說一些時事新聞了。
就算是一些大陸上廣為流傳的事情,對谷梁子默來說也大多說是被動接受的,很少主動去探索到底有些什么內幕。此時若是換一個人在這里,肯定會震驚于武清的身份,不過對谷梁子默來說,那可是真的不懂了。
看到谷梁子默的表情,武清臉上自豪的神色一僵,對著谷梁子默上下掃視了半天,終于確定谷梁子默不是裝的,頗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真不知道我?不知道武家?不知道?”
谷梁子默:“???”
武清帶著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思考了半天,終于不確定道:“你到底是從什么地方蹦出來的,真不知道?”
谷梁子默無奈的只能將之前一直以來編造的來歷給說了一遍,即使以武清的見多識廣,也對此嘖嘖稱奇。
“魔族之戰(zhàn)你知道吧?我們武家是當時帶領人族走向輝煌的一個家族,當年抗磨戰(zhàn)爭從頭到尾,我們武家一門出了十九位武侯,哦,按照現在的等級來說就是尊王級以上的強者?!?p> “而其他的一些家族,都是后來才崛起起來的,可以說當年對抗魔族的整個戰(zhàn)爭,都是由我們武家撐起來的,而最后六城之戰(zhàn)中,武家一門十九侯,盡歿于此,所以這座城才得名英雄城,城中的街道也是以我武家各位前輩的名號命名的。”武清說這些東西的時候,語氣之中不免帶著與有榮焉的語氣,可是卻并沒有那種讓人聽了不舒服的感覺。
他就像是在訴說一個光榮的歷史,卻絲毫沒有將這等榮耀延續(xù)在自己身上的意思,似乎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講述,而并非以一個武家后代的身份來講述。
谷梁子默聽完,也是露出了敬佩的神色,這并不是為了討好誰,而是那些前輩真的值得敬佩。不只是這武家一門十九侯,還包括千千萬萬死在戰(zhàn)場上的,死在為人族崛起的道路上的。統統都值得谷梁子默去敬佩,因為谷梁子默很清楚,自己是做不到這個地步的。
看到谷梁子默的神色,武清坐了回去說道:“Z先生,你好像不是來接任務的吧。”
“什么?”谷梁子默心中一驚,不知道自己那里露出了破綻,真的就只是因為自己不知道武家的事情?雖然心中驚訝,不過表面上谷梁子默還是表現出完全不懂的樣子。
“Z先生不必驚訝,既然你來到了我這間屋子之中,那么你離開勇武侯府之前,就永遠是勇武侯府的客人,這是規(guī)矩?!蔽淝鍝]手道:“自從你接了我的任務開始,就有人一直在注意著你了。從阿拉克尼的嘴里敲出一點消息來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