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馮毛頭
麥麥想了想,抬眼問:“媽,婊子是啥意思?”
劉寡婦剛站起來就聽到女兒的話,她猛然轉(zhuǎn)頭嚴(yán)肅問:“誰問的?你咋啥話都學(xué)?”
麥麥縮著頭,解釋:“不是我學(xué)的,是昨天放學(xué)后,村里的小伙伴拍著手,笑話我說,說我是婊子的女兒……我不知道啥意思……”
劉寡婦雙眼嘩啦掉下淚,痛哭的抱緊女兒,嘴里不聽地道歉:“孩子,對(duì)不起,是媽沒保護(hù)好你,是媽媽沒有能力……”
麥麥看到媽媽哭,一下子慌了,她連忙勸道:“媽媽,我再也不說了,不說了,你別哭,你哭,麥麥也想哭!嗚嗚……”
原來不是一句好話,可是為啥他們要拍著手說呢?她還以為他們?cè)诳洫?jiǎng)她,在說媽媽的好,她說出來媽媽會(huì)開心,原來不是好話。
母女兩人低聲嗚嗚的哭著,聲音不敢放大,生怕被誰聽到。
馮冉回到家里,從外面拾了些干柴,點(diǎn)燃包里的廢紙,將火點(diǎn)燃。
把掐來的麥子,放在火上來回烤了烤。
一邊吃著麥香的晚飯,一邊把劉寡婦的煤油燈拿在手里晃了晃。
一看煤油燈里,沒有多少油了,還不夠點(diǎn)呢,如果她再借走,劉寡婦晚上用啥?
想了想,還是不能借,總不能讓人家黑燈瞎火吧,況且她們家還有個(gè)小女娃。
今天累了一天,晚上就不出門就好。
吃完麥仁,她提著煤油燈就送還給劉寡婦家。
來到她們家門口,門仍然緊緊的關(guān)著,就像她走時(shí)一樣。
馮冉喊了兩聲還是沒人回應(yīng)。
最后馮冉?jīng)]有辦法,將煤油燈放在堂屋門前:“劉嬸子,我把燈和火柴放在門口了?!?p> 說著,一面往屋里探去,里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站了一會(huì)兒,馮冉轉(zhuǎn)身回家。
她們不出來做飯嗎?晚上也不吃了?也太奇怪了!
算了,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先回去睡一覺,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半夜,睡得正香,馮冉突然坐了起來。
她望著窗外,看了一會(huì)兒。
不對(duì)啊,剛才明明聽到有聲音,怎么現(xiàn)在又沒了?
她披了件衣裳,踏著鞋往外走。
今天的月亮挺亮,借著月光透過門縫往外看,恍恍惚惚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
馮冉掃視一圈,并沒有看到動(dòng)靜,許是她夢(mèng)里聽到的聲音,聽錯(cuò)了。
嗤笑一聲自己,轉(zhuǎn)身就往東屋走。
剛邁出腳步,隔壁一個(gè)瓶子打破的聲音,劃破沉靜的夜晚。
馮冉吃驚的回頭,聲音的方向是從劉寡婦家傳來的,這么晚了,瓶子咋會(huì)打破呢?
她站在原地踟躇,她要不要去看看怎么回事,畢竟白天她借給她火和煤油,若有啥事,能否幫襯著?
只是劉寡婦家奇怪,白天緊閉門鎖,晚上卻有動(dòng)靜,難道說,她又在偷人了?
若是跑過去,看到不該看的,豈不是辣眼睛?
算了,還是不要看了,睡覺才是大事。
剛走了幾步,馮冉腦中閃過白天小女孩顫巍巍的小手給她遞出火柴盒,心里咯噔一跳,會(huì)不會(huì)是村里人弄錯(cuò)了?
來不及細(xì)想,她哐當(dāng)一聲,將門拉開,踏著鞋匆匆跑了出去。
快跑到劉寡婦家,來到門口時(shí),馮冉倏然停下腳步。
她將耳朵靠近門縫,聽著里面的聲音。
“嗚嗚……嗚嗚……”
聲音極小,像是忍著發(fā)出的哭聲。
還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太清楚,馮冉將耳朵緊緊的貼在門上。
“看你今天還有誰能救你,快想死老子了……”
這下聽清楚了,但沒聽出來是誰的聲音,只知道是個(gè)男的。
“毛頭,我求求你,你的侄女在旁邊看著,我是你哥的妻子,你行行好,放過我們母女,我給你磕頭了。”劉寡婦求道。
“我不要你磕頭,我只要你,別說廢話,我等不急了,快的……嗤,臭娘們兒,你把褲子勒這么緊干啥,真是耽誤老子的好事!”
馮冉吃驚,原來是馮毛頭。
可他不是劉寡婦的弟弟嗎?
他哥哥才死幾年,他竟然敢動(dòng)嫂子的念頭?
他的膽子也太大了,難道馮德亮沒教過他?
馮毛頭平時(shí)跟著馮德亮當(dāng)跑腿的,沒做過啥出格的事,但是昧著良心的事,做過那么幾件。
可他竟然動(dòng)親哥的媳婦,這是有為倫常的事,太驚人,太可怕了。
想著小女娃還在里面,若親眼看到母親被人侮辱,這肯定是她一輩子也抹不去的陰影。
馮冉急著尋找周圍可拿在手里的武器,看了半天,只見到墻角一塊磚頭。
她撿起磚頭,試著推了推門。
門竟然沒關(guān),看來馮毛頭經(jīng)常來,自信不會(huì)有人打擾他的好事。
她悄悄走入堂屋,屋里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
角落里的麥麥看到有人進(jìn)來,嗚嗚的哭聲漸漸小了。
馮冉看不清楚屋里的人,但窗子外照進(jìn)來微弱的月光,她模糊的看到,床邊的男人,像是在急不可耐的脫著衣裳。
她知道,角落里的女娃能看到自己,所以她朝著聲音的來源,朝墻角做了個(gè)噓的手勢(shì),然后指了指床上的人,示意她不要聲張,不能引起床上人的注意。
女娃仿若瞬間明白她的意思,立馬嗚嗚大聲哭起來。
床上那邊,馮毛頭因解不開劉寡婦的褲子,急的一頭的汗,又聽耳邊女娃聲音越哭越大,回頭朝著女娃喝道:“哭,可勁的哭,都讓村里人看看,你媽是怎么被我壓的,大聲哭!”
女娃真如他所說,哭聲越來越大,哭的越來越兇。
馮毛頭氣的,扭頭指著女娃:“還真哭啊,給我閉嘴小聲點(diǎn)聽到嗎?”
馮冉趁著馮毛頭在教訓(xùn)女娃,舉起手里的磚,朝著馮毛頭頭上砸去。
“啊”的一聲,馮毛頭身子一僵,木訥的轉(zhuǎn)身,還沒看清身后的人是誰,便倒了下去。
馮冉驚的丟下手里的磚頭,看向床上的劉寡婦。
……
涼涼的夜,村子口不知是誰家的狗叫的煩躁,嗷嗷不停。
劉寡婦家的堂屋里亮著煤油燈,燈旁三個(gè)人相對(duì)而坐。
“明天你們口風(fēng)一定要保持一致,不管誰問,你們就說是大叔的鬼魂回來了,尤其是你麥麥,一定要學(xué)的繪聲繪色,最好逢人就指著他們身后,說看到一個(gè)和自己長(zhǎng)得像的男人!而劉嬸子你呢,從明天開始,天亮就起來,等著鄉(xiāng)鄰醒來,故意從他們身邊走過,記得啥話不要說,提著燒紙直接去大叔的墳上燒,最好在他墳前哭兩嗓子,說幾句不要他再回來嚇人的話……”馮冉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