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岳山,云海峰,八果園內(nèi)。
羅小百躺在一株參天石榴樹下,雙手枕著小腦袋,嘴上叼著一根嫩綠的小草,翹著二郎腿,臉上略顯疲憊。他的左手腕上,好似戴著一個墨綠手鐲,如果不仔細(xì)去瞅的話,還真不易發(fā)現(xiàn),這個墨綠手鐲,竟然會是一條蛇,它就是羅小百的靈獸綠陀羅蛇。
此時,已是一天的正午,太陽炎炎。
石榴樹下,靈氣濃郁,空氣清新,正所謂大樹底上好乘涼。羅小百兩眼透過椏杈樹枝,望著天穹上的藍(lán)天白云。而他的思緒卻飄回到了一年以前。
他在想他的謝大哥。
看著天穹上的藍(lán)天白云,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謝洪偉岸身影。羅小百喃喃自語的問,謝大哥,此刻你在做什么呢?你還好嗎?是否還在東山城,有沒有回去東門鎮(zhèn)。
想起東門鎮(zhèn),他又不由得又想起了朱家大小姐、諸葛婆婆、小蜜峰,還有那個叫小辣椒的小乞丐。想到他們,羅小百的小臉上就情不自禁的洋溢起喜悅笑容。
自東山城外和謝洪分別以后,到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零三個月有三天。他整整花了一年的時間,才抵達(dá)衡岳山??傻竭_(dá)衡岳山以后,他錯過了衡岳宗招收弟子的日子,卻意外的成為了一名果童。每天晨曦初啟,就得起床,在這八果園內(nèi)給果樹澆水,施肥,除蟲。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做了三個月零三天的果童。
特別是想起他到達(dá)衡岳山之初,成為果童以前,在那一年里,一路走來所經(jīng)歷的兇險,羅小百就唏噓不已。尤其是在穿越靈獸山脈時,所經(jīng)歷的幕幕險情,恍如昨日。要不是綠陀羅蛇忠心護(hù)主,拼死守護(hù),說不定他早已命喪兇悍猛獸口中。
他雖成功安全到達(dá)衡岳山,可綠陀羅蛇卻傷勢太重,陷入休眠。綠陀羅蛇休眠前,它那龐大的身子,竟然縮小變得筷子粗細(xì),它頭尾咬合,成為圓圈,纏繞在羅小百左手腕上,在外人看來,就好似羅小百左手腕上,戴著個墨綠鐲子。
衡岳山,不僅巍峨,而且高聳入云,好似連接天穹。山壁筆直陡峭。羅小百在衡岳山腳下,轉(zhuǎn)悠了半月,也沒有找到,通往衡岳山上的路。羅小百發(fā)現(xiàn),就好似整座衡岳山,四周都是光滑絕壁,連個攀爬落腳處都沒有,以他現(xiàn)在的本事,根本就沒法登上此山,只能徒自望山興嘆。
一日,羅小百依舊在衡岳山腳下轉(zhuǎn)悠,企望有所發(fā)現(xiàn)。突見前面出現(xiàn)一個人來,正朝他迎面走來。這是一個白胡子很長的七旬老頭,一身灰土布衣,貧民裝束打扮,雖然此人年邁,可是走起路來健步如飛,精神抖擻,一點也不彰顯老邁。
羅小百在這附件連日轉(zhuǎn)悠了半月有余,也沒瞧見一個人影。今日突見有人到來,頓時喜出望外,一路小跑向前,抱拳向白胡子老頭執(zhí)晚輩禮,然后開口打探:
“老爺爺,我要怎樣才能上得了這衡岳山?”
“小伙子,你打哪來,為什么要上這衡岳山?”白胡子老頭捋了捋胡須,莊重的問。
“我自東門鎮(zhèn)而來,要拜入衡岳宗,成為仙門弟子?!绷_小百抬頭望了望衡岳山,目光堅定,斬釘截鐵的說。
“小伙子,你來晚啦!明年再來吧!”白胡子老頭遺憾的說道。
“為何要等到明年?為何我找不到上山的路?還請老爺爺賜教?”羅小百態(tài)度很誠懇。
“衡岳宗每年只在春季,才會開放山門,廣收門徒,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夏季了,你又如何能上得了這衡岳山!”
“除了等到明年開春,難道就沒其它法子了嗎?”羅小百心有不甘。
“有倒是有,就怕你不愿意?”白胡子老頭瞇起,眼中閃過一道讓人不易察覺的精芒,似笑非笑的說。
“只要能上得了這衡岳山,成為衡岳弟子,老爺爺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羅小百顯得很是激動振奮。
“這法子說難也很難,說易也很易。就是跟老朽打個賭!”白胡子老頭若有所思的說。
“怎么個賭法?”
“看到前面那個山頭了嗎?”白胡子老頭朝前面一個不大的山頭一指,羅小百立刻循聲望去,望著白胡子老頭所指的山頭,心中泛起疑惑,此處離那個山頭,少說也有十幾里,不知道他此舉何意。
“咱倆比比賽跑,誰最先到達(dá)那個山頭,誰就算贏!只要你能贏得了老朽,老朽就跟衡岳掌門說說,讓你如愿拜入衡岳宗。且道堂、刑堂、劍堂、丹堂以及器堂,這衡岳五堂任意一堂的弟子,隨你挑。但是,倘若你輸了,你就得替老朽看一輩子果園,如何?”
“好,這個賭,我打了!”羅小百一咬牙,同意和白胡子老頭打這個賭。他雖然隱約猜到,他眼前這個白胡子老頭,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但是具體哪里不簡單,他又說不上來。出于小心,有心想要拒絕,可白胡子老頭許下的承諾,對他的誘惑性又實在太大,不忍拒絕,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戰(zhàn),最終決定不妨一試。
況且,他也不相信,他會跑不過一個年邁的老頭。
話音一落,不等白胡子老頭喊開始,羅小百就已開始起跑,率先朝著前面的那山頭沖去。
可隨后他的內(nèi)心就升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似乎他的這個決定大錯特錯。羅小百駭然的發(fā)現(xiàn),不管他如何使力暴發(fā)力量。這白胡子老頭,就好像鬼魅一樣,始終如影相隨。到最后,甚至連吃奶的力氣,他都暴發(fā)出來了,依然改變不了這個絕望的事實。
眼看他就要到達(dá)山頭之時,羅小百只覺眼前一花,白胡子老頭就已經(jīng)佇立于山頭之上,笑瞇瞇的凝望著他。
“你輸了!”
羅小百聞言內(nèi)心咯噔一聲,腳下踉蹌,只覺兩眼發(fā)黑,心中的苦澀,就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鹽,什么滋味都有,就差沒有痛苦的哀嚎,仿佛他的人生變成了一片黑暗,他的修仙夢想,因為他的貪婪,就這么被他一手葬送。
羅小百不敢再看白胡子老頭,拔腿就跑。可還沒等他跑出數(shù)步,頓見白胡子老頭身影一閃,抓起羅小百,化為一道長虹,直奔衡岳山山頂。羅小百望著身下的藍(lán)天白云,驚唬得臉色煞白,失神慘叫。當(dāng)他再次回過神來之時,已經(jīng)到達(dá)了一座陌生的山峰之上,四周是一片望無邊際的果林。
“愿賭服輸!”
白胡子老頭把他丟在一個中年果夫面前,瞪了羅小百一眼后,對那名中年果夫交代。
“以后,他就是你的師弟了!”
就這樣,羅小百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做了一名果童。而且還不能逃跑。果林外有禁制,只要羅小百踏出果林,就會出現(xiàn)一道閃電,把他劈回果林內(nèi),這讓羅小百非常的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