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原本覓食的‘樹根’朝他襲來,如同一根根利刃破風而來。
秦巽澤揮舞長劍,攔腰斬斷,沿著脈絡,直中頂端紅色蟲心,蟲子被劈成兩截,劍氣繼而將其碾成一灘血水,掉落地上。他指尖一指,地上烈焰焱焱,不消片刻,血水了無痕跡。
裴蔓露瞧了一眼時鐘,趁著空檔,往深處跑,卻被金庭筠攔住去路。
“好你個魔女,豢養(yǎng)魔蟲不說,還害得趙瑜芳至今昏迷不醒!虧她那么相信你,你真是太惡毒了!”她怒斥。
裴蔓露皺眉:“什么?這么一會功夫,她怎么會昏迷?”
眼瞧秦巽澤已經堵住來路,裴蔓露自知逃跑無望,倒是淡然應對兩人質問。
“你不要在這裝無辜,你怎么能放心讓她去處理被寄生的人!”金庭筠怒火沖天:“就算是想要過來這邊,先把寄主安置好不是你該做的嗎?讓她一介凡人去冒險,你還有沒有良心!”
裴蔓露聽著她的哭腔,感覺腦袋越發(fā)的疼:“你跟我仔細說說,是出了什么事?”
“她被一個女寄主寄生了!”金庭筠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裴蔓露揉了揉太陽穴,嘆了一口氣:“我還從來沒聽說過美人淚還可以這樣轉移出去?!?p> “看她的癥狀,應該是被當做分身了?!鼻刭銤砷_口。
裴蔓露看了他一眼:“噢?秦大人都束手無策?”
金庭筠急忙開口:“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應該負責善后!”
裴蔓露嘴角一勾:“首先,我不是天師,美人淚也不是我養(yǎng)的,縱然多管閑事了,可沒聽說過其他人受了傷,反倒讓我負責的。其次,我在這祛除魔物,你們兩個天師不幫我倒也罷了,反而過來攔我,這是什么道理?”
“醫(yī)院里的寄主被你下咒豢養(yǎng)魔物,我懷疑你前來不是為了除魔,而是為了飼養(yǎng)你的魔物?!鼻刭銤傻幕貞?,予以反擊。
“那又有什么關系呢?”裴蔓露淺笑回應:“反正最后,我?guī)湍銈兦宄四铮皇菃???p> “那以后,你飼養(yǎng)的那些魔物以什么為食呢?”他直指問題關鍵。
裴蔓露面上一冷:“怎么?你們不能保護我的人身安全,還不許我另尋他路?”
“裴前輩,我們奔波勞碌,就是為了能為大家提供安全的環(huán)境。怎么能說不能為您提供安全?”話語溫潤,卻語氣冰冷。
眼見他咄咄不讓,估量形勢,怕是難以為敵,裴蔓露輕笑一聲,語氣溫軟:“倒也罷了,不知兩位有何吩咐,我可有什么能夠效力的呢?”
金庭筠瞧了秦巽澤一眼,見他未言語,便說:“幫我們救醒那些被寄生的人!”
裴蔓露笑言:“好。”
“我們并非以勢欺人之輩,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開口!”金庭筠見她這般順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思量再三,縱然她做的不對,卻也不算大錯。
誰知,她竟毫不領情,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把剩下的魔蟲消滅掉?!鼻刭銤砷_口,打破僵局。
裴蔓露自然不敢再用美人淚,坐在吧臺上,望著墻上的時鐘,絲毫不在意身邊的刀光劍影。
“澤澤哥,我剛才是不是有些過分???”金庭筠猶豫了半天,才跑到他旁邊問:“我突然覺得她好可憐,她是不是不會法術???我沒看出她身上有法力波動,之前也沒看到她用過?!?p> 秦巽澤望著那曼妙而孤寂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瘦弱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