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她低聲耳語。
誰知,姒少武聽了這話,仰天大笑,自從上日看到她的身影,自己可是朝思暮想,終于讓他發(fā)現(xiàn)了她的蹤跡。
居然還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他倒想看看,怎么每個男人都圍著她轉(zhuǎn)!
黑暗之中,幽光直視著前方,空無一物。
姒少武仰天長嘯,驚飛了枝頭棲息的鳥兒。
月色凄清。
秦巽澤抱著裴蔓露,躲在一側(cè)的枝干。
該死!這是有什么機關?怎么才說了幾句話,就有這種角色前來探視?
秦巽澤記得,自己上次來狐巢救人,最后就是敗在他的手上。
他低頭望了裴蔓露一眼,她微微頷首。
那人就是狐城城主姒少武,她的宿敵。
他緊緊地摟住她,不想她被曝光于那人的視線之中。
月華傾瀉,浸染了姒少武的雙眸,他眸中光芒漸盛,萬物明晰,絲毫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這雙眸。
他望見,一棵樹的背后,一男一女緊緊相擁,那女子的身形與記憶中的神荼并無兩樣。
他嘴角勾起一道弧線,又將視線落入那男子身上,只見其長身窄腰,氣韻清朗,面容矜貴,一瞧便知非池中物。
他為她孤寂千年,她倒是桃花朵朵開。
姒少武越發(fā)覺得不平,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然寧可等這個三心二意、水性楊花的女人,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他一掌轟向那棵樹,只見電光火石之間,那男子抱著她躲閃到一旁。
好一對落難鴛鴦!他偏要讓他們共赴黃泉!
明明只是輕松的一掌,擊出去卻仿佛千軍萬馬一般,聲勢浩蕩。
可那男人偏偏不肯松手。
一個兩個,為了這個女人,什么都可以賭,什么都可以不要。憑什么?憑什么?!
姒少武攻勢越發(fā)凌厲。
秦巽澤只是緊緊地抱住裴蔓露,不反抗。
“不用管我。”眼見姒少武越發(fā)癲狂,裴蔓露皺眉說道。
而今之際,能活一個都是賺了。
他料想這狐王必定是沖她而來,若是將她放下,她必定會被狐王打得魂飛魄散。
自己還有修為能夠抵擋,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也不知為何,往日都是衡量好得失才放手一搏,可今日卻這般不管不顧。
她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怒斥道:“姒少武,你好歹也是神門仙戶,怎么對同道之人下此狠手?”
姒少武聞言,眼神微瞇,目光狠辣,也不知為何,神荼竟未反抗,如今任他們怎么鬧騰,也逃脫不了自己的掌控,反倒是現(xiàn)在就殺了她,也太便宜她了。
他面色和緩,笑著說:“他如果是我的同道之人,怎么會跟一個魔頭攪到一起?”
裴蔓露舒了一口氣,望了秦巽澤一眼,低聲說:“你自己逃就是了,不用管我?!?p> 姒少武挑眉譏諷:“肆意妄為的神荼大人,居然也懂得為旁人打算了?”
裴蔓露聞言也不惱,淡淡一笑:“想來也有幾千年未見,你還是老樣子?!?p> 幾千年?
姒少武面色一凝,一百多年前,他曾去魔界找他,聽得他與她已解除婚姻,便往他府上跑,卻不料他閉門謝客。隨即自己又去她府上大鬧了一番,那時,她正得勢,與自己打得酣暢淋漓。
怎么就成了幾千年前?難道這是她幾千年前煉成的分身?
姒少武走近,細細端詳起她來,卻見她身邊的男子身體緊繃,心中又生厭煩。
他正欲擊出一掌,取了他的性命。誰知,卻被她一攔,她含笑握住他的手腕。
姒少武笑言,眼底全是笑意:“沒想到,你如今已經(jīng)與凡人無虞?!?p> 他反扣她命脈,卻聽到微弱的脈搏跳動聲。
他大笑:“不可一世的神荼大人,成了一個廢物!看來,你活著比死了更能讓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