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見面的兩個人本是有著一肚子的話對對方說,但是終于見著面了,兩個人卻又都不知道從哪里說起,就都眼睛直直地看著對方,一言不發(fā)。老伯的羊肉做好了,看著兩人誰也不說話笑了:“將軍倒是說說話,怎么就這么瞅著?!?p> 趙遠之聽了老伯的話臉立馬就紅了:“多謝老伯,老伯辛苦?!?p> “哎,不辛苦,不辛苦?!崩喜畔卵蛉饣亓撕髲N。
趙遠之把碗里的羊肉挑了幾塊放到小侯爺碗里:“老伯的羊肉新鮮也嫩滑爽口,平日在京城可是吃不到的,你多吃些。”
小侯爺看著他這一路地夾肉,心里好笑一把夾住趙遠之的筷子:“遠之,再怎么說我是.......”看了看四周低聲說笑:“我也是女子,你這一塊塊的肉非得把我喂撐著不可?!?p> 趙遠之聽了也笑了夾起小侯爺碗里一塊肥肉送進自己嘴里:“味道甚好。只是有些燙嘴,你吃的時候吹著些。”
“知道,知道?!?p> 小侯爺桌面上吃著肉,桌子底下伸腿勾了勾趙遠之的腿,趙遠之連忙躲開,兩人這么一來二去,漸漸坐到了桌子邊上。
“噗嗤?!毙『顮斝α耍骸澳憧墒菍ξ以S了承諾的,躲什么?難道想要始亂終棄?”
“哪里就始亂終棄,我們還沒行禮,不能如此?!?p> 小侯爺撇嘴:“你這迂腐的腦袋?!闭f著胳膊肘一拐拉過趙遠之:“好啦,不難為你,好好吃飯吧。”
趙遠之這才點頭挪回來,小侯爺將碗里幾塊肥的送到趙遠之碗里:“肉確實好,趕明回了京,我們找個時候回來接著吃羊肉?!?p> 趙遠之擦了擦他的嘴角:“好,聽你的,回來吃?!?p> 小侯爺晃著眼珠想了想又說:“要不請老伯進京開店,我們在京里吃?!?p> “你還真是嘴饞”趙遠之打趣他說:“要不直接請進侯府里給你做?!?p> 小侯爺知道他在打趣撇了撇嘴:“你在邊關(guān)的時日不多,這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學(xué)到了。”
“哪里就油嘴滑舌了,吃得差不多了吧,我們回去說話?”
小侯爺也吃得差不多,點頭:“好,我們走著回去?”
“好,走著回去消化消化。”
趙遠之給了銀子和小侯爺拉著手出了門,夜里風(fēng)涼,小侯爺緊了緊衣服,小聲嘀咕了一句:“風(fēng)涼?!壁w遠之見他緊衣服,本想脫下自己的外套,突然頓住了看著四下里沒人一把攬過小侯爺裹在懷里腳尖一用力跳上了房頂。
“做什么?”小侯爺被這么一下子弄得愣住了,也是嚇著了把趙遠之抱得死死的。
“你身上衣服單薄,你又是女子莫要逞強,我抱著你回去,你躲在我懷里沒風(fēng)?!?p> 小侯爺縮在趙遠之懷里偷笑:“在邊關(guān)的日子你倒是體貼了不少?!?p> “我平日不體貼?還是說不如你師哥體貼。”
小侯爺笑了:“怎么了?從哪里吃的飛醋?”
趙遠之一聽愣了一下:“我哪有吃醋?”
“我那送師哥去大瓊,又不是喜歡他,那是親人,你這倒是吃起了飛醋,還是陳年老醋?!?p> 趙遠之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是在吃醋,晃了晃神,腳下一個沒站穩(wěn)竟是一下腳滑,重心不穩(wěn)就往下掉。
“啊?!?p> 兩人一起往下掉,小侯爺可是花容失色,誰知道趙遠之跳得有多高,這掉下去可不摔壞了。
難得能見到小侯爺如此神態(tài),趙遠之來了興致,就直直往下落,等著小侯爺閉緊了眼鏡和嘴巴,一動也不敢動。趙遠之這才借了個房檐跳起來,站穩(wěn)當(dāng)了嘲笑小侯爺:“阿瑛怕什么呢?我們快到地方了?!?p> 小侯爺這才睜開眼睛,探出腦袋看了眼趙遠之:“你真是學(xué)壞了。”
趙遠之笑了,低下頭:“怎么怕了?”
小侯爺扭過頭不搭理他。
“難道見你驚慌失措,突然覺得煞是可愛?!?p> “真不該讓你來邊疆,快些回去吧,冷得緊,我們回去喝杯暖茶吧?!?p> “好好,聽你的?!?p> 兩人相視一笑,趙遠之抱著小侯爺加快了腳步。
等進了屋子,趙遠之臉都凍紅了,小侯爺看著著實心疼,伸手握住兩只通紅的耳朵:“下次我們還是趕馬車吧,瞧把你凍得?!?p> 被捂著耳朵,趙遠之心里暖暖的:“凍著了也好,有你暖著?!?p> 小侯爺見他一臉正經(jīng)說著體貼的話,心里也暖洋洋的:“得了,莫要站著說話,我們坐下說話,你也凍著了,我們?nèi)N房找碗熱的喝?!?p> “好?!?p> 兩人在廚房找了許久也沒現(xiàn)成的湯水,小侯爺便兀自找了些食材放在一起熬了鍋湯,咕嘟咕嘟冒了泡,兩人端著鍋碗回了趙遠之的屋子。
兩人關(guān)了門窗,一人捧著一碗頭挨著頭喝湯。
“怎么我不在京的這段時間,你學(xué)會了熬湯?”
小侯爺笑了:“熬湯,不就是把菜放在一起咕嘟咕嘟就好了。”
趙遠之笑了說:“你這還是天生聰慧,自學(xué)成才了。”
“那是,你娘子我本事大著呢?!?p> 趙遠之這次倒是沒有反駁:“當(dāng)真,我家娘子本事真大?!?p> “喲,這話真是難得從你嘴里出來。”
“這里民風(fēng)開放,只要喜歡互相遞了東西就算是定親,既然定了親就算是沒有行禮也是夫妻了,既然是夫妻了互稱娘子相公也沒什么不對。”
“這里民風(fēng)好,日后要不我們在這里安家吧?!?p> 趙遠之笑了:“這才中秋就冷了,到了正經(jīng)的冬日,你就受不住了。”
小侯爺喝著湯思索著點頭:“確實,那不行那就去師父他那兒,他那兒山清水秀的,雖然冷些,不過感覺也還好?!?p> “先生那兒同這里也差不多,前幾日我才又送了炭火?!?p> “啊,那既是如此,我們還是另擇他處吧?!?p> 兩人說著說著話湯喝沒了,坐到床上捧著手爐說話。
“這幾日大夏和大黎可有動靜?”
“的確有,他們數(shù)日以來一直如此,眼瞅著可能就要行動了。”
“我這次帶了紀(jì)王父子過來?!?p> “紀(jì)王父子?”趙遠之有些驚訝,看向小侯爺:“你可是有主意了?”
“法子倒是有一個,不過能不能行效還得再說,我們一關(guān)一關(guān)過?!?p> 趙遠之知道小侯爺辦事妥帖,這次他既然是帶著紀(jì)王父子來了邊關(guān)的就是有了主意“自然是一關(guān)一關(guān)過,不過定要小心,有一丁點事情也要告訴我?!?p> “知道。”
趙遠之聽著他語氣敷衍不禁嘆了口氣:“放在心上些,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我可是再經(jīng)受不起了。”
小侯爺知道他這是擔(dān)心自己,想了想趙遠之身上也有皇帝親衛(wèi)的玉佩,也算是半個暗衛(wèi)也就點頭:“知道。我放在心上。時候不早了,今日我在你這兒睡。”
“睡這里?”趙遠之聽了有些為難:“睡這里?是不是不大好?”
小侯爺搖頭,一把挽住趙遠之的胳膊:“你說的這里民風(fēng)開放,怎么你這是要差別對待呀。”
趙遠之無奈:“你還真是處處下套,時候也不早了在這兒睡吧?!闭f著話趙遠之拉了燈,他剛坐穩(wěn)當(dāng)了,小侯爺一把拉下趙遠之:“好久沒和遠之同床共枕了,以后我天天來找你?!?p> 趙遠之這次倒是笑了:“好的,知道了,睡吧,你趕路辛苦了,夜里冷,蓋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