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3是在一個盛滿水的黑色浴缸里醒過來的,她背靠著浴缸邊緣,懶懶地癱著,面前漂浮著厚厚的泡沫,沐浴露的香氣淡馨清透?,熱水溫度適宜,能夠很好地舒緩身體的神經(jīng)。
剛醒來的她睜著迷蒙的眼,又要昏昏欲睡了。
一條胳膊跨在浴缸外面,另一條胳膊被拉扯著往外伸,有一道強(qiáng)勁的力在摩擦著自己的皮膚,摩擦的那處感覺火辣辣的。
2083被這粗魯?shù)牧Φ琅煤芡矗劬Π氡牪槐?,神態(tài)迷離微酣,把手臂往回拔了拔,沒能掙脫緊緊箍住自己手腕的“鐵鎖”。
她有些生氣,眼睛的酣意消失,睜大眼珠子望過去,浴缸外面有一團(tuán)又黑又白的東西。
她一眼看出這團(tuán)“東西”不是東西,而是個人形,黑的是衣服,白的是頭發(fā)。
嗯,有些熟悉。但,還是生氣。
那人雙手帶著透明的手套,一手抓著她的手腕固定住,一手拿著一塊黃色的海綿,海綿和手臂都沾著一層泡沫。
他低垂著頭,正在用力地擦洗她嬌嫩的皮膚,仿佛上面沾上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動作粗魯至極,毫不知道什么是憐香惜玉。
2083看著自己手臂上面的皮膚已經(jīng)變得通紅通紅的,不是被熱水泡的,赫然是被強(qiáng)力摩擦的那種紅,隱約還有腫起的跡象,就連另外一條手臂也是這樣。
她瞬間變得十分清醒,眼里的怒氣值一直蹭蹭蹭往上漲,手臂用力往回抽,他沒防備,被她掙脫了。
“咚”地一聲,往回抽的手臂猛然撞上了浴缸,又快速被浴缸反彈回去,直接往那人的臉上攻擊過去。
好在那人及時反應(yīng)過來,一個瞬移就避開了,但她手臂上面的泡沫卻是盡數(shù)蹭在了他的身上。
“嘶……”
2083抱著手臂,五官扭曲,疼得一直嘶嘶吸氣,眼里淚蒙蒙的,是疼痛帶出來的生理淚水。
有潔癖的奧里斯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被蹭到的泡沫,抓緊了手里的海綿,海綿里的泡沫從手套的縫隙里面噗噗地被擠出來,臉色多云轉(zhuǎn)陰。
浴缸里的人毫無察覺,緩過一陣尖銳的疼痛之后,抱著手臂開始咿咿呀呀,抽抽噎噎,后來又變成了帶著鼻音的咕嚕咕嚕。
之前她受傷的時候,大怪物的治療方式就是在她耳邊一直咕嚕咕嚕。
奧里斯忍了忍自己的情緒,單手將她從浴缸中提起來,拉到噴頭下面,快速地沖干凈,直接拿了一條白色長浴巾,扯著她轉(zhuǎn)一圈,浴巾裹好,就將她推出了門口。
“砰”的一聲,他又將門關(guān)上了。
2083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移形換影,腦袋暈乎乎的,自己在門口外面了。
過了一會兒,腳下軟軟的,她蜷了蜷光溜溜的胖乎乎的腳趾,手指抓著浴巾的邊邊,頭發(fā)上面的水滴嗒嗒地掉落腳底的黑色毛毯上,毛毯暈出了一處深色痕跡。
黑色調(diào)的房間,加上中間的黑色棺材,時刻彰顯著這里就是奧里斯的地盤。
嗯,也是自己昨天睡覺的地方。
難道又到了睡覺的時候了?這么想著,在浴缸里的昏昏欲睡又來了,她又覺得困了。
其實(shí)這是靜凝劑的功效,她身體還沒代謝完畢。
她輕盈地邁步,地毯上面留下了比她的腳大一些的印記,踩著柔軟的地毯,光著腳走到棺材邊上。
站定,把濕噠噠的頭發(fā)往后攏了攏,搖擺的發(fā)尾滴落幾滴水,腳邊又暈開了幾個印子。
她迷迷瞪瞪,手腳并用想要爬上去,但在半路上卡住了,在大腿位置的浴巾留給她的活動空間不足。
雙手攀著邊緣,一只腳已經(jīng)剛剛越過棺材邊緣,另一只腳還在下面。
踩在地毯的那只腳丫往上掂了掂,一呲溜,終于上去了,就是整個人掛在邊緣上了,搖搖晃晃,上下不得。
棺材的邊緣硌得不舒服,她白嫩的腿曲起,腳背勾在邊上,堪堪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然后,就掛在上面睡著了……
奧里斯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迷之情況,他大步邁過去,然后她身前蹲下,認(rèn)真地觀察她睡著的面容。
她雙手交疊抓住棺材板邊緣,兩個手肘從里外兩側(cè)夾住板面,肥嫩的臉蛋靠在手背上,腮邊的肉肉被壓向一邊,擠到一團(tuán),鼓鼓的。
粉唇被臉上的肉牽引著,沒能完全閉合,唇之間空出了一些縫隙,可以看到象牙白的牙齒。
嗯,如果沒有口水流出來的話,場面看起來還有一丟丟可愛。
但是……口水流出來了,奧里斯的眉毛擰成結(jié),在丟與不丟她出去的想法中徘徊。
還沒做出決定,2083的口水已經(jīng)要漫過她的手背,往下面的棺材去了,他立刻伸出兩指,勾住她后背的浴巾,將她丟在地毯上。
地毯夠厚,并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睡著的她卻感覺更加柔軟舒服了,直接翻了個身,臉頰蹭蹭地毯,不一會兒,呼吸綿長,睡得更沉了。
奧里斯覺得終于舒心了,毫無芥蒂地邁入自家的“床”,拉起棺材蓋,徑自進(jìn)入沉眠狀態(tài)。
現(xiàn)在的他,實(shí)力還未完全恢復(fù),需要利用沉眠來快速恢復(fù)身體,至少要恢復(fù)到原來的五成,才能應(yīng)對血族大長老的討伐。
現(xiàn)在他的實(shí)力才剛恢復(fù)到三成,她的血雖然能夠促進(jìn)自己快速恢復(fù),但是目前她也需要休養(yǎng)恢復(fù),暫時還不能承受再一次的采血。
過了幾個小時,靜凝劑的藥效終于散盡,2083從深度睡眠中醒過來,撐身坐起,感覺四肢還是有些乏累。
頭發(fā)一半是干的,一半是濕的,濕的是因為被壓在地毯上了,浴巾還好好地裹在身上,只是微微凌亂。
手往肚子那里摸了摸,空空的,需要去覓食了。
她突然想起來扎針的事情,伸出手臂,仔仔細(xì)細(xì)檢查了下,沒有針孔,又不放心地扒拉浴巾全身檢查了遍,發(fā)現(xiàn)還是沒有針孔,這才安心下來。
呼,看來自己沒被扎針。
她又把浴巾按照原來的方式胡亂裹了裹,撐著棺材的側(cè)面站起來,緩慢地向門口走去,出了門口,沿著早上的記憶,往著飯廳的方向走。
一路上浴巾在半掉不掉的邊緣試探著,她索性用手捂住一直要投往大地懷抱的邊角,路上倒是沒有遇上什么人。
到達(dá)飯廳,沒有薇拉,也沒有管家,倒是有幾個仆人倒是在忙活著,偶爾抬眼往她,又低頭捂住嘴偷笑。
她在原來的位置乖乖坐好,自然而然的,安靜地等待投喂。
黑只
今天有二更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