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甩開他,楚嬌嬌又怎么會讓他近身?
“想找死,別怪楚爺我沒提醒你!”
她眉一挑,飛起一腳踹出……
他早有準(zhǔn)備順勢躲閃,乘機抓住她的腳順勢一扯。不大的柴房里空間太小折騰不開,楚嬌嬌對他沒有防備不慎被制,那一只腳動彈不得,心頭一急,想收回腳卻被他帶倒,二人摔作一團。
不大的床被兩人一壓,立刻發(fā)出嚴(yán)重抗議,發(fā)出怪異地聲響。
秦逸撞上她胸口。
入鼻一股奇異地馨香,舒服得他完全不想動彈。
“啊——你混蛋!”
楚嬌嬌氣急,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巴掌打得他愣在當(dāng)場,臉上飛快顯現(xiàn)出一個五指印,成了十足的呆頭鵝。
“放手!”
她羞紅了臉。眉宇間也染上一抹羞憤之色,含俏含妖。
小籠包小歸小,也是包……
崔葉舟這才明白自己抓著的是什么,心頭一慌,當(dāng)即手忙腳亂放開了她,臉上的坨紅更甚。
他是本能動作,真不是故意想輕薄她……
不對!
他是本來就要輕薄她,呸呸呸……
他是想……
哎呀,他剛才倒底想做啥來著?
二人都尷尬得很,一個羞憤莫名,怒目而視;一個低頭不語,心亂如麻。連眼睛都找不到地兒放。
詭異,在二人之間悄然蔓延。
就在二人僵持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大嗓門呼喚。
“大妹子,楚大妹子!”
崔葉舟瞬間從魔怔中逃離,后退了兩步。
手一抖,拂落了擱在床沿的碗,“啪”的墜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湯湯水水灑得到處都是。
得!
這下連薄粥也沒了。
楚嬌嬌瞇起眼,看來,美男子對門外那人很重視、很緊張嘛。
院外,一名虎背熊腰的婦人急火火拍著大門,扯著嗓子嚷嚷:“喂!姓崔的小娃娃,耳朵聾了還是咋地?沒聽見姐姐我叫了半天,還不滾過來開門!”
“就不給你進,你是個大壞蛋,慣會使壞專門忽悠小孩子,就不給你開。你滾,滾滾滾!”
是那小孩在趕人?
雖然沒見到人,可那小嗓子分外清亮,嚎起來就像奶兇奶兇的小狼狗,讓楚嬌嬌再躺不住,爬起身穿鞋。
院里二人似乎起了爭執(zhí),動靜越鬧越大。
“不給,不給就不給你進!你欺負我,我咬死你……”
“閃開!沒教養(yǎng)的瓜娃子,還想攔老娘?滾!”
石秀蘭戾眼一輪,粗壯的大腿毫不留情重重一腳踹出,殘破的大門經(jīng)不起她暴力對待,“哐當(dāng)”一聲炸開,變成了碎木片,激起老大一股子灰飛。
“站住!不許進去,哎喲……”
鬧吼吼聲并沒能阻止那大嗓門靠近,很快,來人掀開了籬笆門,鉆進了屋子。
楚嬌嬌順勢看去,正好看見石秀蘭大步走來。她又壯又肥身形魁梧,鼓泡眼外加大麻子臉,嘴巴出奇地大,開口說話聲若洪鐘,行走間大馬金刀斜向橫跨,像極了耀武揚威的螃蟹——橫著走。
“喲!楚大妹子你醒了啊。”
石秀蘭抬頭對上楚嬌嬌的大眼,頗自來熟的自顧自尋了張矮凳子坐下,歡快的招呼她。
“姐姐我在外面喚了半天,就沒人出來應(yīng)門,姐姐還以為你睡死了呢。好容易滾出來了個小的,就會使壞犟嘴!可不是姐姐我想管閑事兒,實在是你家這只小的太不像話!”
“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他們這些小騷蹄子啊,就是欠調(diào)一教,記吃不記打。你多收拾他幾次,他就什么都聽你的了……”
楚嬌嬌“呲”了聲!
“你是哪路神仙?”
自我感覺良好。打狗還看主人呢!
她倒好!
當(dāng)著主人的面,開口閉口罵人,她就不怕被人打出門去?
要不是她傷了嗓子,會任由她犬吠?
“石娘子,嬌嬌落水引發(fā)高熱傷了嗓子,心情不好,你多多擔(dān)待。”
見她臉色不對,善解人意的崔葉舟急忙解釋:“二位先稍坐片刻,待葉舟為兩位燒壺?zé)岵鑱怼!?p> “原來大妹子傷了嗓子啊,怪不得呢?!?p> 石秀蘭心下了然,她和楚潑皮都是招贅的女婿,兩人自然而然走到了一塊兒,行事做派都很是對彼此的脾胃。今天她人不舒服說幾句不中聽的,她自然不會計較。
半點不見外沖崔葉舟揮揮手:“快去,快去!走了這一路,渴死姐姐我了!三郎君,記得,多放些姜糖,姐姐我愛喝甜湯?!?p> 崔葉舟有些為難,下意識看了眼楚嬌嬌。
家里唯一的一點姜糖,還是郎中吩咐后特意備下,給嬌嬌去風(fēng)寒用,家里實在是拿不出多的了。
可惜,楚嬌嬌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為難。
她的注意力,被石娘子身后的少年吸引了!
少年五官棱角分明,薄唇緊抿,臉上脂粉淡抹,不但不讓人覺得反感,反而給人一種美的享受。
這種美,和崔葉舟的柔弱病態(tài)美截然不同,充滿了野性和陽光。
眼下春寒料峭,對方依然著一身單薄的白衣。
許是沾了雨水的緣故,那白衣微微有些濕,白衣下緊軋的肌肉透過衣衫,使得他的外表看起來分外放蕩不拘。不經(jīng)意間挑唇一笑,目光里有星辰在眸中閃耀,魅惑,而又勾人。
這人,好面熟……
楚嬌嬌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須眉男子,那魂兒仿佛都被勾走了。
崔葉舟目光霎時黯了,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石秀蘭分外得意!
笑容又痞又賤,“楚大妹子,你也別怪姐姐來得遲。當(dāng)初姐姐腦袋抽風(fēng),和你打賭爭搶云兒,害得你落了水發(fā)起了高熱,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姐姐知道,你一向把云兒放在心尖尖上,疼進了骨子里。思前想后,姐姐今天特意把云兒帶了來,算是給你賠罪。咋樣,姐姐夠意思吧?”
石秀蘭把身旁的少年往前推。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還順勢在他屁股墩上捏了把。
怡翠樓的小男人們一個個俊的俊,俏的俏。
眼前這個小少年,更是其中翹楚。
若不是為了她的大計,她真舍不得把這樣的解語花送人……
云兒渾身一僵,懊惱地微微一咬下嘴唇,又很快隱忍下去。
“楚大娘子……”
楚嬌嬌努力翻找著原主的記憶,腦海里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個擁著云兒喝花酒的場面,當(dāng)下冷汗唰唰直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