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自己的雙手被烈焰灼燒,開始沿著小臂向上面飛快地融化,萍兒痛苦不堪,奮力掙扎,絲網(wǎng)被拉得老長,卻纏繞得更緊了。
里面的秦夫人急得不停地搓著雙手,卻毫無辦法。
就在這緊急時刻,又一條鬼影從遠(yuǎn)處飄了過來,大概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被困住的萍兒,沒有任何猶豫,徑直地飄到了洞口邊。
“萍兒,是你?”來人看到萍兒,不由得有些吃驚。
萍兒忍住淚水,回頭看去。
“錢、錢叔,是你啊,快,快救救我?!?p> 來人真的是貼身鬼錢叔。
錢叔離開崔季德的家之后,并沒有馬上去地獄,而是想先到這里,把自己最近的事情和鬼丞相匯報一下,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萍兒。
萍兒是秦夫人的貼身丫鬟,曾經(jīng)跟隨秦夫人在鬼丞相的府里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和錢叔還算是熟悉,錢叔也很喜歡這個忠誠而又頗具靈性的小女鬼。
現(xiàn)在,見到萍兒如此痛苦的樣子,錢叔不敢耽擱,雙手連揮,一股股巨大的鬼力滾滾而來,砸在絲網(wǎng)上面,發(fā)出一陣陣砰砰的聲音。
錢叔的力量雖然在地獄里已經(jīng)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但是,和鬼帝比起來,還相差很遠(yuǎn),絲網(wǎng)被砸得前后搖晃著,卻絲毫不見有松動的跡象。
洞里的秦夫人一見,也急忙揮動手臂,發(fā)出自己的綿軟鬼力,兩個人的力量,加上萍兒本身的力量,終于還是迫使絲網(wǎng)略略松開了一點。
萍兒抓住機(jī)會,用力向后面一掙,雙手從絲網(wǎng)的中間脫離開來,一個踉蹌,從高出跌落下去。
錢叔害怕萍兒被摔到了,也想要跳下去,卻被洞里的秦夫人叫住了。
“貼身鬼,你給我站住,是不是還想要躲著我?”秦夫人大聲叫道,“以前在丞相府的時候,你就刻意在躲著我,現(xiàn)在,還要這樣嗎,我真的這么令你討厭嗎?”
“夫、夫人,我沒有,我只是想要幫助萍兒?!卞X叔只好停下來,堆起笑臉,回答。
說實話,錢叔對這樣一個頗有點水性楊花的女人沒有什么好感,不管怎么說,它以前都是鬼帝的妃子,后來明目張膽地躺在鬼丞相的枕邊,如果不是鬼丞相一直護(hù)著它,不單單是錢叔,恐怕丞相府里的人各個都想要要了它的命。
只是,必定它和鬼丞相還很好,按理說,也算是自己半個主人,錢叔還不敢過深地得罪它。
“萍兒不需要你再去幫它,它自己會起來的?,F(xiàn)在,你告訴我,你家丞相爺怎么樣了,有沒有被鬼帝折磨?”秦夫人哼了一聲,說道。
聽到這個女人還在惦記著鬼丞相,錢叔的心里多少有了點安慰。
“沒有、沒有,它就被關(guān)在您的隔壁,我早已經(jīng)打點過了,沒有人為難它。”錢叔回答。
“這就好?!鼻胤蛉怂坪醴判牡厥媪艘豢跉猓肓讼?,又問道,“你來是看望丞相爺?shù)陌??有事向它匯報嗎?”
“也、也沒什么事情,就是路過這里,順路來看望一下。”錢叔當(dāng)然不敢提蘇小荷和余莉等人的事情,急忙回答。
“放肆!”秦夫人大喝一聲,“你還想要瞞我,是不是這個鬼丞相和外面的蘇小荷在預(yù)謀著什么事情,別以為我被關(guān)起來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還是有人來通知我的?!?p> “沒、沒有啊,夫人,您可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這種事情可是要掉腦袋的?!卞X叔急忙辯解,卻無意間暴露了,這等于是承認(rèn)了秦夫人剛才的話,而且,還預(yù)示著這件事情非常重大。
秦夫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貼身鬼,其實,我不想探究你們在做什么,只是,這件事情牽扯到了我的女兒和蘇小荷,所以我必須問一問。”
“什么、什么您的女兒,我、我可不知道啊,您的女兒不是還沒有找到嗎?”錢叔的身子一震,沒想到秦夫人竟然會知道余莉的事情,如果被它知道了,自己和鬼丞相正在想著殺害余莉的話,后果可是不堪設(shè)想。
“貼身鬼!”秦夫人忽然一聲大喝,把個錢叔嚇得不由得一抖,“你還要隱瞞我到什么時候,是不是覺得我已經(jīng)不再是鬼帝身邊的人了,告訴你,雖然我被鬼帝關(guān)起來了,但是,如果我想的話,還是可以隨時叫鬼帝來到這里的。如果鬼帝知道了這件事情,后果是什么,你比我更加清楚。”
秦夫人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錢叔的反應(yīng),其實,它的心里也沒有底,自己只是聽崔季德隨口一說,對于女兒的事情可是一無所知。不過這個時候,它還是要裝出一副完全知道的樣子,以便可以逼迫錢叔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錢叔果然被嚇到了,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你倒是說不說,好吧,你不說,就等著鬼帝親自問你和你家鬼丞相吧?!鼻胤蛉艘餐嫫鹆擞芄士v。
崔大季被捆住躺在那塊大石頭的后面,一動也不能動,但是,秦夫人和錢叔的對話,他還是聽到了,急得不行。心里想著,如果這個貼身鬼因為害怕把余莉的事情說出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會因此連累蘇小荷的。蘇小荷的死活倒是無關(guān)緊要,只是到時候,魯鳴的寶貝可就再也不會落到自己手里了。不行,自己一定要阻止貼身鬼。
想到這里,崔季德用足力氣大聲喊叫著。
錢叔聽到聲音吃了一驚,急忙借機(jī)轉(zhuǎn)移話題。
“夫人,您的這里還有其他的人???”
秦夫人皺了皺眉,心里暗自罵了一句,自己居然忘記了把崔季德的嘴巴塞起來。
“哦,是啊,只是一個人間的陰陽師,不知道鬼帝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他和我關(guān)在一起了?!?p> “陰陽師?”錢叔怔了怔,“不會是那個崔季德吧?”
“怎么,你認(rèn)識他嗎?”秦夫人也略略一怔,剛才崔季德沒有在它跟前提起錢叔,所以,它并不知道錢叔也和自己的女兒有關(guān)系。
“老錢,你這個貼身鬼,既然知道是我,還不快點來救我?!贝薮蠹敬舐暤卣f道。
“果然是他?”錢叔立刻明白了,難怪秦夫人會知道余莉的事情,原來是崔季德告訴它的,心里暗暗叫苦。
“你鬼叫什么?”秦夫人走回去,對著崔季德猛踢一腳。
“夫人,等等,我、我有話問他?!卞X叔生怕秦夫人會把崔大季的魂魄打傷,急忙說道。
秦夫人狐疑地停下來,看了一眼崔季德,又向錢叔看去。
“有什么話快說,我還等著你救我出去呢?”崔季德剛才聽到秦夫人和錢叔的對話,心里更加有底,這個貼身鬼,如果膽敢不救自己的話,自己就把關(guān)于余莉的事情都告訴秦夫人,相信錢叔也會想到這一點,所以,它會知道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你、你都對夫人說過什么,害得夫人對我們這樣疑神疑鬼的?”錢叔試探著問道。
“我可沒說什么,我只是知道蘇小荷在極力保護(hù)余莉,至于其他的事情,我還沒想起來。不過,時間久了,也難保會想起一些什么?!贝藜镜碌幕卮鸷芙苹绣X叔暫時放下心來,但同時也更加擔(dān)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