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匆忙退場的暮遲提著裙擺,急急忙忙地往閣樓上跑。
到了那個專屬的雅間門前,暮遲的呼吸有些急促,發(fā)絲跑得有些凌亂,略顯得狼狽,可那雙美眸卻是帶著前所未有的驚喜。
她整理了下自己的儀表,調(diào)整了下呼吸,就要推門而入,但下一秒她就停住了。
白皙纖長的手指虛虛地搭在門上,明顯的遲疑了。
手指無意識地握緊了幾分,遲疑不過一瞬,接著她便推門而入。
最先看到暮遲的是慕傾城,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暮遲面前,低聲示意道:“暮遲,你終于來了,尊主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快進去吧!”
說著,慕傾城拉著暮遲走進了內(nèi)間。
一踏進內(nèi)間,暮遲就被那個檀木椅上的白衣少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望著少年平靜無波的模樣,暮遲一陣恍惚。
半年之前,那個少年也是一襲白衣,墨發(fā)飛揚,像天神一般,降臨在她面前,救她于水深火熱之中,自此她的一顆心就遺落在了少年身上。
為了能留在他的身邊,哪怕是委身青樓,她也不在乎。
可是,自那以后她卻再也沒有見過少年,只能從慕傾城那里打聽到關于那個人一星半點的消息。
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只有她獨自守著回憶,細細品嘗……
站在凰荼身旁的月梓依見傻愣在原地的暮遲,無聲嘆了口氣。
終歸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慕傾城看不過去了,輕輕推了下暮遲,一不注意,暮遲被推到了凰荼面前。
“暮,暮遲參見尊主。”
來不及思考,暮遲故作鎮(zhèn)定地行禮。
實際上,她的手心都已經(jīng)緊張地冒汗了。
凰荼清冷的嗓音應了聲,“暮遲,許久未見,在這里你可還習慣?”
“暮遲一切安好,勞煩尊主掛心了?!蹦哼t頭顱垂下,手指無措地捏緊,不敢去看近在眼前的少年。
凰荼像是沒發(fā)現(xiàn)暮遲的心思一般,還是那副不動如山的清貴模樣。
“那便好,若你哪日想離開了,便自行離去吧?!?p> 手指驟然捏緊,心里一沉,暮遲就像掉入了極深的冰窖之中,不見一點陽光。
果然是不喜歡我嗎?
也對,他這么好的人應該配世上最好的女子,而我……
暮遲感覺自己的眼眶熱熱的,好像有什么東西快關不住了。
她真的很想問一句“你能不能喜歡我一點點,就一點點?”
可是,她的喉嚨似是被堵住般,唇瓣蠕動幾下,終究是問不出口。
極力壓下內(nèi)心的酸楚,她啞著嗓子回道:“謝尊主。”
凰荼那雙虛無的眸子,漸漸有了焦距,視線落在面前的少女身上,卻沒有言語。
暮遲卻感到極度不適,那目光太過灼熱,就好像自己的一切想法都暴露在陽光下,無處遁形……
受不了這樣的凝視,暮遲感覺自己都快燒起來,倉惶說了聲,“若無事,那暮遲就先退下了。”
說完,女子腳步凌亂地狼狽出逃。
慕傾城見著暮遲跑了,焦急地望了那無動于衷的人一眼,牙一咬,就追著出去了。
月梓依看著雙雙離去的兩人,哀嘆道:“尊主,您又何須這般?”
凰荼冷淡開口:“當初救她本就是意外一場,既是沒有結果,就不要給她留幻想,這樣對誰都好?!睕r且我不留無用之人。
后半句凰荼未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