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到了樹下,望了望前方兩道身影,彎下腰撿起了地上孤零零的木牌。
“回去吧?!?p> “是?!?p> ……
等了許久也不見慕傾城二人回來,凰荼倒也不慌不忙地品著茶。
一陣涼風(fēng)從窗戶吹了進(jìn)來,少年放下了茶杯,淡淡說了句:“走吧?!?p> “去哪兒?”月梓依下意識地問了句,說完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逾越了,迅速低下頭認(rèn)錯,“是梓依逾越了?!?p> “無礙。”凰荼步履穩(wěn)健地向外走去,“去會一會這傳說中的天桓戰(zhàn)神。”
月梓依溫順地跟在她的身后。
窗外的一棵古樹之上,墨修夜負(fù)手穩(wěn)穩(wěn)地站立在樹枝上,濃密的葉片遮住了他的身形。
鷹隼般的眼眸深沉似海,看著對面的房間,但也只能看出個隱約的身形,連男女都不能辯清。
見雅間內(nèi)的人走了,墨修夜運著輕功跟了上去,如在月夜里穿行的鬼魅,速度之快。
相較于墨修夜,東方子沂的武功就明顯差了一些,拼盡了全力也沒能追上前面那人。
被迫停了下來,東方子沂晃動著折扇,喘著粗氣,偏白的膚色上浸出些許薄汗,一臉幽怨。
“不知道還以為是去追心上人的,真的是,武功好了不起啊,也不知道等等本公子……真是累死我了?!?p> 這個時候夜殤站在東方子沂身旁,默默說了句,“武功好真的了不起。”
接著,也追隨著墨修夜而去。
“你什么意思!”東方子沂氣急,折扇指著前方,“誒誒誒,別走??!”
見前面的人沒理會他,他故作淡定地收了折扇,理了理衣角,“算了,本公子不和你們這些粗人一般見識。”
說著,就轉(zhuǎn)身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另一邊,追蹤著凰荼的墨修夜一路來到了郊外。
卻發(fā)現(xiàn)前面的人不見了蹤影,停下腳步,墨修夜皺緊了眉,盯著前面,凌厲的眼似是被濃墨浸染般,看不真切。
他的武功雖不能稱作大陸第一,但也是難得的天才,整個大陸能與他較量的一只手也數(shù)得過來。
只是現(xiàn)在,竟然連他也跟丟了,如果對方是敵人,那將會是一個棘手的勁敵……
樹葉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四周靜謐無聲。
墨修夜那張千年不變的冰山臉上首次出現(xiàn)了凝重的情緒。
這時跟隨著同來的夜殤也到了,“王爺。”
“夜殤,去查今日頂層閣樓的是何人?!蹦抟沟纳ひ羰请y得的重視。
夜殤也知道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一臉嚴(yán)肅,“是?!?p> 墨修夜感受到周圍確實再沒其他氣息波動,拂袖而去,身形一如當(dāng)初瀟灑。
只是在他們走后,一白衣少年從暗處走了出來,雪白的衣角浮動,飄飄欲仙。
儼然就是墨修夜跟丟了的凰荼。
月梓依不解地問:“尊主,您為何要引他出來,卻又不與他見面?”
“神秘能勾起一個人最大的好奇心,好奇心作祟,那份感興趣會一步步被放大,直到成為一種執(zhí)念,根深蒂固后再連根拔起,那種痛是難以言喻的……摧毀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攻心?!?p> 清貴淡漠的嗓音充滿了涼意,給這寂靜的環(huán)境添了幾分可怖。
月梓依不知道眼前的少年與墨修夜有什么淵源,也不知道到底是經(jīng)歷了多少才能對人心透徹至此。
她只知道,很冷很冷,是一種從心底冒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