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荼見著殺手靜止不動的樣子,與他漸漸垂下的眼皮,方才開口:“爾是誰之人?”
好聽縹緲的嗓音如蠱惑人心的妖精。
殺手的意識已完全被蠶食,只剩下耳畔回蕩著少年的詢問。
“是……是……湮吟宮主……”
說完,殺手腦中一空,就完全失了意識,昏倒在大殿上。
大殿上的空氣也流通了許多,那股逼人的氣勢盡數(shù)退回。
聽到這個結(jié)果風(fēng)易硬朗的五官繃得更緊,天生帶著的野性與桀驁在凰荼面前都蕩然無存。
“影閣與湮吟宮無冤無仇,這次怎會出手?”
“風(fēng)易?!辈恢螘r,凰荼敲動的手指停了下來,眸光極其幽冷,“打擊報復(fù)并不需要仇怨,擋路也是個極好的理由?!?p> 風(fēng)易也不蠢,聽凰荼的意思顯然早就有所察覺。
“尊主知曉湮吟宮主是誰?”
凰荼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不知。”
雖是如此說,但少年神情分明是有所猜測,嘴角邪邪上挑,面具下的眼睛隱隱有些期待,一抹風(fēng)情自現(xiàn)。
她接著說:“把人丟到無淵,再給湮吟宮主好好送回去?!?p> 聽到無淵兩字,風(fēng)易便明白湮吟宮是完完全全得罪尊主了。
無淵可是地牢中一個最恐怖的懲罰,明明是一個四處透風(fēng)的房間,卻偏偏白霧彌漫,只有當(dāng)特定條件下,白霧才會暫時消散。
進(jìn)去的人,非死即瘋,且死相極慘,各不相同。
無淵一般都不會拿來懲罰犯人,而現(xiàn)在……
風(fēng)易不敢再多想,同時也準(zhǔn)備回去訓(xùn)練加大力度。
把人提著丟進(jìn)了那個稱為無淵的地牢,剛丟進(jìn)去了,被催眠了的殺手恰巧醒來。
然后,還沒走幾步的風(fēng)易就聽到了極其慘烈的嚎叫聲,見怪不怪地繼續(x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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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閣待了幾日,凰荼也沒趕著回去,而是乘坐馬車慢慢悠悠地回到淮安城。
街道兩旁都是些小販,人流熙熙攘攘,影衛(wèi)駕著馬車走在道路中央。
“公主,我們快回去吧,若是讓娘娘知道公主偷偷跑出來,一定會罰奴婢的?!?p> 街道一旁,一個穿著簡單碧綠衣裙的侍女正跟在一個披著鵝黃煙紗散花裙的妙齡女子,嘴里焦急地勸說著。
墨語然第一次出宮顯然很興奮,許多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玩意兒。
這兒看看,那兒看看,蹦蹦跳跳的,興頭正好,又怎么會聽翠兒的勸。
少女嘟囔著嘴說:“翠兒,我都在皇宮里待了這么久了,這是第一次出宮誒,宮外果然比宮內(nèi)好玩?!?p> 突然,墨語然又看到了什么新鮮玩意,眼睛像璀璨的寶石一樣發(fā)亮,提著衣裙小跑著過去。
翠兒見狀也只能跟上去,不能把公主弄丟。
“翠兒,我要吃這個!”
少女黃鸝般清脆好聽的聲音滿是興奮,保養(yǎng)得白皙嫩滑的手指已經(jīng)拿起了一根紅彤彤的糖葫蘆。
翠兒也趕了上來,把碎銀遞給了小販,一張清秀的臉上有些無奈,“公主,我們還是快點(diǎn)回去吧,這宮外太危險了,您的安危最重要啊?!?p> 然而墨語然壓根不聽她的話,一只手拿著糖葫蘆,秀氣的小鼻子嗅了嗅,鼻尖有種甜甜的味道。
她最喜歡吃甜的,這下子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個,糖葫蘆有些大塞了她滿嘴。
少女的臉頰微微鼓起,緊閉著嘴生怕糖葫蘆跑出來似的,牙齒一上一下嚼著,滿口的酸酸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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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聿
唉……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