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月梓依愣了，慕傾城懵了。
她們沒想到公主會更加得寸進尺，這般不懼生死。
剎那間，書房內(nèi)的溫度極速下降，凰荼的表情無動于衷，眉眼都夾雜著寒冰。
“放開。”冷冰冰的兩個字，卻含著無盡的殺意。
墨語然再單純對危險還是有感知，聽到這話下意識地放開了少年的手臂，就連如花的笑容都漸漸垮了下來。
“漂亮哥哥你……怎么呢？”
墨語然小心地問，身子也拉開了些距離，怯怯地盯著少年。
凰荼的臉徹底冷了下來，像是看死物似的眼神望著墨語然，眼底蘊含著萬年寒冰鎮(zhèn)壓的殺氣。
空氣完全凝固，墨語然不知作何反應(yīng)，凰荼又不說話。
月梓依和慕傾城兩人早已埋下了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突地，凰荼舉起冷白纖長的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慢慢靠近女孩脆弱白皙的脖頸。
少年的手如蔥白般細長有力，修剪整齊的指尖輕輕劃過女孩的肌膚，帶起一片戰(zhàn)栗。
墨語然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歪頭疑惑看著有些奇怪的少年。
“漂亮哥哥……你為什么要撓然兒？”
少年沒有回答。
低頭縮小存在感的慕傾城眼角瞟到兩人的互動，佩服公主這么大膽的同時，心里也默默為公主點了根蠟燭。
而月梓依雖然也沒有看，但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救下公主的準備。
如果墨語然真的死在國師府，那對他們是極其不利的。
然而，凰荼的手指只是在少女的脖頸間掃過，遲遲沒有動作，眼眸逐漸變得深邃，不再像看死物。
反而更像……獵物？
倏地，少年殷紅的薄唇一勾，展顏一笑，如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瞬即逝，勾人心魄。
如溫玉的手指移了個位置，虛虛地攙著少女的手臂，把人帶了起來。
接著自己也緩緩站起身來，微微彎腰，語氣恢復(fù)了正常，“殿下，請容本尊換身衣裳?！?p> 便不帶絲毫遺憾地邁步出了書房。
盡管驚訝，月梓依還是盡職地跟著凰荼走了。
而慕傾城和墨語然都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慕傾城是震驚于那個不讓任何人觸碰的少年竟然這次會饒過公主。
墨語然則是沉浸在了少年那一秒的笑容中。
如冬日里盛開的紅梅，美得絢爛，美得驚艷。
好似只要能讓她一笑，傾盡所有也無妨。
兩個愣神的人在出門后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等聽到街上小販的叫賣聲，墨語然才從少年的那個笑容中出來，一醒來就看到自己身處寬大舒適的馬車之中。
茫然地轉(zhuǎn)過頭，瞧了又瞧，見到榻上端坐著的如玉少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漂亮哥哥，我們這是去哪？”
高冷如神的凰荼闔眸假寐，鴉羽般的長睫遮住了那雙毫無感情的深眸，周身都縈繞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恰似一尊不可褻瀆的神佛。
只是墨語然好像自動隔絕這種冰冷的氣息，沒有得到回應(yīng)也不鬧脾氣，托著小下巴，眨巴著圓眸細細打量著少年。
凰荼感受到了那道強烈的目光，沒有理會。
但目光的主人卻不知收斂，還更加大膽地傾了下小身子，拉進了與少年的距離。
盛滿清水般的眼中倒映著少年一人的身影。
靠的近了，墨語然聞到了少年身上都透著清冷氣的淡淡清香，櫻紅的小嘴翹了翹，似是在想這是什么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