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墨修夜也清楚,可他卻覺得沒有這么簡單。
他沉聲道:“讓夜煞回來。”
“是?!苯又箽懢腿ネㄖ恢痹诒O(jiān)視國師府的夜煞。
半刻鐘后,夜煞從國師府趕了回來。
夜煞單膝跪地,喚道:“王爺。”
墨修夜讓人起來,就問:“國師府可有異動?”
“回王爺,國師大多時日都在府內(nèi),不是下棋,就是在摘星樓觀天象,除了被邀幾次外,再沒有與任何人接觸過?!币股啡鐚嵒卮?。
“今日他可否出去過或者是否派人出去過?”
“并無。”
墨修夜知道夜煞辦事向來沉穩(wěn),他說沒有那十之八九就真的沒有。
但也不排除帝絕會吩咐其手下,可誰的武功能做到半息之間把一人帶到其他地方。
就算是墨修夜親自出手也不見得能做到。
墨修夜想了很多人,可都沒有懷疑凰荼。
因為他曾探查過,帝絕體內(nèi)并無半點內(nèi)力波動,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國師。
猜測被推翻,墨修夜眉頭緊蹙。
莫非真的是太子先一步下手。
他還是沒有妄下斷論,讓夜殤繼續(xù)盯著太子府,至于國師府就不用盯了。
盯了這么久也沒收獲,再待下去也只是浪費人力,說不定還會被發(fā)現(xiàn)。
此時國師府內(nèi)的人也收到了消息。
“看來這個太子也不笨,只可惜……”
可惜沒釣到大魚,可惜……不是帝王命。
凰荼唇角弧度淺淺,似九天之上的月華光輝,看似溫和無害,實則溫度比冰雪還冷。
周身每一處都透著涼薄。
天色見晚,少年理應(yīng)就寢,輕抬步子踏入內(nèi)室,身子頓了下。
倏地掃了眼屋頂,淡淡地說:“殿下,梁上君子豈非不妥?!?p> 本想來探探國師虛實的墨修夜眼里劃過一抹驚訝,下一秒,就斂住了神色,從橫梁飛上下來。
看到自己面前的人,凰荼輕聲道:“殿下,此時前來可否有要事?!?p> 墨修夜緊盯著這個俊美少年,分明年紀(jì)不大,可卻能隨時隨地保持安之若素。
這心性即便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也不見得能有。
偏生,凰荼就如她的名號一樣,泰然處之,無心名利。
就算是墨修夜也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墨修夜暗自加大自己武者的威壓,眼神犀利如鷹。
凰荼面色不改,溫和又疏離地與夜王對視。
幾秒過后,還是凰荼先移開目光,拂袖輕揮,轉(zhuǎn)身又出了內(nèi)室。
她一走,墨修夜身邊的氣勢盡數(shù)收斂,緊抿著唇,不發(fā)一言地跟了出去。
兩人落座在絕塵院的石凳上。
少年一手?jǐn)埰鹦渥?,一手提著茶壺傾倒了兩杯茶,茶水入杯發(fā)出的細(xì)小聲音,在這安靜的小院中格外地清晰。
將一杯推到墨修夜面前,做了個請的姿勢,便收回了手。
墨修夜把視線落在仍冒著熱氣的茶水上,不經(jīng)意地開口:“國師是又知道本王要來?”
聽到這話,凰荼放茶壺的手指微頓,接著好笑地道。
“殿下說笑了,本尊只不過讓下人每日備著,以備不時之需?!?p> “今日殿下不就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