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新的會場在.....地獄!”中田宏光突然立正站好,右手向地面指著,左手把自己的腦袋往后一掰,旁邊幾個人合力居然拉他不住,一瞬間頸子里的暴血,就像瀑布般瀉下!
不多久,中田的笑聲逐漸僵硬,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喘息聲漸漸低沉。
眾人耳旁一陣轟鳴。緊接著陷入一片黑暗。
............
“怎么回事?”
“剛才那是什么?”
“這是鈴木家設(shè)的陷阱么是……”
“小心,可能有危險?!?p> “有闖入者么?”
一時間,黑暗中一片鼓噪,客人們、保鏢們、鈴木集團的參與者們……皆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對此事做出了反應(yīng)。
猛地,一道刺眼的亮光從天而降,落在拍賣臺的位置。光柱照射在中田的身上。此時,中田倒在地上的血泊中,早已再無聲息。
“哈哈!啊哈哈哈哈……”片刻之后,喝醉的企業(yè)家費多涅夫斯基大笑起來,踉蹌著站在舞臺不遠(yuǎn)的地方并高聲叫道,“這是在夢里么?”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就被一只手從背后刺穿。
站在費多涅夫斯基身后將他整個身體貫穿的人,正是哪位被他揚言“不用回去了”的保鏢。
“什么——?。“?!”另外兩位保鏢滿臉的驚恐,可還在驚訝中,那名變成兇手的“保鏢”雙手一左一右探出,十指瞬間插入兩人的頭顱中!
兇手雙臂一揮,兩具尸體被拋到拍賣臺上。
噗——
兩名保鏢的腦袋重重地撞在一起……像兩個西瓜似的爆開了。
呯——
費多涅夫斯基也讓他一腳踢到臺上。
“各位,對這個下半場的開場白......可還算滿意么?”尸體落地、開始抽搐之際,有人悠悠說出了這句話來。
踏著鮮血,一位身穿白色風(fēng)衣的金發(fā)年輕人緩緩走上拍賣場。
“啊——啊——”
就像所有暴力電影中描述的那樣,當(dāng)兇案暴露在一眾人眼前時,一定是伴隨著女人的尖叫,這次也不例外。仿佛按照電影劇本的安排,幾個女性開始此起彼伏的驚叫起來,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尖叫聲就像是當(dāng)下秩序瓦解的信號,方才被血腥一幕嚇到目瞪口呆的人,終于回過魂來,開始下意識的行動或者有意識的考慮如何行動。不過話說回來了,在這樣的情形下,能保持理智思考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
當(dāng)目睹到如此具有視覺沖擊力的殘暴行兇行為、并超乎日常想象可能的情形,絕大部分客人們不約而同的開始尋求最大化保護自己的方式,生命誠可貴——他們精彩的人生還沒有享受夠呢,畢竟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有權(quán)還有勢,在他們眼中自己的生命可比世界上多數(shù)人都重要的多。
就這樣,從第一聲尖叫開始,短短幾秒鐘,整個拍賣大廳……一片狼奔豚突的景象。若是從高處望去,你會驚奇的發(fā)現(xiàn),原本堪稱上流社會社交活動典范的這個聚會,已經(jīng)淪為互相推搡、沖撞、呼喝的菜市場。
然而,人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就在剛才陷入黑暗的那幾分鐘……除了前面的拍賣臺,一切環(huán)境都變了。
四下彌漫著一股灼熱的氣息,空氣中中充滿了硫磺的味道,遠(yuǎn)處稀稀疏疏的有低沉的咆哮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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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群魔亂舞的混亂場面,也讓冷靜的暗中觀察的人有了私下交流的機會。
鈴木奈美輕輕問旁邊的隨從道,“我們鈴木的保安呢,難道除了在場的數(shù)位,我們連一個人都無法聯(lián)絡(luò)么?”
她身邊一位身著黑衣的保鏢樣的年輕男子汗如雨下,“小姐,整件事透著詭異,目前我們一位保安或者雇傭的保鏢都無法聯(lián)絡(luò),也許可靠的人員.......只有我們這幾位了。”說完,他掃視了一下旁邊的幾個人,顯然他們都是屬于話中“可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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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飛哲把婷美擋在身后,將她和混亂的人群隔開,悄悄的把她拽到較為安全的一個角落,他擔(dān)憂的對婷美說:“婷美,看來鈴木集團是栽了個大跟頭,誰也想不到接的這個工作居然會把我們陷入這么危險的境地,我們先稍安勿躁,看大局怎么發(fā)展?!?p> 婷美一張俏臉嚇得煞白,聲音隱約帶著哭腔,“對不起,飛哲......我不知道這次關(guān)于張不凡的案子會這么危險......都怪我不好.......”
喬飛哲苦笑一聲,事情這種展開當(dāng)然是誰也料想不到的,怎么可以怪婷美呢,只得一陣柔聲安慰。
喬飛哲心下也在暗暗擔(dān)心外面的夏龍安全如何。動靜如此大,不可能外面就安全無事,可能比里面的風(fēng)險更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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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武士俱樂部外,已是一片殺戮屠場。
遠(yuǎn)處,狙擊槍刺耳的轟鳴聲不時響起,每一枚子彈都準(zhǔn)確的鉆入草叢中、樹蔭下,將躲藏的人一一擊殺。強大動能的狙擊子彈甚至可以輕易撕裂汽車的鋼層和矮小的磚墻,將以前者為掩體的躲藏者逐個殺死。一枚枚子彈冷酷的高速穿透人體,在空氣中掀起深深血霧。
遠(yuǎn)處的殺手就像代表死亡的神祗,毫無憐惜的收割生命,在他的槍下人人平等,一發(fā)子彈等于一條人命,槍法準(zhǔn)確到讓人只有絕望。聲聲槍鳴和中槍者連慘叫都無法完全的嘶聲,似乎在訴說槍擊者的殘暴。
呯——
一發(fā)子彈穿過汽車,準(zhǔn)確擊中藏身其中的夏龍左胸。夏龍沒有感到多少痛疼,只是覺得身體的力量慢慢的離開自己......陷入黑暗之前,他心里只有一個疑問:自己是怎么樣被發(fā)現(xiàn)然后擊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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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張不凡一方——
“趙老爺子,待會如論如何請保護好鈴木奈美的性命!一切以此女的安全為重?!睆埐环驳ǖ恼f道。
趙三多,瞇眼瞥了他一眼,又轉(zhuǎn)眼望著臺上的金發(fā)年輕人,似乎喃喃自語著,“這次我來東都本就是舍命陪君子,還你一個人情??墒?,為了一個女人值得么?怎么算你都是一位梟雄,難道江山美人孰重孰輕都分不清......”
“哈哈......”,喬飛哲自豪輕笑,許是我不該瞞著大家,“鈴木奈美——她是我的女兒啊?!?p> 咕嚕——咕?!?p> 一旁眾人目瞪口呆,不由得大咽了幾口唾沫。這算是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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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有人將窗戶打碎。
“這是什么?”打碎窗戶的人絕望的望著窗外。
窗外根本不是東都的世田谷,而是一片漆黑大霧彌漫,炙熱的空氣呼呼的從打破的窗口吹起來。他一聲狂吼,縱身要超窗外跳去??上?.....人還沒越出窗戶,就被一顆狙擊子彈擊中頭部,強大的動能不但將他的額頭擊穿后腦殼掀飛,同時讓他如同被巨拳打中一般,飛回到房間里。
他如破布袋般摔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難道……外面的是超市殺人狂?”有人驚呼道。
“別費力了,外面就是我們親愛的超市殺人狂喲,任何人只要踏出這件屋子,一定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殺死?,F(xiàn)在,外面應(yīng)該一個活人都沒有了吧......”正當(dāng)人群陷入混亂時,那名金發(fā)白人男子的聲音響起了。
他已然站到了臺上,拿走了原本應(yīng)該是在主持人手上的麥克風(fēng),在說著話。
道完這句,他一只手輕輕捂住臉,低聲對著麥克風(fēng)說道:“有人這么自由發(fā)揮……我們很難辦啊,我連主持稿和活動流程都給大家寫好了……能不能乖乖的按照聽我說完......”
咣當(dāng)——有人踢翻了自己前面的桌子。
“別玩花樣了!我不管你們是什么目的!我警告你,我數(shù)到三!”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敢這么對我?”
“老子請了一整團的職業(yè)保鏢,就在附近的街上待命,我看誰敢造次!”
人身安全受了威脅的那些社會名流們開始用威嚇的方式進行交涉了,他們期待神秘的犯罪者因恐懼而罷手。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吶……各位來賓?!庇诌^了一會兒,那金發(fā)年輕人還真就拿著麥克風(fēng),開始勸導(dǎo)了,“請大家靜一靜,聽我說……”
“混蛋!快放我們離開!”
“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讓人過去剁了你!”
但得到的回應(yīng)大體如此。
“快告訴我怎么才能離開這里?要不然……”一名身形高壯、一看就是保鏢的男子這時把擋在身前的人群用力分開,走了出來,幾個閃身逼近了金發(fā)年輕人,并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看來我的登場不夠正式?。克阅銈兌疾话盐耶?dāng)盤兒菜是吧......”金發(fā)青年微笑著地對那人言道。
“你特喵的大熊貓,知道老子是誰么?居然敢小瞧我?!备邏涯凶右娝z毫不在意的樣子,于是更加火冒三丈,雙腿發(fā)力,一縱身竄了過去,舉起自己的右拳猛地打了過去。只是幾句話的功夫,所有的人都看得出這是個莽漢。
“呵呵……”倏忽之間,金發(fā)年輕人的眼神一剎那變得陰狠、殘酷,“我可不就是瞧不上你么……”
他說這十個字,共用了五秒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