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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泯恩仇錄

向著蜀山進發(fā)

劍泯恩仇錄 南有南音 2595 2020-10-30 23:59:10

  西楚,江南,江南道。

  遠處的官道上漸漸響起了陣陣馬蹄聲,轟隆隆的向著前方襲來,還不時的傳來女子的嬌喝聲。

  很快,一行馬隊就疾馳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老嫗,滿頭銀發(fā),身著一襲早些年在胡人那邊傳過來的勁裝,絲毫不見老態(tài),反而還不停用馬鞭讓馬加速,似乎有什么急事。在老嫗身后,還有著兩名女子緊跟其后,一名身著青衫,頗為年輕,模樣俊俏得很,不過豆蔻年華,正是當時西湖上驚艷眾人的女子——靈兒。

  靈兒旁邊,是一名道姑,身著道袍,戴著尼姑帽,左手持佛珠,右手握馬韁繩,腰上還別了一把拂塵。

  三人身后,緊跟著一幫肅穆的大漢,同樣騎馬而行,他們背負著各式各樣的兵器,一言不發(fā),不是還警惕的看著四周,一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就要有一個人停下來前去查看。如此嚴謹?shù)姆朗?,就算是一般的官府大員都不見得有這等待遇,可見前面三人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

  “素淺姑姑,老祖宗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能這樣趕路嗎?馬背上異常顛簸,我擔心老祖宗的身體吃不消?。 膘`兒策馬趨近那名道姑,大聲的問道。

  被喚作素淺姑姑的道姑溫婉一笑,回道:“你這妮子,你是不知道老祖宗可是在馬背上出生的,這御馬之術(shù)可謂是中原一絕,當年皇宮里舉辦了好幾場賽馬比賽,你老祖宗每次可都是拔得頭籌,連當今皇帝的父親都稱贊老祖宗是巾幗不讓須眉呢!”

  道姑的相貌極美,即使是被道服封印了顏值卻也還是美的動人心魄,笑起來更是勾人魂魄,如同水中芙蓉一般迷人,后面的大漢中就有幾人的眼睛向這邊瞟了過來,不過卻是一刻也不敢停留,瞬間就把眼睛移向他該看的地方去。

  前面策馬奔騰的老祖宗回頭沖靈兒說道:“人老了,要是再年輕個幾歲,這會功夫你們都看不到我的影子了,唉,老嘍。老祖宗我啊,是胡人出身,打小啊就在草原上縱橫了。要不是后來胡人被滅國,也就不可能有你素淺姑姑跟你了,說來也都是天意啊?!?p>  靈兒突然覺得,老祖宗這一刻很落寞,就像是回不去家的小孩子,是那種,真的再也回不去了的那種。

  “罷了,跟你們說這些做什么,沿著這條道直行,咱們很快就能到西楚的邊界,到時候就要轉(zhuǎn)到蜀道了,聽說那條道險澀難行,老身倒要看看,到底有多難,能讓公孫羊那小子放棄我家素淺,自困山中多年!”老祖宗看著遠方,極為不忿的說道,心中似乎有萬千怒氣。

  素淺道姑傷感的說道:“老祖宗,人都死了,還說這些做什么。我只想去給他上柱香,往事種種,都是過往云煙,我既入空門,俗世情愛便已與我無關(guān),這次只不過是以老友的身份送他最后一程罷了!”

  老祖宗冷哼一聲,似乎想要再說些什么,但看著女兒早就消瘦的面龐,終究還是什么都沒有,一夾馬腹,繼續(xù)疾馳前行。

  一行人,就這般浩浩湯湯的離去,很快,飛揚起來的塵土也歸于土地,始于此,歸于此,或許這就是輪回?

  ————

  西夏,一處農(nóng)戶。

  穩(wěn)婆推開門,笑呵呵的走了出來,對守在門外的莊稼漢說道:“恭喜,恭喜,母子平安,是個大胖小子,你們老張家有后了!”

  一臉老實相的男人笑了,這或許是他這么多年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吧?

  “好,好的很,我去給我家婆娘買只雞,好好補補身子。”男人樂呵呵的離去,盡管他兜里的銅錢,只夠買半只雞。

  西夏是一個小國,是西楚的附屬國,但最近幾年西夏的百姓過得卻是不怎么樣,因為西夏的皇帝,據(jù)說要換東家了,是西楚的死對頭——大漢。所以西楚不在庇護西夏,很多流寇盜匪便經(jīng)常侵略邊境,殺燒劫掠,百姓們苦不堪言??纱鬂h跟西楚愣是沒有一方派出軍隊前來幫助鎮(zhèn)壓,朝廷的不作為也是使得百姓們哀聲哉道,民怨四起。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謠言便傳了出來,西楚跟大漢要打仗了,兩國都是當今世上的大國,要是真的動起手來,遭殃的還是他們這種夾縫里生存的小國,一時間是人心惶惶,更有甚者已經(jīng)開始舉族搬遷,要遷到大國的內(nèi)地去,來保障家族的安全。

  而男人所在的地界,正是西夏的邊境,前不久,男人剛剛帶領(lǐng)村里的人們打跑了前來搶劫的土匪,在村里是聲名鵲起,很受村民們的擁戴。今天是他老婆生孩子的大日子,他已經(jīng)沒有了趕走土匪時候的兇悍,只剩下滿眼擔憂與柔情。

  當?shù)弥缸悠桨驳臅r候,男人很欣慰,他覺得只要她們母子這輩子平平安安,他就算是現(xiàn)在死去也是值得的。男人沿著鄉(xiāng)間小路向著鎮(zhèn)里走去,路上碰到了很多熟人,每個人都熱絡(luò)跟他打著招呼,他也一一回應(yīng)。看得出來,男人現(xiàn)在在村里有著很高的威望。

  走了半天,才剛剛走到了村口。到了村口,男人回頭望向家的方向,他笑了,他閉上了眼。這一刻,他覺得似乎沒有什么遺憾了,他太高興了,高興到以至于他忘了,他是不能走出村子的。他以為不會有人這么傻,能夠這么多年的守在村口,可他走出村口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太天真了。

  “出來吧,我能感覺到你,我很好奇,是什么讓你能夠十年如一日的守在村口,這些年,每次我走到村口都能感覺到你的氣息。前幾天土匪來了,你沒有現(xiàn)身,我以為你走了。可是你沒有,并沒有,你眼睜睜的看著土匪進村劫掠,卻不作為。這不是你們的作風(fēng)啊,你們的規(guī)矩里,分明就是有著路遇不平,拔刀相助啊!為什么啊,我想不通?。 蹦腥溯p聲說道,他身后有著腳步聲響起,很慢。很輕,卻是猶如一記記重錘,狠狠地錘在男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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