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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臣子

第四十七章、心存死志(求收藏)

曹魏臣子 光陰默 2159 2019-01-02 19:28:00

  “恒兒,你大父曾經(jīng)任南陽郡太守,南陽在荊州,嗯,你以后長大了就知道。你大父牧守一方,以清廉著稱,剛正不阿,不畏權(quán)貴,讓好多黔首都立了長生牌的。”

  “恒兒你知道嗎?你大父的大父,曾任揚州平阿縣令,以干才著稱,在任期間興水利,勸農(nóng)桑,恤孤老,名聲傳頌我大漢一時?!?p>  “恒兒,我們陳家世代官宦,名聲在陳留郡很好,只要你勤讀經(jīng)書,博學(xué)圣人之言,長大了肯定能舉孝廉,授官輕而易舉。屆時你可要奉公執(zhí)法,再續(xù)陳家之清譽啊。”

  濮陽城內(nèi),小宅子里,陳恒依靠在屋檐下柱子上,閉著眼睛,兩行清淚緩緩流淌。他又想起了年幼學(xué)藝之時,陳太公的各種涓涓教導(dǎo)和叮囑。

  阿父,孩兒絕不會毀了陳家兩百年的清譽,但...但孩兒也許這輩子就止于一介書佐了...

  是的,陳恒做好了以死明志的準備。

  如果他臣服了呂布,不僅未來會跟著呂布陳宮一起挨一刀,還會連累陳到、廖化、陳澤等出身陳家的人,甚至連典韋都牽連了。

  而且“愛之深責(zé)之切”是人性。陳家從曹操起兵的時候鼎力相助,到現(xiàn)在舉族相投,如果他投降了,對曹操的打擊可想而知。

  屆時發(fā)兵屠了陳家烏堡也不一定。歷史上曹操征戰(zhàn)的時候?qū)⒁患依闲《纪懈督o張邈,但在叛變后,曹操就屠了張邈舉族。

  在報復(fù)心這塊,漢末沒幾個人比曹老大做得更有尿性了。

  至于不臣服,頂多就是死自己一個...

  唉,反正自己都死過一次了,就再死一次吧,至少這次死得有價值一點。

  陳恒深深嘆了口,又堅定了信念。也許能重新活一次,是老天爺讓我來給阿父報答十四年的養(yǎng)育之恩的...

  自艾自憐了好一會兒,他才擦干眼淚,然后想到了這一切始作俑者的陳宮,就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罵起來。

  你大爺?shù)年惞_,你真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老子這一世才剛活十八年呢,就被你拖上死路了!

  操!

  被詛咒的陳宮,并不知道陳恒已經(jīng)想拿他的生辰八字貼在稻草小人后面,用繡花針來扎著玩了。

  他現(xiàn)在很忙,這些天里沒有一天的睡眠是超過兩個時辰的。

  叛逆之事,關(guān)乎許多人的身家性命,始作俑者的他不能不謹慎。好不容易將兗州吞下了絕大部分,又操心起防衛(wèi)來。

  搶了曹操的地盤,人家在徐州的大軍肯定是要回來報復(fù)的。而且算算時間,大軍也差不多該到了。

  先是建議呂布率兵去占領(lǐng)東平,切斷亢父、泰山之間的通道,憑借險要地勢讓曹操回不了家。很可惜,呂布拒絕了,反而住進了濮陽。

  好嘛,主要是呂布當(dāng)喪家之犬太久了。

  先是被李傕郭汜等西涼軍轟出了長安,去投靠袁術(shù)沒多久趕出了南陽,然后改投袁紹沒多久又被其派兵追殺。

  反正殺了董卓后的這些日子,混得挺慘的,天下之大竟然找不到個容身之地。好不容易占了兗州,不住進城里還要跑去荒郊野嶺駐扎?

  就算呂布愿意,他手下的兵卒也不樂意?。?p>  好吧,陳宮無可奈何,畢竟認了人家當(dāng)主公。所以就沒日沒夜的操心加固城防、籌備戰(zhàn)備物資來。嗯,跟了曹操這些年,知道曹老大用兵挺有那么幾下子的。

  這么一忙,就把軟禁陳恒這個事給忘了,直到有一天看到了魏種,才猛然想起來。

  被誆了過來,又軟禁了近一個月,子初現(xiàn)在應(yīng)該恨死我了吧?陳宮把手放在了胡子上,瞇起了眼睛。

  而被軟禁了好久的陳恒,心情已經(jīng)從最早的憤怒悲涼,變成了淡然。他想通了,釋懷了。也對,如果一個人決意去死了,那就沒有什么憂慮的了。

  他甚至讓看門的兵卒,給他弄來一些書籍和一把琴,每天吃吃喝喝,讀個書彈個琴練個武什么的,小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

  嗯,心無旁鷲之下,琴藝上漲了不少,就是偶爾會想起小姐姐蔡文姬教他的指法...

  陳宮進去小宅子里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在彈琴,邊彈邊忘我的吟著,是《幽蘭操》。陳宮先是靜靜的聽到一曲終了,才拱了個手。

  “子初好雅興!”同時,心里又補了一句:就是琴藝有點糟糕。

  陳恒先是愣了一下,也拱手回禮,露出了一個微笑,“見過公臺兄。”

  這句話讓陳宮長嘆了口氣,也沉默了好久。

  陳恒稱呼他為公臺兄,而不是陳從事,意味著他已經(jīng)不再將他當(dāng)成同僚了。一個稱呼,便將兩個人之間劃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半響,他才有點郁郁的確認了一句,“子初知道了?”

  “呵呵,公臺兄,恒認得城墻上的呂字?!?p>  曹操手下,可沒有一個姓呂的將領(lǐng)。

  “那,子初怪吾否?”

  你大爺?shù)?,難道我還能感激你不成!

  差點被一句話撩起怒火來的陳恒,先是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將心境平復(fù)下來,嘆了聲,“事已至此,恒還有何好怪的?!?p>  又是一陣沉默。

  陳宮整理了衣冠,鄭重的給陳恒行了個禮,“不經(jīng)子初首肯,便擅自做主,將子初牽扯進來,是宮之過也。然宮并無惡意,乃為子初未來打算耳?!?p>  陳恒默然。

  入職州牧府的大半年里,陳宮對他不是一般的好。手把手的教他處理政務(wù),還積極幫他拓展人脈,簡直都抵上半個陳太公了。

  將陳恒拉來濮陽,也正如他所言,為了未來考慮。畢竟,整個兗州幾乎都叛了。如果不是了解歷史軌跡,誰都認為曹操馬上就玩完了。

  “子初,可愿與吾共襄大事否?兗州僅三縣歸曹孟德所有,溫侯大勢已成。宮竊以為子初之才,絕非止于一州,假以時日,必然位列三公九卿。宮不才,愿為子初提供仕途起點,兗州別駕之下,官職任憑子初自挑選!”

  陳宮侃侃而談,連大禮都扔下了。

  引入?yún)尾籍?dāng)兗州牧后,他當(dāng)仁不讓的成為了別駕,在兗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扔下的條件是在他之下,陳恒可任選官職。

  恩情不得不說很重,誘惑不得不說是很大。而且他覺得陳恒不會拒絕,畢竟對方是傳承了百年的世家子。

  世家之追求,不就是出仕嗎?上可報效天子,但求青史留聲,博得生前身后名;下可庇護家族壯大,但為子孫計,千里覓封侯。

  只是他真能如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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