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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我們可不熟

第二百三十五章 挑明,暴露1

王爺我們可不熟 樂小尹 4545 2020-09-01 14:01:55

  第二百三十五章挑明,暴露1

  墨塵覺得自己一定是最操心又糾結(jié)的父親了。

  可他甘之若飴。

  已經(jīng)知道了女兒前世過的不順遂,那么他就不會再讓女兒受到一丁點的不公,他必須要在前世悲劇發(fā)生之前,將所有苗頭都給掐斷了,再也生不起一點惡意。

  就算是做個惡人,他也在所不惜。

  所以他來了,第一次踏足隔壁的院子,盡管這座院子與他們家小院才相隔了一條上山的路,兩家的門相距不過十米。

  但對他來說,之前他從未想過要來,之后他希望再也不再踏足。

  今日,他是來說事的。

  第一次,墨塵很認真的打量面前的男人,他家閨女前世的夫君,云國戰(zhàn)王皇甫明琛。

  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是以當(dāng)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故意隱瞞,甚至裝模作樣的時候,他順遂他愿,既然你要隱瞞便隱瞞吧,我就當(dāng)不知道。

  但也因為這樣,他對皇甫明琛的初印象不太好。

  哪怕他是素有戰(zhàn)神之名的戰(zhàn)王,云國七皇子,哪怕他知道一介王爺竟會屈尊降貴在此為了等他,在小山村里住了整兩年未離開,依然打動不了他。

  只是為了女兒,他愿意跟他談一談。

  就在墨塵打量皇甫明琛的時候,皇甫明琛早就緊張的坐立不安,捏緊的手掌里全是汗水,他直覺這個氣氛會發(fā)生什么他非常不希望發(fā)生的事情。

  前世今生為數(shù)不多的翁婿座談,皇甫明琛敢打包票他泰山大人,來者不善啊!

  院中會客的廊亭里,兩人面對面坐著,氣氛一度很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他們兩人面前的茶盞已經(jīng)涼透了,墨塵才幽幽開口,“山民墨塵無知,先前多有沖撞戰(zhàn)王尊駕之處,還請戰(zhàn)王海涵,勿怪。”

  墨塵雙手抱拳微微向皇甫明琛拱了拱,說是請罪,但語氣相當(dāng)敷衍,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說的毫無誠意。

  即便如此,皇甫明琛他討好泰山大人都來不及,又怎會在意這些虛而不實的東西呢,態(tài)度差了怎么了,前世比這更差的他都經(jīng)歷過了,就這點,毛毛雨。

  他誠惶誠恐的看著態(tài)度突變的泰山大人,要說這里面沒點貓膩,他是肯定不相信的,明顯是要搞事情的前奏??!

  皇甫明?。何疫€是喜歡對我冷冰冰的泰山大人......

  經(jīng)驗之談,許久不見的求生欲突生。

  皇甫明琛正襟危坐,他覺得自己還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在自家泰山大人面前,他的王爺架子千萬不能擺,不然分分鐘被秒了,你信不信?

  他見過世上的最黑是泰山大人的腹黑。

  反正前世作死太多次了,今生的雷區(qū)他是堅決不會踩的,要是這個時候還不自知的冒犯到泰山大人,嗬嗬,他前世白混了。

  “墨神醫(yī),瑾并非有意隱瞞身份,而是為了躲避仇敵追殺才不得已而為之,怕因為瑾之故連累到您與您的家人,是以才出此下策,此事是瑾的不是,豈會怪責(zé)與您呢!”況且我要是說敢怪您,您不得分分鐘把我扒皮了不是?

  初初聽到墨塵的道歉,皇甫明琛心里慌了一波,他急急擺手朝墨塵解釋,只說著說著,又默默咽下后面一句,隨即改口,“墨神醫(yī)您與瑾而言是再生父母,對瑾有救命之惡,況且不知者無罪,此事本就是瑾有意隱瞞,您又如何會知曉瑾的身份,瑾不希望因為瑾的身份而與您有所生分。”

  以他被坑過數(shù)次的經(jīng)驗,一般泰山大人改變態(tài)度的時候,后頭一定憋著大招,如果他因此不知所謂,呵呵,有的是苦頭給他吃著呢,且絕對是他不敢想象的苦。

  這不,下一瞬間預(yù)感成真。

  “戰(zhàn)王您說笑了?!蹦珘m疏離的笑笑,“山民不過是一介布衣,哪里敢與戰(zhàn)王您攀談關(guān)系,您實在太抬舉山民了?!?p>  妥妥的撇開關(guān)系的意思,傻子都聽出來了。

  “山民不過只是會了點醫(yī)術(shù),當(dāng)不得戰(zhàn)王您如此稱呼,且山民只是盡了一位醫(yī)者應(yīng)盡的義務(wù),哪怕是不相識的路人,只要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山民亦會為其醫(yī)治,斷不會拒絕?!?p>  話都說的這么直白了,皇甫明琛要是還聽不懂,那就白瞎了他沉浸皇室紛爭的多年,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泰山大人這一處的目的是想要跟他劃清界限,是想要把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限定在醫(yī)者和病患之間,再多就沒了。

  然聽懂呢是聽懂了,可他非常想裝作不懂。

  他該怎么辦呢?

  要是這個時候他在墨塵面前擺王爺?shù)淖V?

  那他可以去死一死了。

  本來他想溫水煮青蛙,在他家人兒尚小的時候,他得慢慢養(yǎng)成,慢慢滲透到他們的生活中,一點一點的讓他家人兒看到記住他的好,好到世間找不出第二個比他還要好的人,然后他再去泰山大人那兒求親,這樣結(jié)親什么的自然就順理成章了不是嗎?

  想的倒是美的。

  前世在這位泰山大人手中本來就已經(jīng)吃過無數(shù)虧的他,這一世,他如何都想不到他現(xiàn)在還沒追到妻呢,泰山大人就要斷了他的追妻路,而且還這么早,這么果斷。

  他慌了,亂了。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皇甫明琛滿腦子都被‘怎么辦’刷屏,一時壓根就動不了,別說是想辦法化解眼下這份詭異的尷尬場面了。

  于是,他有點語無倫次,甚至堪比‘胡言亂語’了,“不不不,墨神醫(yī),瑾對您,對您的女兒都是一片赤城,除非瑾不可言說的身份外,瑾對您們真的絕無虛言,瑾可以指天發(fā)誓?!?p>  “王爺,請慎言?!蹦珘m厲聲呵斥了一聲,然后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道,“王爺?shù)暮駩?,山民父女倆只是山野村民,與王爺您門不當(dāng)戶不對,當(dāng)不得王爺您犧牲這么大,發(fā)誓之言以后還請您莫要再說了?!?p>  看起來墨塵的情緒很平靜,但是熟悉他的人知道,他現(xiàn)在越是表面平靜,實際上他很生氣,非常生氣。

  “戰(zhàn)王,您是王爺,往后自會有家世相當(dāng)?shù)呐映蔀槟钠拮?,甚至您還會有多個紅顏知己,我兒靈筱以后會找一個心中只有她一人的男人成親,但絕不是您?!?p>  墨塵堅決的話猶如一把尖刀直插皇甫明琛心臟,痛的他有點喘不過氣來。本來他不想過早的把自己底牌甩出來,可是面對前世今生他家最難纏最腹黑的泰山大人,他覺得很有必要攤牌,或者說是挑明一些機要之事。

  不然...以他對泰山大人的了解,不說以后就真的沒機會了。

  況且眼下院子里,里外都是他自己的人,泰山大人亦不是其他人,他覺得可以說。

  “墨神醫(yī),您相信人有前世嗎?”皇甫明琛深深吐了一口氣,神色未明的開口說,“瑾三年前受傷昏迷的時候,曾做了一場夢,在夢里瑾看到了自己的前世,里面瑾過的很不好......”

  斷斷續(xù)續(xù),皇甫明琛挑挑揀揀的說了一些他前世的事情,里面包含了厭棄他的親父云皇,始終迫害他的兄弟手足,一直支持他卻不得善終的母族親人,還有他的妻子,他說了很多很多,說了很久。

  “瑾醒來之后便發(fā)誓江山權(quán)利與瑾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瑾的娘子,甚至瑾可以為了娘子傾盡瑾所有都要讓她開心快樂一生,但是在此之前瑾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安危,且將所有存在的威脅釘子全部拔除,如今瑾已經(jīng)做到了,只欠娘子大人了。”

  皇甫明琛說到最后,忽然心頭一松,感覺好像一塊壓在心口的石頭沒了。

  是的,自三年前他從昏迷中醒來,他知道自己比別人多了一世的記憶之后,他其實是孤獨的,很多事情他始終無法宣之于口,不能事事與旁人傾訴,哪怕面對他的一眾心腹,他不是沒有看到他們眼中的疑惑,可惜他不能說,不能為他們解惑,只能一味強硬的讓他們執(zhí)行他的命令。

  就算時過三年,很多事實證明他的決定并沒有錯,他的一眾心腹不遺余力的執(zhí)行他的決策,可還是有很多人不大理解他。

  無人理解,無人可以傾訴,他始終將前世這個秘密藏在心口,不與外人道來,可以說他郁結(jié)于心也不為過。

  現(xiàn)在不同了,他選擇告訴了墨塵,不僅僅是因為他是他的泰山大人,還有因為墨塵本就是一個睿智的男人,在前世,他在他起事之際給予了他很多的幫助,盡管他經(jīng)常在他手中吃虧。

  “沒錯,墨神醫(yī),瑾前世的娘子便是您的女兒墨靈筱,她是瑾前世今生唯一的妻,而瑾與娘子之間絕不會出現(xiàn)第三個人,這是瑾前世就立下的承諾,瑾必會一生守諾。”

  墨塵有墨塵的堅持,他皇甫明琛有他自己的執(zhí)著。

  他可以拋下榮華富貴,他可以不要天下江山,但是他不能亦不會放棄他的妻,墨靈筱是他此生唯一的執(zhí)念。

  “戰(zhàn)王,您以為您說的這些,我會信?”墨塵微蹙眉頭,面上雖沒有表現(xiàn)的有多驚訝,可心里卻早就已經(jīng)煩躁的忍不住在罵人了:現(xiàn)在的天道是幾個意思?這么亂來的,怎么一個兩個的都是重生了?

  某被懷疑亂來的天道:嘿嘿,不好意思,前段時間因為喝醉了所以打了個盹,正好出了個漏洞。

  但素您家的女兒是個例外。

  墨塵沒想過能得到什么答疑解惑的回應(yīng),他只疏離的笑笑,眼神平淡的看著皇甫明琛,偶爾回應(yīng)一下。

  “墨神醫(yī),瑾兩世來自小便就自嚴自律,與女色上一向是潔身自好,府中并無妻妾通房,便是連近身侍女,瑾亦從來沒有過,對娘子,瑾是真心實意的。而前世之說,或許您會覺得很難相信,但瑾今日所言絕無半點虛假。”

  “王爺,您過于沉浸夢境了,您這是癔癥了,山民見過很多像您這樣的病癥,一開始以為自己只是做夢了,后來時間久了,他們便覺得那些都是真的,所以王爺您覺得您是真的經(jīng)歷過一世?”

  故意這么說,墨塵是為了混淆視聽,也間接的向皇甫明琛表示他不相信他說的。

  可他忽略了一點,皇甫明琛相當(dāng)了解自家泰山大人的腹黑,所以他越是這么說,他越是有種他在欲蓋彌彰的錯覺。

  因為直覺告訴他,他家睿智到近乎成仙的泰山大人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然后故意裝作不相信他的樣子,不要問他為什么會這么覺得,這些都是在泰山大人手底下吃了無數(shù)虧后所得的經(jīng)驗。

  唉,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泰山大人好像比前世更難纏了。

  “瑾明白神醫(yī)您說的,更知道其實您與您的女兒并非親生父女,瑾還知道娘子的身世,說起來娘子的另一層身份,只要娘子愿意回去,神醫(yī)您之前所說門弟一事自然就不是問題了,娘子的身份,配瑾,足夠了?!?p>  墨塵:“......”少年,我想說不是我兒配不上你,而是你配不上我兒,知道嗎?!

  墨塵心里狠狠的瞪了皇甫明琛一眼,怎么看怎么覺得皇甫明琛此人雞賊的很,大多時候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混淆他的話意。

  可惜他看的明白卻不能這么說,就怕這家伙順桿子爬上來又要說些什么不該說的,不過有一點他確定了,眼前這位且不論他是否真是重生的,但大抵是與他家女兒一樣都帶著前世的記憶,而他說的這些亦正好彌補了一些他從女兒記憶無從得知的一些空白。

  了解是了解了,可不代表他就一定就要接受這位女兒的前世夫婿,話說你想要追回娘子?想再續(xù)前緣?

  喝!沒門。

  嗯嗯,怎么說呢,歷史總是那么驚人的相似。

  墨塵沒有前世記憶怎么了,他單從女兒記憶里還有皇甫明琛的口訴中,七拼八湊的已經(jīng)了解了一個大概,還別說墨塵他不喜歡這位女婿,前世就總是看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哪哪兒都看不順眼,今生亦然。

  哼!

  想來拱他家白菜?

  做夢。

  “岳父大人......”說開了的皇甫明琛,本來想跟前世一樣叫墨塵,只是才說出口就被墨塵的一記冷瞪給憋了回去,“那個墨神醫(yī),您看瑾都說清楚了,在前世您的女兒是瑾的娘子,您就是瑾的岳父大人,您何必......”

  垂死掙扎,說的就是現(xiàn)在的皇甫明琛,他總不忘給自己爭取權(quán)益,時不時的見縫插針。

  可是墨塵是誰啊,皇甫明琛心里的小九九能逃得過墨塵的法眼?

  “王爺,您說您與我兒前世是夫妻,可您也說了那是前世,這一世你們現(xiàn)在還不是夫妻不是么,況且就算我兒有另一層身份,可現(xiàn)在我兒還只是我兒?!狈凑皇悄钠拮?。

  啪的一下,仿佛有一記巴掌打上了臉。

  皇甫明琛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就覺得臉上熟悉的疼回來了,唉,他依然還是泰山大人眼中最不受待見的仔。

  他抿了抿唇,突然變得嚴肅了些許,他鄭重的對墨塵說,“瑾當(dāng)初與娘子雖說因圣旨賜婚才結(jié)為連理,其中有諸多不得已,可娘子始終不離不棄的陪伴在瑾身邊,娘子對瑾的情意,瑾至死都不曾忘記,故而此生瑾惟愿與娘子執(zhí)手一生,相攜白首。”

  墨塵聞言,一句話不說,只板著臉看著他。

  “岳父大人,瑾會尊重娘子的意愿,只要她想,哪怕讓瑾拋棄所有留在山中做一介布衣,瑾亦甘之若飴,瑾希望您能成全?!?p>  皇甫明琛說話不忘表忠心,刷好感,可心里遠沒有臉上表現(xiàn)出來的鎮(zhèn)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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