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查閱了王室宗卷,發(fā)現(xiàn)很多年前木承晚在和木承光一起進宮的時候她被留在了宮中一晚。他們多次進貢,從來沒有留在宮中過夜的慣例。“羅琪又補充說。
“所以王君和我姑姑......”木蘭心中已經(jīng)清楚,只是不愿意讓羅琪看出來她的聰慧,如果可以的話,她愿意做一個愚蠢的人,不用去猜度別人的心思。
“不錯,不僅那些莫名其妙被父王看上的女子是替身,就連我的母親,也只是一個替身而已?!绷_琪神色平靜,就仿佛還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一切都與他無關。
“可是你并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能夠證明?!蹦咎m已經(jīng)能夠猜測到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她也不能十分確定,如果真的就像羅琪說的那樣,那么木承晚就是自己的仇人,如果父母親不在了的話,她便要她替他們償命。
“所以我們要互幫互助?!绷_琪將一杯濃茶倒入口中,像是品茶清茗一般,而后緩緩吞下。
“所以你到底能不能在一個月之內(nèi)查到我父母的下落?”木蘭對別的事情都不甚關心,只有這一件,始終是她心頭最關心的事情。
“自然是可以的,有彩鳳在,哪里需要一個月呢?”羅琪看著她緊張的樣子依然是云淡風輕。
“好,我?guī)湍阏{(diào)查木承晚?!?p> “她的背后極有可能就是我的父王,畢竟我父王到現(xiàn)在也沒有冊立王后。”他臉上突然閃現(xiàn)出不甘心,為何母親那樣真心待父王,而父王卻只是將她當做一個替代品呢?為何就這樣讓她不明不白地去世了?
“我如今孤身一人,怕他什么王權勢力?”木蘭第一次想要嘲諷眼前這個看著文質彬彬的男子,即便他有一些清冷的氣質,可是最終仍然是在富貴窩里長大的,心里依然有權利的陰影。
“我希望你說你的背后有我?!绷_琪突然一臉深情地說。
茶香裊裊,給原本金玉滿堂的屋子增添了很多煙火氣,剛還在心里嘲笑他的俗氣,沒想到此刻他竟然更加俗氣地說了這么一句曖昧不清的話。
“殿下莫不是喝的濃酒?連武川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隨意地提起茶壺將自己的茶杯里倒?jié)M,倒的時候還故意將茶水灑出來,顯得自己毛手毛腳的樣子,希望這個翩翩貴公子能夠嫌棄她這個山村野丫頭。
”那他便沒有將姑娘放在心上,為何不替我續(xù)上一杯?“他看著她故意倒灑茶水,第一杯是他親自為她斟上的,這一杯他倒希望她能為他斟上一杯。
“公子的茶杯里放了未經(jīng)煮過的茶,味道雖然特別,但是太濃,淺嘗輒止才好?!八鋈挥X得裝傻充愣不是明智之舉,將話說清楚了才是王道。
“我就是偏愛這味道。”邊說邊給自己倒上一杯,其實他明明想強調(diào)的是武川并沒有將她放在心上,而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原來有的感受她自己都不清楚,如此說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既然公子要我?guī)兔Γ且粋€月的游山玩水便就此作廢。我馬上回木府,你等著我的消息吧?!?p> “好。這只白鴿是補送給你的見面禮。”
那白鴿渾身雪白,倒也是可愛漂亮得緊,她知道這是為了讓她傳遞消息才送給她的,她自然就毫不客氣地收下了。收下之后她便告辭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她也要過青石圖陣,剛剛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細心記下了每一塊石板上顯現(xiàn)出來的圖案,然而出去只是卻沒有見到一張圖案,讓人感覺這不過是普通的石階而已。
為了讓她安全的出去,羅琪已經(jīng)早早地將圖陣關閉,而且她不知道的是能夠控制這青石圖陣的一把鑰匙此刻就在她自己的手中,這陣法也具有它自己的靈氣,能夠感受到鑰匙的力量,自然不會再顯露任何東西來迷惑或者嚇唬別人。
站在高處的羅琪,看著木蘭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下去,那樣子幾乎可以用笨拙來形容,一直都緊繃的心情似乎舒緩不少。站在窗前的他從遠處看去,就像站在畫框中的一個美男子,英武有之,斯文有之,清冷有之,但是更多的是站在黑暗高處的神秘和孤獨。
白鴿名為冰雪靈鴿,和那相思鶴一樣,都是一對,且絕無僅有。每一類靈獸都是從它們那個種族里脫穎而出的,需要經(jīng)過漫長的修煉才能成為靈獸,而在成為靈獸之后能夠找到自己的伴侶幾乎沒有,因而獸類雖多,可是靈獸極少,神獸更是依賴著遠古未消散的力量而艱難繁衍,且只在神龍山生活,不能大量繁衍,像鳳翼金獅和彩鳳這樣的稀有神獸,自然是鳳毛麟角了。
木蘭來到彩鳳亭,帶著小黃毛離開,并且隨手將白鴿扔進她的青竹簪里,只對小黃毛說給她找了個小伙伴,解解她的寂寞。
“王上,筠娘娘的彩鳳不知所蹤了......”專門侍候鳳筠的侍女跪在在門簾之外,低著頭,渾身瑟瑟發(fā)抖。
“知道了,你且退下。“他此刻哪里有心情去彩鳳的下落,此刻門簾之內(nèi)的人才是他最關心的。
門簾之內(nèi),有一穿著大紅薄紗的女子,黑發(fā)披散在兩肩,直直地垂到了膝蓋彎處,背對著侍女的方向,因而在薄紗之下只能見到似是雪白的小腿和沒有穿鞋襪的光腳。
待到侍女出去關上門,王上走到那女子的面前,眉長如遠山綿延的山峰線,柔美而又清秀,眼神清明似是湖中皓月,鼻梁微挺,嘴上涂著鮮紅的胭脂,讓人看著溫暖而又熱情,即便這樣也依然有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驕傲的神情,與羅琪和木蘭在禁室里看到的那幅畫里的女子十分相似。
”晚兒,我終于等到了你?!八拥匚窍蛩念~頭,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們都不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了,都說不清此刻是因為最初的情愫還是為了滿足他這么多年的夙愿,他已經(jīng)是至高無上的王君,沒有任何東西是不能得到的,包括讓他傾心的女人,也要臣服于他才可以。
是了,那騎著白鶴的紅衣女子,不是眼前的這木承晚還能是誰?
木承晚卻沒有多少動容,就像是極為平常的夫妻一樣,讓他像個孩子一樣親吻著自己。她在已經(jīng)不是什么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而是已經(jīng)走過半生,看盡了人世間的虛假和背叛,甚至已經(jīng)習慣了人世間的陰暗和交易,這些都不過是用來交換和利用的方法而已。
不管兩個人的心思如何,那一晚都是狂風暴雨般的融合。
”我還需要回木府解決一些事情,我已經(jīng)稱病了許久,該回去完成最后一步了?!八稍谒膽牙?,嬌滴滴的樣子像極了新婚的女孩。
”好,我等你?!八⑿Φ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