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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弦九州祭

第二十七章 清胥雷澤認祖歸宗

胥弦九州祭 九尾春風 3192 2019-01-13 21:11:19

  珵翊聽到不合適這三個字,頓時臉色便黑了起來。

  “不合適?那你倒是說說,怎么才算合適?”

  “我不知怎樣才算合適,但是我知道的是,我對阿祭的感情,絕對不是那種能夠攜手一生的…我只把他當做最親近的兄長,只有這些了?!?p>  白澤聽著,便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姜祭州,清胥拒絕的如此直接,也許姜祭州都傷透了心吧。

  “清胥,今日與你相商的,是我們決定好了的,你并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p>  “珵翊…”白澤叫了聲珵翊,給他使了個眼色,意思就是讓他少說兩句,態(tài)度別那么強硬。

  “那你找我來相商什么,不過是通知我罷了!”便扭頭看向姜祭州。

  “阿祭,今日胥兒在這給你表態(tài),我同你,是最真摯的友情,我不會嫁給你的,若你懂我,那我自然不必多說,若你不懂,我也別無他法,只好告辭了?!闭f罷扭頭就走。

  “站住!誰準你這樣自私無禮的?”

  清胥聽此,腳步停下,只是聽珵翊說,但是無論他說什么,這個決定,也是她做好了的。

  “珵翊先生,我看就先不要逼緊了子苓了,她年紀小,思考不周也是有的,況且男女之事,總不是一方就能圓滿的,你這樣逼著她做決定,不是讓她更違抗更疏遠了嗎?”攝政王勸著珵翊說。

  “那依攝政王您的意思呢?”

  “我看還是先讓子苓將身份驗證清楚,再做決定也不遲,你覺得如何?。俊闭f罷便看了眼清胥。

  “那不如這樣吧,我給胥小妹出個主意,若是她果真是華胥氏后人,那她的身份必然也由不得她做主了,畢竟她是華胥氏唯一的后人了,必然要為了華陽國的江山子民們考慮,這時嫁與祭州,那最為合適,畢竟祭州是將神之才,也是得蓬萊三圣的真?zhèn)髦耍厝豢梢月?lián)手江山,輝煌無限,若是胥小妹,并非你華胥氏后人,你便放她歸去,九州之大,我們幾人可以隨她四處遨游修為,必不觸九州之事,你看如何?”白澤說。

  鳶尾則觸了觸在一旁賭氣的清胥,無論如何,她都是要表態(tài)的,就這么一走了之可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誒,我看白澤先世的主意不錯,子苓,你看呢?”

  “我…”清胥一時竟不知自己作何考慮,只是突然覺得命不由人,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悲的很,但今日當著大家的面,總是要做個選擇的,白澤先世說的確有幾分道理,雖然戳中了現(xiàn)實,卻說到了清胥的心坎里去,若她真的是華胥氏后代,那便是真的毫無選擇。

  她還記得及笄那年與珵翊去逛空山嶺腳下的蒼梧城,那里有個說書老兒,講那個九州女帝放棄尊貴的身份,踏遍九州,只為尋心愛之人蹤跡的故事,那個話本她記在腦里許多年,如今想來,那女帝可真是灑脫,當初年紀小,卻不懂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道理,而如今,卻要委于現(xiàn)實,掙扎不得。

  “既然如此,胥兒仿佛也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那就如白澤哥哥所說,先如此吧,若是我是華胥氏后代,我便留下來,嫁給祭州,若是不是,你們便不必管著我,任我遨游九州?!?p>  于是事情將定,于夜晚子時,在華陽國圣地雷澤為清胥驗明身世。

  清胥回去后,倒是慌張的很,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發(fā)著呆。

  鳶尾在她面前擺了擺手,她無反應(yīng),叫了她幾聲,她亦無反應(yīng),然后鳶尾便叫了一聲:“祭州先生,您來啦。”

  她才急著想去內(nèi)室躲起來,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并無一人來此。

  “鳶尾!你這丫頭,又戲弄我!”

  “哪敢啊郡主,我是看您啊,魂不守舍的,擔心你,叫你你又不應(yīng)聲,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俊?p>  “我…誒呀你能不能不要再問了,我要是知道的話,我也不必如此苦惱了?!?p>  “要我說啊,人糊涂些好,什么事都想的明明白白的,反倒活的不暢快,再說了,祭州先生沒什么不好的,對你又貼心照顧,奴婢瞧著祭州先生看你的眼神,他定是喜極了你,所以你的后半生同他一起,必定是不虧的,至少平靜快樂,除非你現(xiàn)在有了心上人,拒絕祭州先生倒是理所當然,只是你若是沒有,和祭州先生一起,那是早晚的事,所以在珵翊先生看來,你們二人佳偶天成,攜手婚姻是最合適不過了。”

  鳶尾這小丫頭,平日里看著蔫巴巴的,是那種極守規(guī)矩禮數(shù)之人,今日居然也把男女之事如此的娓娓道來,顧慮周祥,倒是有些不符她的性格了。

  “你這小丫頭看著不起眼,沒想到心思卻如此多,也是,入局則迷,旁觀則清,你雖只是個小丫頭,但畢竟深處這深宮,于此事的閱歷必然比我豐富的多,見人見事多了,也就自然理清了,只是我這局中人,卻是打心眼里拒絕這樁婚事,可是如你所說,祭州又無什么地方不好,我為什么總是想拒絕他呢,我自己也實在想不通?!?p>  聽到這,鳶尾就悄聲的問她:“莫非,你是有了心上人了?”

  “心上人?我…我不知道啊,可是,到底什么是心動???”

  “心動就是,當你見到那個人,臉紅心跳,心口會涌出熱流,當他不在你身旁時,你會十分惦念他,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如果他離你甚遠,那么你的心,早已經(jīng)跨越九州山河,去見他了?!?p>  “誒呀鳶尾你好不知羞啊,竟說的如此通透…”清胥聞鳶尾之言,不禁羞紅了臉。

  “那郡主,您有過這種感覺嗎?”鳶尾睜大了眼睛,問她,很是期待她接下來要說出的話。

  清胥回想鳶尾說過的話,臉紅心跳,記得阿祭于玄海救她那次,裸露著胸膛,清胥確感有臉紅心跳。

  “鳶尾,這種算嗎?”

  “算算算,這個自然算了,這么說,你還是喜歡祭州先生的!”

  角落里的人微微落出幾顆牙齒,展顏一笑。

  “可…那也只是因為蓬萊的大太陽,還有被嗆到肚子里的水啊…”

  那角落里的小白牙漸漸消失,笑容也逐漸凝固,心情一落千丈。

  “阿?什么啊…那可不算,除此之外,還有嗎?”

  清胥又仔細的想了想,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想起長琴,記得初次見到長琴之時,她的心中就涌動著暖流,她想起軍帳里的樂天將軍,威風凜凜,想起帶她騎馬離開昆侖的長琴君,溫柔瀟灑,想起陪她徹夜長談的長琴伯樂,他說她與眾不同,若有機會,愿意陪她去九重宮蕩秋千,愿在一旁撫琴作詩,想起讓她枕了一晚的長琴,放下身份,給她安寧,還有為了救她著急萬分的長琴,為了給她治熱疾只身前往昆侖之南的長琴…這無一不被她所熱愛。

  “等等…你這才是喜歡啊郡主?!?p>  清胥猛的驚醒,這是喜歡?這真的是喜歡,難怪她熱疾昏厥醒來之時,便想到他是否解毒,她沒敢說的是,若不是姜祭州那件玄袍,她還以為是長琴君守在她身側(cè),難怪她初次見他便覺得這溫潤男子,在她眼中竟天下無雙,難怪無論白澤先世和珵翊怎樣攔著她,她也還是想去見上長琴一面…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喜歡啊。

  “對啊…這就是喜歡無疑了,郡主,那你打算,該怎么辦?”

  原來弄清楚之后,果真像鳶尾說的那樣,更難選擇了…

  “鳶尾…我想你說得對,人糊涂些,總歸是好的,至少,她可以稀里糊涂的選擇著已經(jīng)鋪好的路,而不是坐在這里,糾結(jié)萬分?!?p>  角落里那人影,漸漸消失了,他本來不知清胥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他原以為她只是沒準備好,只是年紀小,不懂情愛之事,原來都不是,原來她,已經(jīng)愛上了另外一個人,所以他們的世界,與他無關(guān)。

  到了夜晚子時,月掛九央,華陽國的臣下王公,齊聚圣地雷澤,準備著清胥認祖歸宗的儀式,可是這場儀式的主人公,卻姍姍來遲。

  “郡主,時間到了,無論如何,你也應(yīng)該去那邊了?!?p>  那人坐在銅鏡前,猜測著自己的身世,思緒萬千。

  “好?!?p>  鳶尾扶著清胥,去往雷澤,出了這扇門,便是眾多兵士緊緊跟隨,生怕期間出了什么差錯。

  到了雷澤,果然是華陽國的大場面。

  “子苓,去吧,不要害怕,我們都在這等你?!睌z政王華胥遲說。

  清胥點了點頭,一步一步的,踏上那雷澤圣地。

  那雷澤,有兩方大腳印,清胥只需踩上它,便會有九天雷神,為華胥氏后代驗明血脈。

  清胥望了望階下的王公臣下,望了望白澤珵翊,她閉上眼睛,踏上雷澤。

  底下的人都在等待著九天的指令,子時已到,卻無反應(yīng)。

  “這是為何?竟無反應(yīng),難道她真的不是華胥氏后代?”

  “這次可出了個大烏龍,竟然把華胥氏后代給認錯!”

  底下的人議論著,清胥在階上聽聞到了底下的動靜,卻只是閉著眼睛,屏氣凝神。

  突然,那一輪巨月被突如其來的烏云遮住,天上雷聲作響,諾大的雷電落在華陽都城內(nèi),雷澤腳印熠熠發(fā)光,清胥眉前的眉心紅痣也閃起紅光來…

  “這…這是雷神顯靈了!真是天佑我華陽??!”

  攝政王激動萬分,叩拜九天,王公臣下也跟著一起叩拜九天。

  清胥睜眼,發(fā)現(xiàn)腳下的金光,聽見那響亮的雷聲。

  “我竟…真的是華胥·子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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