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祭州身世被尋
鳶尾將莫謙送走后華陽宮里攝政王那邊便來了人傳話兒,說定好了時間,是為了慶祝清胥失而復(fù)歸,給清胥接風(fēng)洗塵的,二是清胥和祭州先生的訂婚宴,會請一些皇親宗室,同時也讓清胥去華胥氏的祠堂里崇宗祀祖,祭拜父帝母妃。
而榣山長琴那邊,則是等了清胥交待完華陽這邊的事,再派人去華陽城外的左霖莊去尋他。
“郡主,這可如何是好?”鳶尾悄悄的在清胥耳旁說,前前后后看了四下沒人,伺候?qū)m婢被支喚了出去才肯小心翼翼的和清胥談及此事。
“沒想到,從空山嶺的野丫頭到現(xiàn)如今的華陽郡主殿下,境地反而更加窘迫,若是在外,珵翊攔著我,若是在內(nèi),規(guī)矩攔著我?!?p> “那郡主還要去榣山看望樂天將軍嗎?”
“自然要看,而且非看不可?!?p> “那我們要怎么辦呢?要不然我們?nèi)デ髷z政王吧?”
“不可,叔父為一國之主,這事太為荒唐,他對我又托付大任,又極為寵愛,我大婚將至,此時卻要去看別國男子,說出去實在忤逆了叔父的名聲,我的名聲便也罷了…”
“可現(xiàn)下,珵翊先生白澤先世都是不可能放你的啊,我們實在無人所求了。”
“倒是有一人?!?p> “誰?”
“阿祭?!?p> 這兩字一出,鳶尾臉上便寫滿了不解。
“祭州先生?怎么能啊?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婿,你居然要去求著他放你出去,去見別的男人,還要為你遮掩此事…天下哪一個男人,能有如此度量啊?”
“成不成,要去求了才知道,如果我非要嫁了祭州不可,也要同長琴說明白了才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不去看他?!?p> “好,那鳶尾這就去給準(zhǔn)備梳洗,去見祭州先生?!?p> …………
…………
榣山長安殿。
這些天,慳臾日日照看著長琴,守在他身邊,不分晝夜。
“鳳來…你休要怪我,她如今如此身份,便同你是兩路人了,若以你之名,將那女子獻給炎帝,你尚且落得一個忠臣之名,若你執(zhí)意護著她,他便要有機會,借機找你的麻煩,她是昆侖鏡的本身,五國求而得之,你不能愛她…她是九州的尊貴所在,也是九州戰(zhàn)亂的引火線…”
慳臾在一旁同長琴說著歉意,長琴雖痛而昏之,卻能夠?qū)崒嵲谠诘穆牭綉a臾與他的言語。
而從慳臾的言語中,他聽明了了慳臾的意思,知道清胥必有危險,渾渾噩噩的做了場惡夢。
現(xiàn)實中胡亂言語,說起夢話來。
“胥兒…”長琴叫著,盡管是背朝天,臉朝枕那樣的躺著,卻依舊能看出他大汗出的異常,額頭上也算是細細的汗珠。
“你始終還是放不下她嗎…”慳臾自言自語著,手觸他的額頭,卻是一身冷汗。
“不要…不要-這樣-做…”長琴依舊說著夢話,不見清醒。
“你越是這樣護著她,你就越危險,這個道理你難道還不懂嗎?為什么炎帝陛下沒有在你回了榣山的第一時間就為你診治,為什么他一直拖延時間?他若真當(dāng)你是他兒子便也不會拿你作為籌碼,偏偏要等那丫頭來了才肯替你醫(yī)治,真是糊涂啊鳳來…”
只見長琴的身體愈發(fā)不佳,迷迷糊糊的說著渾話,不見清醒,背上的灼傷也愈加嚴(yán)重。
慳臾只好為他渡了修為,來控制他的現(xiàn)狀,讓他保留身上的元氣,否則就算灼傷醫(yī)好了,這鳳皇靈火侵骨,害了體內(nèi)的御身元氣,他的渾身修為必將盡數(shù)散失。
慳臾用長袖擦了擦他那額角細細的汗,一邊說道。
“別怕…鳳來,我會護著你的,一直會?!?p> …………
…………
東夷九黎。
那位東夷的帝君岳子昂,一早就想與那中原壽丘燎起戰(zhàn)火,如今朝堂之中卻是無人能勸得。
榮安王隱忍不發(fā),欲擒故縱,另一邊尋著某人的去向。
“蘇木,可有他的去向了?”
“有了,聽聞那人在蓬萊仙島拜了三位圣仙,想來應(yīng)該在那了。”
“可有把握?”
“九分把握,剩下一分,去探便知?!?p> “好。”
“如今這岳子昂只手遮天,暴虐無道,好色昏庸,朝堂里的臣下們皆哀而嘆之,百姓因朝廷上繳的錢糧甚多,苦不堪言,已經(jīng)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了。”蘇木道。
而姜楚天則穩(wěn)座飲茶,目光尖銳。
“聽聞他收刮這些錢財,都是為了他那個剛納入后宮的蕭貴妃建金碧輝煌的芷漓閣,如此奢靡不堪,暴戾無能,卻成了我們推翻的好時機?!?p> 姜楚天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案上,捏緊了茶杯器具。
“蘇木,你說的正是,他如此,卻是我們的好時辰,只待時機一到,他這座的顫顫巍巍的蚩尤帝君寶座,便可拱手讓人?!?p> …………
…………
蓬萊仙島。
三位圣仙在清胥,祭州離開之后卻是尤為無聊,這偌大的蓬萊仙島,倒是凄凈不少。
“唉…我那小徒弟,居然終于也要嫁給那個黑小子了。”子清說搖著扇子說。
三位先生每艷陽高照的中午下午,便會來這清清涼涼,背蔭風(fēng)大的祭將軍府躲太陽。
三位先生比肩躺在各自的竹木搖椅上,閑暇之余,敘聊天地。
“祭州又有何不好?嫁與他可又是委屈你那小徒弟了?”長斯與子清理論起來,無塵依舊是不做聲。
“你懂什么?我自家徒兒,她的脾氣秉性我這個做為師的最為了解了?!?p> “是是是,你是胥兒師父,那我和無塵還是她師伯呢,同樣看著胥兒長大的,與你又差在哪里?嗯?”
“你…”子清坐起,拿著扇子指著長斯。
“我自家徒兒,我自然知道,胥兒那如此不羈的性格,又豈能是祭州那黑小子能駕馭的了的?就算是要成婚,也必然是因那郡主身份所迫,也是她那混賬哥哥逼著她的,她自小喜歡溫文爾雅又頗有男兒之氣的,她對那黑小子的感情,必然是友人以上,反正是不及心上人,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p> “你什么都知曉,卻是不知曉與祭州在一起的好處,祭州是天下難得的將神之才,我們悉心交與他功法這么多年,為的就是要么讓他安身立命,得知自己想要什么,過上安定的生活,要么就拋去紅塵之事,專心的留在蓬萊修習(xí)功法,為九州大業(yè)殺出一條血路來,可是如今,他已經(jīng)做出選擇了,可見那小丫頭來了這以后,他的眼睛再沒盯過別處,如今又能仗著胥兒的身份,兩人共謀江山,不是一處好事?”
“仗著胥兒?他那么才能,又如何能稀罕憑著胥兒給他謀生路,倒是可憐我那小徒弟,此生卻不能真正嫁與自己歡喜之人…”
“我真不明白你為何如此反感他們這門婚事…無塵,你說,祭州和胥兒究竟配不配得上?”
爭吵之時,正好小廝來送冰涼的水果西瓜。
無塵本是在那搖椅上瞇著眼睛小睡,如今被喚了一聲,便睜了眼睛。
“吃西瓜…來…吃西瓜吧,都別客氣?!?p> “吃什么西瓜啊?我和子清讓你評判這件事呢,你別扯別的?!遍L斯說。
“本來這祭將軍府,是來乘涼小憩,你們倒是不嫌熱,熱熱鬧鬧的為著清胥小丫頭和祭州的婚事吵了起來,如此,你們便回了蓬萊閣去,便是把閣內(nèi)吵失了火,也不會有個結(jié)果?!睙o塵說。
“為何無結(jié)果???”
“這本就是他們二人之事,我們終究是祝福的好,若是祝福不成,便祈愿著他們二人各自安好就是,至于配不配的,旁人不知,他們兩個人知便可,我們只消在這涼快的祭將軍府里吃西瓜喝茶水便罷,又有何可爭吵?”
無塵此話一出,長斯和子清便都覺得有理,便也都不再爭吵了。
忽然,蓬萊的結(jié)界便有了異動。
“有人想入侵我蓬萊?!?p> 長斯稍感靈力,只見是一界凡人,三位先生便行去蓬萊閣,化作老者模樣。
“去見見?!?p> 只見那凡人在蓬萊仙島附近來回的轉(zhuǎn),卻是生生的被結(jié)界擋著進不來,那凡人遠處看著,有三位老者向他行來。
“可是蓬萊三位圣仙?”
“是了,你如今在我蓬萊之境圍繞,可是有何要事?”
“在下是青州之人,奉我家主人之命,來尋求一人的下落?!?p> 聽見如此,三位先生互相看了一眼。
“何人下落,要來我蓬萊尋求?你可知我蓬萊是桃源之境,不問凡塵之事嗎?”
“鄙人自然知曉,只是此人之下落,非來蓬萊仙島打擾三位圣仙不可?!?p> “哦?那本仙倒是要聽聽,究竟是何許人,非要來打擾三位圣仙不可的?!?p> “我要打聽之人,本是東夷九黎的嫡長世子,姜祭州?!?p> 這三個字讓三位先生鎮(zhèn)住,他的身世,三位先生卻只是無塵一人知曉,長斯和子清皆不知。
“他已經(jīng)不在我蓬萊了,你去別處尋吧。”
“鄙人千辛萬苦得知世子下落,如今圣仙既然肯賞臉大駕來此見我,鄙人便必然要尋了消息,再回去,否則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主人家砍的?!蹦侨思邮?,聽聞他不在此的消息,便知三位圣仙是得知他的下落了,就差跪下,苦苦詢問。
“哦?只是你方才說你是青州之人,你家主人又何嘗管起他九黎之境的事來了?!?p> “鄙人實在不敢與圣仙相瞞,因您三位先生,是九州的隔世活神仙,又必定是善仙,我便委實相告的才是,我家主人同那東夷榮安王,是絕好的交情,如今東夷動蕩,君主暴戾無為,榮安王思來想去,只想找回當(dāng)年流失的嫡長世子來預(yù)備著承襲帝君之位,以安動蕩的朝政和子民,這也是無奈之舉?!?p> 子清不知如何回復(fù),便三人用暗語商討著,無塵圣祖決定,此事由他解決。
“我們蓬萊仙島,從不聞世事,至于朝野,更是無心參詳,你要找的人,許是去了西面吧,你去那找找,今日在此見我三人之事,必不可外說。”
那人忽而睜大了眼睛,看來無塵圣祖還是與實相告了,那人便連連磕了頭,連聲感謝。
“多謝三位圣仙指點!”
于是,三位先生便回了蓬萊閣去了……